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林将他们的后顾之忧完全解决,可以想象的到,日后这些人的战意和士气将会有多足。
但,这还不够。
韩林冲金士麟点了点头,随后站在一侧,金士麟又捧着一册走到了台前。
台下的战兵们此时更加好奇,不知道这个冷面的马战操训官要做什么。
金士麟在韩林的军中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他不亲自带队,但有操练之权,而且其人不苟言笑,让战兵们是又敬又畏。
韩林一直以来都是恭谦和蔼的面目,但金士麟可不是,几乎每个战兵都挨过他的鞭子。
因此金士麟站到台上时,原本还叫嚷欢呼的战兵们,瞬间就闭了嘴。
金士麟的鞭子打的太狠了。
但今日金士麟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脸上浮现出一丝轻轻的笑意,扬了扬手里的册子开口道:“战殒者已彰其功,然勋劳仅记死者乎?非也!除《忠魂册》外,军史再开《战功册》一册,以策生者之勋。”
言罢,金士麟环顾了一下,最后落在了甲字队中的陶国振身上。
“甲字队战兵,陶国振,出列!”
陶国振微微一愣,随后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了台上。
“今,有甲字队战兵陶国振者,临恶敌而不乱,处战事而不惊。先是,逆流越马阻追击之敌;至是,一击而毙贼奴突围大头目。特记勋功二等,赏银十两,擢授甲字队右伍长,及领教导队铳筒训导官,教授马步铳筒事。”
“等什么呢!还不赶紧谢过韩大人,金训导!”
高勇见自己麾下的这个陶国振仍在张着嘴发愣,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对着陶国振大骂道。
缓过神来的陶国振赶忙单膝跪下,郑重地向韩林和金士麟行了一个礼,高声道:“属下谢过韩大人、金大人、高管队!”
韩林笑容满面从台侧走了过来,他身边还跟着被他特邀过来观礼的何歆。
何歆手中托着一个小木盘,上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五个二两的银锭。
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韩林将何歆充为了礼仪,画了淡淡的妆容,在一群军汉的环绕下实属是独秀一枝。
韩林扶起仍跪在地上的陶国振,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陶伍长,今日策勋,可喜可贺,往后还要用心才是。”
“属下,定不辱命!”
陶国振站的笔直,有些激动地答道,鼻涕眼泪已经糊了一眼。
随后韩林从何歆手中接过托盘,交予了陶国振。
升官又发财。
陶国振在一片艳羡当中走下了台。
“教导队骑射训导官,苏日格,出列!”
原本在站在旁边抱着膀子笑嘻嘻地看热闹的苏日格也同样一愣。
他没想到竟然还有自己的事,连忙蹦跳着蹿上了台。
“今有骑射训导官苏日格者,扬鞭跃马,奔走于前。先是,合金士麟之力救援东江镇坐营官毛有福;至是,独斩贼奴小头目一员,特记勋功三等,赏银五两。”
对于这个蒙古的小娃子,韩林十分喜爱,对着他微微一眨眼,笑道:“苏日格,你虽非我属,但先有教授之劳,又有毙敌之功,亦该赏赐。”
苏日格兴奋地搓着手,一边接过小木盘一边笑嘻嘻地对着韩林问道:“韩大人,俺能不回草原上去不?”
韩林一愣,随后大喜:“自无不可!”
随后金士麟逐个策功,几个队官以及他自己都有功劳在身,但都是一些小功,不记勋册,只有赏银。
最后金士麟又宣布,本次随征出战的战兵们,都额外赏了一两银子,让台下更加欢呼雷动。
金士麟策勋的事完毕后,韩林再次走上了台:“冠冕堂皇的话,咱老子也说够了,想来你们也听够了。”
“接下来,咱们便一起听那咿咿呀呀地大戏。”
台下爆发出一阵笑声,这时节娱乐项目比较少,戏班只有节日可见。
韩林为了缓解从征和伤亡所带了的压抑情绪,特请了戏班搭台唱戏,这效果果然不错。
“别忙。”
韩林对着台下笑道:“咱们可都要记清楚了,今天这台戏,不是俺请你们的,是战死的那几位弟兄请你们的,想来他们也不想看到你们因为他们而郁郁,咱们可莫要忘了他们的名姓!”
韩林双手向下一压,将台下的众人的声音都压了下去,高声道:“我来问尔,战死者谁?!”
“王家富!关铁!鲁新财!曹甲!张老三!”
几人的名姓随着台下的大呼,直冲天际。
三呼罢,韩林一挥手。
“开戏!”
咚咚锵的锣鼓声瞬间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