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却深一笑,“客气。”
为自己的子民起名,感觉还不错。
薛饮望着小姑娘专注地盯着他家小太子的背影,在心中狠狠地叹了口气,这可真是这个女子的悲剧了啊!!
弋却深小小年纪,却已对天许诺过,绝不动情。
他要把自己的心,把自己的全部,都给这个天下。
他从小看到,父皇母后为情,早就为这个天下而感到不平,他不想拘泥于小情,他也不屑拘泥于如此。
所以,爱上他的女子,注定是一场悲剧了。
可遥夭一点也不知道。
为遥夭的“父母”安葬后,弋却深站在坟前问她:“既然,他们对你不好,你不管他们就是了,为何要卖了自己,也要为他们安坟”
遥夭望着木牌上刻着的字,眼底没有半分悲伤,反而笑着说:“如果没有他们,我连开口叫爹,叫娘的机会都没有”
弋却深恍然:“那接下来,你打算上哪儿去?!”
遥夭看着他:“做你的丫鬟,公子去哪儿,遥夭就去哪儿。”
开口问只是一根糖葫芦那么简单的是她,如今,要做他的丫鬟也是她。弋却深摇了摇头,“你知道我是谁么,就敢跟我走?!”
“你即便看起来再像个无聊的大人,可您实际上也不过是个几岁的儿童罢了。又那么善良,所以我才敢跟你走。”
“可是我不需要你。”弋却深悠悠道。
遥夭:“那你需要什么,我可以去学。”
他需要什么弋却深微微眯眸,忽然伸手抬起了遥夭的下颚,这画面愣是让薛饮捂住了眼睛,不忍直视
两个小孩子,学什么大人啊
“也许,我真的有用得到你的地方。”弋却深望着她的眉清目秀,想到了一个人,他或许需要这么个美人在旁边打醒,“即便以后,本公子要你以色侍人,你也不后悔?!”
遥夭啊遥夭,你可千万别答应啊!!咱们这太子是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的啊!!!!
遥夭安静了很久,与弋却深对望,竟然不知该作何回答。
“只做奴婢。”她言语干涩。
弋却深含笑放开她,目光里却漆黑冷漠:“我不缺奴婢。”
“那你要我做什么?”
似乎她这一问,反而让他肯定了,她不会走这一点。
弋却深,莫名地看了她一眼,其实何必呢,他给她些银两,往后的人生不受人拘束,她又不是个笨蛋,那该有多自在啊。
“我九岁,你几岁?”他忽然问。
“岁。”
“好,宰相家的儿子也岁,他正需要一个玩伴儿,你去认识认识他吧,但是别忘了,你是我的人。”
“我,我怎么认识他?”遥夭问。
“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儿,你知道。”弋却深却已经头也不回地离去,“薛伯伯,跟上。”
薛饮应了声,叹口气,迅速地拍了拍遥夭的肩膀:“不要去,记得。”
这一去,就真的是弋却深的人了,从此以后再想离开,可就是背叛了。
这一去,万劫不复啊!
遥夭目送着他们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紧紧蜷了起来,眼中的柔软褪去,坚毅起来。
跟上去的薛饮实在无语地望着眼前的太子:“宰相一家勤勤恳恳,太子你怎么怀疑上了他们?”
“谁说我怀疑了。”弋却深,“但是,我需要绝对的掌控。”
“所以,你让遥夭去监督那家的小子?!”
“今天下的这颗棋,以后定会派上用场。”弋却深肯定地说。
而薛饮只觉得:他家太子,实在太变太了
遥夭再次见到弋却深,已是第二年的初冬了。
她被宰相家的小子牵着手跑到前厅,于是,她意外地看到了坐在上堂的公子,更加俊逸,更加难以触碰了。
弋却深的目光从她渐渐长开的脸上一扫而过,平淡而疏离。
“太子,这是小儿,跟小儿的玩伴。”
“嗯。”
然后,他们叩了下头,就被人匆匆地带下去了。
遥夭忍不住回头看,他们嘴里面谈的国家大事,她不懂,可她却听见了一个词:太子。
回到后院,胖嘟嘟的荪篱对她说,好像在说着一个只有他们知道的小秘密似的:“遥夭,我告诉你哦,太子明天就要登基了。”
遥夭经常看话本,话本上说什么挖骨剜心之痛,她按了按胸口,困惑,又有种想哭的冲动。
因为,疼。
“那他明天不就是皇上了?!”
“是啊!”荪篱点头,“做皇上一定很好,会有好多好多漂亮的小妹妹喜欢”
即便他不做皇上,也会有很多女子前仆后继吧。
遥夭鼻头酸酸的,不想再在这里说下去,尤其看到荪篱,她更难受。当初公子让她用法子混进来,她真的不应该来的,从此,她要怎么才能和他再生联系?!
遥夭离开了荪篱的院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原来她不过是一个棋子,一个细作而已,只是他放在宰相府的一只眼睛而已。
遥夭兀自落寞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拉着荪篱去送了太子。
大人们看到他们笑道:“这两孩子,怎么又来了”
弋却深却专注于听宰相说话,突然被这一句插入,他才看向了遥夭与荪篱。
“太子,这是遥夭,当年小儿被绑,多亏了这孩子过来报信啊!”宰相道,“就是这孩子命苦,无父无母的,我就把她收下了。”
遥夭沉默地站在那里,如今一听,有些手足无措。
弋却深微微颔首,言语不曾有半点波澜:“相爷心善。”
遥夭:“”他一定是把她当成一个大坏蛋了,绑了荪篱又充好人,他会瞧不起她的吧?!
就这样失神着,连弋却深什么时候坐上轿子里,离开的都不知道。
宰相爷把遥夭叫进书房,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喜欢太子?”
遥夭:有那么明显吗
“你这孩子看似聪明,其实最藏不住心思了,你若喜欢太子,好说,待过两天,我把你送进后宫当秀女。这太子可不是皇上,他的野心,让我等老臣也惶惶啊!!”
所以后宫,就算是朝臣们求不开都不行了。
往后,前朝后宫,都将掀起一股腥风血雨,而权力的nbn,在弋却深的手里。
“我我陪在荪篱身边很开心。”遥夭喃喃着。
相爷看得清她:“喜欢太子,就喜欢了,没什么,我以义女的身份把你送进宫里,你若得宠,对我也有益。”
就不能简单点么?!遥夭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