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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兵借道

红芜已经消失半个月了。    无论白瑾用何种方法都再也找不到红芜的踪迹,只有门口柜子上挂着的红伞还证明着她存在过。    他一如往常的一个人生活,上班,下班,吃饭,睡觉。红芜的离开似乎对他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只是偶尔半夜起来,他会呆呆地望着客厅窗户的位置,就好像那里曾经坐了一位红衣翩跹的佳人,而他只用平静的等她回来。    白瑾时不时能接到从青城山打来的电话,从头至尾电话里只有林止蔺咋咋呼呼的声音,他只是时不时地“恩”两声,以示倾听。偶尔林止蔺问起红芜,白瑾也只是说红芜跑出去玩儿了。林止蔺再问红芜什么时候回来,白瑾凉凉的声音没有温度,他说,反正会回来。    林止蔺在那头似乎猜了个大概:“你俩吵架了?”    白瑾不作答。    “唉,女人嘛,哄哄就好了,你多给她烧两件衣服她就会屁颠屁颠回来了。”    那头的林止蔺似乎很有经验的样子,这头的白瑾面无表情地看着角落里一堆衣服的灰烬,冷声嗤笑:“她是女鬼。”    “都一样,女人的天性不分三界。”    “三界当中都没这么难搞定的。”    林止蔺在那边咂咂嘴,想想红芜盛气凌人的样子,心里默默认同着白瑾的话。    那还真是。    “那不然你再给她寄点儿零食?”    “没空。”    “哎哟,得了吧,指不准大晚上偷偷烧呢……”他话还没说完,白瑾已经啪的挂了电话了。那头的林止蔺对着电话莫名其妙地说了句:“还真是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这么暴躁啊……”    周一真的声音在门口大声传了过来,叫着他的名字,他拖着尚未痊愈的伤腿,一瘸一拐地走到大门前,毫无疑问外地看见了门口晒着懒太阳的周一真。    他这是倒了八辈子霉摊上这老头,受了伤还要被他当作劳役使唤。    周一真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吹吹胡子,慢慢说道:“我看你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也就别老赖我这儿蹭吃蹭喝的了。”    林止蔺不是腿脚还不方便是真的想一脚踹上去,也不知道是谁从他16岁起就把他一脚踹下山去,美名其曰下山历练。鬼嘞!明明就是被当做可怜的杨白劳给这周扒皮卖命,每个月还要寄一大部分的生活费回来供他开销,现在回来修养两天还要被说是吃闲饭的。林止蔺真是气得头顶生烟了快。    “有事直说。”他没好气地说。    周一真也不跟他客气:“下山顺路去趟巫山,把我刚酿好的酒还有一些雪豆腐给我送到那边土家族村长手里头。”    “巫山那可是在重庆啊,哪儿顺路了!”林止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哪有让伤员这么跑路的?    周一真说:“哪儿不顺路,你坐个船就过去了,再坐个长途汽车站去重庆,再坐动车不就回C市了。”    林止蔺气得牙痒痒地看着老无赖,听他又说道:“小心点儿啊,我那酒可酿了好多年了,毁了可不行。”    林止蔺气呼呼地一瘸一拐回到门口,没好气地回头啐道:“摔了才好!”    ****    这时的太阳斜挂西方,白瑾刚从局里回来,夏天的路途并不算美好,刚从车里出来就是扑面的热浪。他额头上细密散布着几颗汗珠,却是难耐地咳嗽了两声。    说来也奇怪,似乎自从红芜上了他身之后,他就老是感冒,大夏天的也不敢开着空调,前两天刚好没多久,这两天又隐隐有复发的趋势。    单元楼下,一辆蓝色的大卡车下有工人在陆续地搬运着箱子,家具,似乎又有新住户搬进来了。    他们看见白瑾客气地点了个头,白瑾礼貌性地同样点头示意,脸上却依旧面无表情。    “咳咳。”