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屋子里散发着骚臭味,窗户外的光束落在破旧的木地板上,地板上躺着一个十来岁瘦骨嶙峋的男孩。
季闻安拿着手机拍了几张照片,随即让阮宁立即拨打120,他冲进屋里去看小舟的情况,地上的小舟浑身馊臭味,嘴唇干裂,双眼发白,连呼吸都十分微弱。他也顾不得那么多,抱着孩子下楼,他一脚踢开办公室的门,办公室的两个人穿衣服都来不及,方院长被吓了一跳,当即破口大骂:“cao蛋,谁他m坏老子好事!”
季闻安冲到桌上拿了一杯水喂给小舟喝,可孩子根本没有反应,他急得双手发抖,连忙将他平躺在地上,解开他的衣服给他做心肺复苏。
阮宁不仅拨打了120还顺便报警了,她走进办公室,斜睨着屋里的俩人,愤愤道:“你们还是人吗?把那么小的孩子关在阁楼,他不吃不喝几天了?”
方院长见了季闻安,心惊肉跳的穿好的衣服,见小舟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模样,他嘴唇发白,颤抖着说:“他、他、他、我们给他送了吃的,送了吃的。”
“为什么关着他?剥夺未成年人人身自由?你知道你要判多少年吗?”阮宁咆哮着,这种话他怎么说得出口,什么叫送了吃的,就是他这个模样,半点不像吃了东西的样子。
很快救护人员和警察都来了,警察询问清楚情况便将福利院封锁起来做进一步调查,方院长和副院长也被带回警局问话。
然而小舟在送往救护车的路上,还没来得及急救,就没了呼吸。
他甚至没能睁开眼叫季闻安一声:“季叔叔。”
季闻安站在太平间,看着孩子冰冷的尸体,他脑子里痛苦的记忆铺天盖地的席卷着他。
天使福利院,那间昏暗的阁楼中,一个男人拿着一支棍子正狠狠的打在男孩的身上,阁楼外的两个孩子站在那儿瑟瑟发抖,男人手上的棍子被打断,地上的孩子呻吟了几声吐出几口血来,男人仍旧不解气,他拖过另一个男孩,将他打在地上,然后拾起地上的凳子砸在男孩的头上。
男孩顿时鲜血淋漓,那些血液从头顶流下来,他看到门外的男孩气愤的从外头冲进来,他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一刀一刀的捅进男人的身体,男人没能反应过来,想要还手的时候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他倒在地上身体不停的抽搐,鲜红的血液从他身体里汩出来,染红了地板。
男孩像是依旧不解气,拿着水果刀在他的身上不停的捅着,直到男人身上被捅了二十八个血窟窿,男孩才丢掉水果刀,汗水浸湿了他的头发,他的那双鹰隼般的眸子冷冷的看着地上的男人,“从今往后,没人能再伤害我们了。”
他的话回荡在黑暗的屋子里,没有人回应他。
阮宁察觉到季闻安的不妥,小声的问他:“季总,您没事吧?”
季闻安却忽然紧紧的抓住她的肩膀,冷意盎然:“为什么?为什么?”他的眸子猩红,仿佛是要吃人的狼,他说完揪着阮宁的头发,在她光洁的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一口,血从她的肩膀流到锁骨。
季闻安闻到了血腥的味道,又嫌恶的推开阮宁,看着跌坐在地上的阮宁,他双眼冷漠,夺门而出。
阮宁肩膀上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感,她用衣服挡住伤口,缓缓站了起来,真是个神经病!她心中腹诽,这个神经病不会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吧?她决定跟上去看看,追到医院门口却在看不到季闻安的身影。
审讯室的方院长矢口否认他们把孩子关在阁楼,“警官,那间阁楼年久失修,鲜少有人过去的,我也不知道怎么那孩子会在里面。”
“这两天你们都没有听到声音吗?”警察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