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了个身,轻声喃喃:“夫君”
“我在。”
顾落却含糊地伸了下手,弋静深及时握住。
就见她闭着双眼,似乎又陷入了沉睡,不由忍俊不禁:怀孕中的女子,那么能睡?!
握着她的手放进温暖的被褥中,弋静深又坐着多看了她一会儿,才起身去了前殿。
水惊风等人早已候在了那里。
弋静深坐在主殿上,淡淡地睨着他们,不急不缓地,却令人只有听命的份儿:“传下去,从此,顾落却,是你们的夫人,待她,需跟待我一样,若有违抗,杀。”
“属下遵命”几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异口同声。
进了殊消阁的,除了为任务,是不能活着走出殊消阁的,所以,但凡违抗,只有一个结果:死。
此时的颜府。
书房中,颜霊与越昭颜隔着一张漆木案几相望,没有含情脉脉,也没有单方面的含情脉脉。
越昭颜只有四个字对他说:“给我休书。”
父皇死了,皇嫂死了,皇兄走了,她要去找皇兄。
“你的心里,反正也没有我。”越昭颜故作豁达地笑了一下,“你做你的颜大人,我还做回我的公主,你没有理由不同意。”
颜霊:“外面没有你想的和平,你保护不好你自己,只有在这里,你最安全。”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越昭颜纤纤玉指摆在身前,无暇面容,毫无温度,“但我要的,是休书。”
她曾经那么喜欢他,可皇嫂的死,令她恍然大悟。
颜霊看似深情,实则薄寡
难道非要等到自己面临生死之危被他放弃时才才愿意看清么。
“我不会给你的。”颜霊抬起眼皮,深深地望进她眸底压抑的怒火。
他岿然不动,她浑身烦躁。
“等着瞧!”越昭颜踩了下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挥袖离去。
颜霊目送这位气势汹汹的公主,反而有些想笑,只不过想到了什么,神色渐渐淡了下来。
顾落却,我答应你,从此定好好待她,你安心吧。
顾落却,你为其而无怨无悔赴死的那个人,丢下天下,消失不见了,而我竟然,不恨他了。
顾落却,对不起,开始我就不该放你一个人,后来又保护不了你,难怪错失你
顾落却,我颜霊,的确不配。
大梦一场,顾落却揉着眼睛醒过来。
侍女守着床边,立刻轻声叫:“夫人好。”
顾落却诧异了一下,惺忪地看向她,“夫人?!”
“是啊,这里是殊消阁,你是阁主夫人啊。”侍女蹲身,帮她穿鞋。
顾落却若有所思:“殊消阁,我竟然到了我曾经砸钱过的殊消阁里,还成了阁主夫人,呵”
起身,欲要走出门外,侍女在身旁伸手扶着,一边自我介绍:“夫人叫我小双就好。”
“小双”顾落却颔首,“你们阁主呢?!”
身侧的拳头攥住了,好你个弋静深,之前那么骗我!
如今还能理直气壮把我带进这里,真是有恃无恐啊?!
说曹操曹操到,顾落却一抬头,就见弋静深一身白衣,逆光而来,清俊优雅,迈着从容自若的步子出现在门口,缓缓走向她。
顾落却瞪了他一眼。
弋静深片刻一怔,轻挥手,小双心领神会地退了下去。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他睨着她垂在身侧的双手攥成拳头,思量着开口:“我惹你了?!”
“你说呢!”顾落却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往回走。
弋静深眉头一动,眸底渐渐染笑。
“殊消阁明明就是你的,你骗我,说只是在其中安插了你的人,我居然还信了。”
顾落却越想越郁闷,都怪她没细查殊消阁,知道殊消阁是个怎样强大又神秘的存在,也就不会轻易被骗了是不是!
“是你笨。”弋静深微叹,“要人家为你做事,就只知道给钱,底细也不查查!”
顾落却侧头,懊恼:“好,这算我疏忽了。”
笨蛋用钱,用不到地方,达不成目的。
她是做了回笨蛋,可
“你还戴个面具,说什么,自己叫水三,因为殊消阁内部出了细作连累我受害,时不时地出现在我身边,这算什么!!”
顾落却不容弋静深有反应的时间,转身就将他步步紧逼,昂着头一瞬不瞬地望着他:“不要花言巧语,务实说!”
弋静深勾唇一笑,倾城一瞬。
他伸手穿过她的身侧,望着她,突然一把搂住她的腰带进了怀里,口吻欠揍:“你猜?!”
顾落却感觉真要重新认识一下这个人了。
那么幼稚!
顾落却踮起脚尖,在他专注的目光里,她轻抬起脸,与他距离一下无限缩唇与唇似乎只有一豆之隔。
她突然勾住了他的脖子,对上他微眯的黑眸,呼吸相通,出声似魅:“你是不是早就喜欢我了?”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弋静深竟不否认,抚着她光滑的小脸,任自己堕落。
忽然,他手指微动,从她侧脸上一抚而过,抬起她的下颚,不由分说地吻住了她的唇。
“唔!!”
顾落却拍着他的胸口,气恼至极,本想着激他好好解释一下水三的存在,未想他竟顺势一答,她光荣地自己搭进去了
顾落却面如夕霞,被弋静深带着一个旋身,回到了床上。
最终,弋静深气息不稳地放开了她,大掌轻轻地抚上了她孕育儿女的小腹上。
顾落却揪着他的衣角,轻轻喘息,只觉,唇麻得好像不是自己的了,还好
这夫君人性未泯!
感受到他的动作,顾落却水色旖旎的唇微微一扬:“我看你们这儿的侍女挺好看的,你要是可以”
接下来的话,都被弋静深慵慵懒懒看过来的目光,堵在了嗓子里。
顾落却眨了眨眼,声音甜甜地讨好:“我是为你好呀!”
一副他可以不接受也不能气她的样子
弋静深淡淡道:“夫人建议不错,为夫今夜便去实践。”
顾落却挑了挑眉,一点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