户外的热潮让他十分难受,他快速地进了楼里,按了电梯。    电梯却悲惨的停在14楼不动了。    就在白瑾纠结要不要转身上楼梯时,旁边男人的声音忽然传来:“大夏天的这是感冒了?”    白瑾回头。是刚才朝他点头的那工人,他头上遍布着细密的汗珠,手上还抱着个大箱子,笑得憨厚:“嘿,我们这儿也好几个感冒了的,就我身体素质好没染上,你们年轻人啊,别因为是夏天就大意,夏天更容易得热伤风啊。”    白瑾随意地点点头,却没有搭话。    那工人等了一会儿见电梯还停在14层,嘀咕道:“老夏他们也真是的,让他搬张沙发去14楼怎么还不下来。”    “忙不过来吧。”白瑾说。    “有什么好忙不过来的,这家人都不在,就把钥匙丢给我们就走了。”那工人笑着说,“还是个年轻的漂亮姑娘,你说她一个小姑娘住这么大个房子也不嫌不安全。”    “这小区安保工作挺好的。”    那工人点头:“也是,不过那姑娘也忒事儿了,本来早就该搬过来的,愣是拖了一个多月,咱来来回回都跑了好几趟。”    白瑾没再说话,直到电梯门开,电梯里是两个满头大汗,脸色惨白的男人。他们穿着一样的工作服,看起来似乎是旁边男人的同伴,看见男人那一刻,瞬间扑了出来:“大哥,你别上去了,我跟你说,那,那上边……”    两个男人中的其中一个突然拉住了那人的袖子,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性地看了白瑾一眼。    白瑾默然地进了电梯,随手就要把电梯门关上了。    刚才跟他搭话的男人最终还是没有上来,被同伴拖着不让上去。电梯门关上那一刻,白瑾似乎听到了其中一个男人慌张地声音:“大哥,那,那上边闹鬼啊……”    剩下的他就没听见了,电梯门啪的合上。    白瑾在电梯内思索了片刻,直到电梯到了2楼他都没有踏出去。    他的眼里有些波澜,呆愣了两秒,他飞快的按下了14层。    他说14楼闹鬼。    莫非……    他心里也说不出是期望还是激动,从2楼道14楼短短的距离,他觉得像是过了很久。知道电梯门打开,电梯口外传来熟悉的温度。    冻至冰点的寒冷,完全不同于楼下火辣的热浪,踏出电梯门就像是进了冰窖一般。    那温度,就好像半个月前他日日熟悉的一样。    小区是新建不久,14楼的住户暂且只有一家,却似乎很久不曾回来了。整个14楼只有一家的大门是大开的,门口还有乱七八糟的脚印,白瑾想起刚才工人说的,主人似乎直接把钥匙丢给他们直接就走了。    白瑾踏入屋子,没有空调的情况下,这间屋子冷得冻人,整间屋子的装修风格有些阴沉,两层式的公寓,上下楼梯,却像是上个世纪的装修风格,墙上挂着尚未揭开画布的挂像,桌子,椅子,都是老旧的木头样式,刷上红色的木漆,像是80年代港片中的鬼楼。    上楼梯的地方挂着一面红楠木的镜子,雕花刻得十分精致,白瑾仔细看了看,上面还有些岁月的划痕,似乎是用了许久的样子。楼梯下方有一间小房间,正对着厨房的侧墙,不过厨房却是乌漆墨黑一片。    屋内的窗帘尚未打开,整间屋子暗沉沉,白瑾站在镜子前看了一会儿,从镜子里看见厨房的乌漆墨黑的门口似乎站了个白色的女人影子!    他回头看去,却并没有发现任何人。    走到厨房,依旧是黑漆漆的一片,厨房似乎还没有安好灯,白瑾摸索了半天也没有摸到开关。    他又站到楼梯前遥遥望了一眼,二楼黑沉沉一片仿佛怪兽的巨口,尽管是在白天也依旧没有半点阳光。    红芜真的会在这里吗?    白瑾其实心里有一股不安的感觉,直觉让他赶紧离开这里,可他却抱着微弱的希望在这里徘徊了半天,一无所获。    这里所有的风格都不是红芜所有的。    哪怕身为厉鬼,红芜却异常的喜欢阳光,她喜欢敞亮的地方,这种阴暗的地方她是很少呆的。    白瑾摇摇头暗想自己果然是想多了,抬头就慢慢地走出去了。    白瑾却不知道,就在他刚才的一步之遥,有两具新鲜的男尸隐藏在黑暗之中,悄无声息。    ****    这日的午夜,白瑾又一次醒了,他似乎是听见了摇铃的声音,声声催魂。在懵懂之中,他下了床,在客厅晃悠了一圈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情况。