讷亲冷哼一声道:“如此避讳,阁下想必是后宫的哪位娘娘吧?后宫不得干政,军国大事岂有尔等深宫妇人插手的份!”
魏嬿婉道:“既然不让我们深宫妇人插手,那请大人即刻打道回府,别在这里打深宫妇人所生出的女儿的主意。又要踩着深宫妇人的骨肉往上爬,又不许我们多说一句话,大人这算盘打得也太精了,我看您当官真是屈才,天生是做商人的料。”
士农工商,商人最末,出身满洲大姓的讷亲自然听出了此话中的侮辱之意,当即拍案而起:“你这女人实在无礼!”
魏嬿婉笑道:“我无礼,总比大人无知好,大人只顾着得意,却不知自己正带着整个钮祜禄氏往火坑里跳,不怕哪日一早起来,发现脑袋和脖子分家吗?”
“故弄玄虚!”讷亲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难道嫁了恒媞,太后娘娘还要杀了她的亲弟弟不成?”
魏嬿婉道:“太后娘娘自然没有那个本事,能够对大人生杀予夺的,从来只有皇上一人。”
讷亲冷哼一声,似是不屑于与对方废话。
魏嬿婉接着道,“大人不服我这妇人之言也在常理之中,不过妇人之言也是实话,大人与同僚们忙活了这几日,皇上可下了许恒媞公主出嫁的旨意?”
讷亲道:“你明知故问。有太后娘娘阻拦,皇上还不曾下旨。”
“讷亲大人还当皇上不嫁恒媞是因为太后的阻拦,可见无知到何种地步。”魏嬿婉讥笑道。
“本官当然知道皇上有意下嫁和敬公主!”讷亲反唇相讥,“皇上忌惮太后势强,不愿太后的女儿同时嫁给准噶尔和科尔沁这两个颇有实力的蒙古大部。所以本官才想要太后主动请嫁恒媞,只要钮祜禄氏前朝后宫一心,定能让皇上改变想法。”
魏嬿婉赞道:“若真能如此,钮祜禄氏确实是富贵之极也。”
讷亲嗤笑:“这是自然,你个后宫妇人能有什么见识!”
“不过······”魏嬿婉的声音变得严肃,“这样一来,钮祜禄氏既是外戚,又是重臣,还有兵权,在京能联合朝臣逼迫皇帝,左右公主婚事;在外又与科尔沁部、准噶尔部关系亲密,有人有粮能打能杀——讷亲大人,您所图非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