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
门外走进一个人来。
这人穿了一身旧军装,却没戴军帽,腰里也没扎武装带,可笑的是,头上还戴了一只斗笠,看上去军不装,民不民,有点“半吊子”。
其实当下有很多人都是这样打扮,他们并不是士兵,只是随便拣了身旧军装而已。
他是乐阴阳。
“司马先生,”乐阴阳垂手站立,朝着司马农报告:“小人发现那个钦犯,罗汉雄的踪迹了。”
“嗯?”屋内几个人全都精神起来。这消息来得真是“久旱逢甘雨”。
司马农赶紧说道:“罗汉雄在哪儿?现在情况如何……乐阴阳,你以后不要称他为‘钦犯’,对外要称朋友,朋友,明白吗?”
“是,”乐阴阳答应一看,把头上的斗笠摘下来,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说道:“小人今天上午,在挂甲峪村的祠堂里,发现了一桩事情,外面拴着两匹快马,嗬!那两匹马呀,可真是漂亮,高头宽肩膀,毛光水滑,蹄子都有碗口那么大,头上还系着红绒球……”
华参军不耐烦地说:“老乐,你罗嗦什么呀,不要老说马,要说人,说人,懂吗?”
“您有所不知,这马是有讲究的,头上系的红绒球,鞍子上盖着红缎子流苏软褡,盖大哥,您是江湖行家,一定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
盖天霸闷头闷脑地说:“那是快马迎宾。”
“对呀,快马迎宾,意思就是以最隆重的仪式,迎接贵宾,两匹快马迎出十里,真他奶奶的威风极了。当时小人心下疑惑,这是谁搞的名堂?便探头探脑,到祠堂里察看,结果差点被人家把脑袋给揪下来,你们猜,里面是什么人?”
“我怎么猜得到?”华参军瞪着眼睛,“你快说!”
“祠堂里有个身高丈二,膀阔三亭,好像巨灵神……”
“你别胡说八道,哪有身高丈二的人,”华参军喝斥道:“乐阴阳,你小子说话把水沫子都挤干了行不行?怎么跟段屠龙似的,光好吹牛?”
“嘿嘿,”乐阴阳咧嘴一笑。
盖天霸面色阴沉,插嘴问道:“这个人是蔡金刚么?”
“对呀,”乐阴阳一拍巴掌,“盖大哥果然见多识广,此人就是蔡金刚,他是血寨主的手下,而且还是贴身侍卫,有他出现,那血寨主是不是也在祠堂里?不怕您各位笑话,小人当时甚是惶恐,吓得够呛,只悄悄听见他们说了一句话,便不敢再听下去,转身逃跑,幸亏我跑得快呀……”
“你听见的是什么话?”
“那蔡金刚说道,罗副官此刻应该出官帽山了……就是这句话,当时我并不知道他们嘴里的‘罗副官’是谁,后来一琢磨,我的个乖乖,不会是罗汉雄吧……”
“一定就是罗汉雄,”三姨太一拍巴掌,喜滋滋地道:“他是衡净山的人,在这块地界上,除了咱们队伍里有副官,别的哪里还有?血寨主又不会迎接咱们的人,肯定是罗汉雄。”
华参军一拍桌子,“很好,这回断了的头儿,又接上了,罗汉雄脱了稍,肯定是去找血寨主嘛,咱们赶紧追上去,说不定‘忽鲁’一下子,连锅端,把血寨主给抓住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