电视机依旧黑着屏幕,手机也安静的躺在桌子上,水龙头关紧了,楼上也没有动静。    他想着难道是自己听错了?正准备回床上时,那摇铃的声音又出现了,这一次他听得很清楚,尽管声音不大,他却觉得异常的熟悉。    一下,一下。    白瑾侧头,看见了之前林止蔺在屋子里布的结界,红色绳索遍布在屋子周围,绳索上是方孔圆形的铜钱,正一下一下的轻微颤抖,而那催魂的响铃声,正是从那儿传来。    “红芜?”白瑾轻声问了声,却很快反应过来,如果是红芜进来,这结界该是根本挡不住她才对。    不宁静的不光是他的屋子,他听见隔壁狗在疯狂的吠叫,可除此之外,他听不见任何其他的动静了。    白瑾打开大门,空荡的楼道没有人,空气中肃杀的气息凝重,林止蔺原本的大门上贴着的招财猫还在乐呵呵地看着他。    可从他打开大门的一刻,屋里原本轻轻抖动的铜钱开始剧烈震动,彰示着不祥。    白瑾瞥了眼窗外的夜晚,凌晨2点的街道空无一人,空中悬挂的冷月被乌云遮盖,楼道中的日光灯不定地闪烁,一切的一切,都让人觉得诡异。    白瑾将屋内兀自晃荡的铜钱隔绝在大门后,他拿着红芜挂在屋内的红伞,走到了电梯,缓缓按下了14层。    他有预感,这一切都是因为14层的缘故。    2层还有闪烁的日光灯照明,14层却是只有森冷的阴光从窗外投进来。出电梯那一刻,白瑾感觉到14层的温度相较于今天下午,更加冷了。    那家的大门依旧大敞着,屋内似乎有阴风吹出,将大门的门帘吹得翻飞。白瑾听见有“哒、哒”的声音从拐角处传来,似乎是从十四层的拐角的楼梯处传来。    那声音更近了,白瑾握紧了手中的红伞贴着墙站在敞开的大门旁,等着拿声音渐渐朝着这儿来。    楼道外的月光森寒,照在楼道中几乎只有临近拐角那一处有亮光,白瑾就是在这微弱的亮光中,看见了两排诡异的影子。确切的说,是踩着高跷,打着纸伞的影子。    伴随着“哒、哒”地声响,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要窒息,白瑾贴着墙大气都不敢出,直到那两排影子渐渐接近,他惊得泄了一口气。    身后突然浮现了一张惨白的女人脸,一双修长的手猛地掐住他的脖子,另外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将他往黑暗中拖去!那两排踩着高跷,打着纸伞的黑影从他刚才所站的地方险险略过,他们将脸藏在了伞中,只一味彷徨地在楼道中走着。    白瑾注意到那两列影子似乎是鬼魂,没有脚,只有一节的高跷,他们的身体几乎要顶破房顶。空气中肃杀的气息随着那两列影子的略过,而稍稍减轻了。    可白瑾,却觉得更加糟糕了。    因为他的脖子上还掐着一只森白的手。    还有身后冰得像死人的温度。    白瑾没敢回头,他握紧了手中的红伞,随时准备回头来致命的一击。    他紧张地吞咽了下口水,无意中却注意到身边翻飞的红色衣角。    红色……?    “我还以为你多大能耐呢,居然敢在阴兵借道的时候跑出结界,现在不也在我怀里瑟瑟发抖,小白瑾?”熟悉的调笑口吻,那千娇百媚的声音响起的瞬间,白瑾已经不顾一切的转身紧紧抱住了她。    “红芜……”白瑾喃喃地低语。    红芜被白瑾抱愣住了,正想开口调戏几句,蓦地听见屋子厨房处传来另一个奇怪的声音。    嘎吱,嘎吱,仿佛在咀嚼什么。    红芜危险地眯眼,拍了拍怀里的白瑾:“此地不宜久留,先走。”    门却“啪”地一声被紧紧关上。    红芜忽地冷笑:“这么想留我?那也得看看你的本事!”  红芜接过白瑾手中的红伞,猛地朝着不远处的镜子扔去,镜片应声而碎,似乎还能听见女人的尖叫声。    “长得丑就别出来祸害人了,这是姑奶奶给你的忠告。”红芜冷笑一声猛地将房门踹开,同时捂住白瑾的口鼻,一鼓作气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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