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忆音冷笑道:“听他刚才的话,你等不是在一直跟踪着吗?长孙裔见的那些人你们怕是都知道。至于书信,我一大字不识得几个的人,连磨墨都还不顺手,上面还敢把书信交给我?!”
“胡说!”那尖嘴猴腮之人喝道:“你与那长孙裔日日同行,连写大字都如出一辙,如此亲近之人,说不知道,鬼才信。”
云忆音惊了惊,细打量他,除了那次酒楼盟约之外,自己从未再认真写过字,当时也不过几人在场,他是如何知晓?
似知云忆音所想,那尖嘴猴腮笑道:“老子纵横江湖这么多年,打听这点消息易如反掌。”
“够了”大汉打断道:“不要说那些无用的。办正事要紧。”
“是是”那尖嘴猴腮连忙点头,一副狗腿子样。
"唔"云忆音一阵闷哼。那尖嘴猴腮一脚压在了云忆音的肩上,将他踹到墙边,嘴上说道:"小子,今日你若不说出点有用的东西,你这条命怕是不保了。"
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罪,云忆音又是一阵干咳,缓口气,道:“你们将我掳掠到此,怕是已是不少时辰。既然你们认为我这么重要,就不怕长孙府的人找来?”
"哼,"那大汉哼道:“若是这般容易找到,我等且不是白混这么多年江湖了。有那希望你不如想想怎么保住你的小命要紧。”
那大汉又吩咐道:"将他先关着,不要给吃的,饿上一会再说。"说完带着众人踏了出去。
云忆音目送他们离开,又再次查看起了房间。看这行人的意思,如今是非要从自己身上套出些什么来。如果自己一直嘴硬,怕是免不了要受些苦头。只是不知道长孙府是否有发现自己的失踪,又能否会来找自己。想到近日自己有意无意地疏远,云忆音顿时有些后悔起来,暗想自己怎地不跟长孙裔搞好关系,这下好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本不知道长孙府什么秘密,怕是长孙裔知道了,也未必能动多大心思来找他。
想了想,又环顾四周来,等着别人来救终归看运气,还是想办法看能不能先自救吧。
苍梧院内,长孙裔从下晌午回来就没有见着云忆音,问了青竹说是出府玩去了。想想云忆音那性子,怕是要多玩一会才行,也就没放心上。
待到了晚上用膳时,院子里还是静悄悄地,不听了往日云忆音与丫鬟小厮们的吵闹声,这才觉得有些不寻常,再问云忆音还是没有回来。
心里“咯噔”一下觉着有些不对劲,忙让谷城去找了常青等人一同出去找找。院子里静的出奇,没来由地,长孙裔心里升起一阵烦躁,吃饭也没了心情。只得吩咐下去等会再吃,坐在堂屋等了起来。
半响,常青小跑着进来,面上有些难掩的焦急,回道:“公子,问了后街汤水的老板娘,说是上午看见云小哥买了几个包子给小乞丐,跟着进了胡同。后来好似没有见出来过,以为是从另外的路走去别的地方了。再问别的几家也是只上午那段时间见了云小哥,后来再也没见过。”
长孙裔面上有些暗沉,有些冷凌的问道:“白日见到时云忆音可是有何异常?”
“问了,都说云小哥一派休闲,玩的挺乐,不像是有什么心事的样子。”常青答道。
长孙裔眯了眯眼,一道暗光从眼里闪过,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喊道:“谷征。”
谷征应声而入,长孙裔继续吩咐道:“你着了我的牌子去找谷平,让他抽调人手,全部出去找人,务必把人给我带回来。”
“是”谷征领命,带着常青退了出去。
长孙裔看着渐黑的夜色,浑身透着冷气,面色有些阴沉起来。既已签订了盟约,他是相信云忆音不会如此不辞而别,虽说近日她有意疏远,却还是时不时地透露出些对他的关心,如此更是不可能什么都不说的一走了之。如今这般消失了半天,只怕是~长孙裔心颤了颤,不愿更深地想下去,看着窗外那一轮明月,不知为何,觉得它的周围环绕着丝丝流动的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