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些实在没什么用处却又想着中伤背叛组织的小虾米嘛,往往也就是一颗子弹的事儿,根本费不着送到这里边来劳神费力的。
当然,也不乏一些心理变态有些什么癖好的成员,专程往这里边凑近了以折磨人为乐。
就比如眼下正杵在那紧紧闭合大门口的托考伊。
黑沉沉的夜,像是什么怪物张开的深渊巨口,水一般的月光照下来也被吞噬殆尽,透不出半点光亮来。
托考伊一身白衣在黑夜里不算太扎眼,倒也让人能一眼就看见他。
厚重的铁门两侧设有两道及腰高的栏杆扶手,一边一个堵在两扇门页前面,应该是为了防止外人轻易溜进去。
但其实,单看隐在暗处密密麻麻的监控以及楼顶四处藏匿的各种武器装备,这座牢狱俨然就是座铜墙铁壁包围下密不透风的囚笼。
不一会儿,外层围着这座堡垒而植的密林中隐隐约约地透出点点灯光来,伴随着汽车的引擎声音的靠近越来越清晰。
“我说,我都在这儿等你一个小时了,那可是整整一个小时啊!你知道我的时间有多宝贵吗?”
无能狂怒。
刚下车的琴酒连个眼神都没有分给托考伊,只自顾自地掏出钥匙打开紧闭的大门。
托考伊可是十项全能的医学奇才,百年难遇的那种,或许是感觉到了琴酒隐藏的情绪,难得没有继续在他跟前犯贱。
大门打开,拐过几个转角再下去三层阶梯之后,显现在眼前的就是一条幽暗无比的长长的廊道。
这是埋于地下的刑房,组织大部分人都知道它的存在,但极少有人知道具体位置其实就藏在这栋楼的地下。
“那丫头……怎么样了?”
或许是这氛围实在太过怪异,托考伊出声打破沉默,语气里还是有着他自己都没发现的些许关心。
走在前面的琴酒脚步一顿,毫无预兆地停了下来。
狭隘昏暗的地下走廊里,潮湿弥漫充斥,只有墙壁两侧隐隐约约的微弱灯光照亮,却也没有多大用处。
托考伊一个没注意差点撞到琴酒身上去,吓得他赶紧刹住脚步,略显惊恐地松了一口气。
停停停!停你妈呢!不知道后面有人啊!
想骂不敢骂,这尊瘟神可不是谁都敢招惹的。
托考伊挎着张脸后退两步,手里分出一缕头发来玩弄。
“怎么,她出事儿了?”
还真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往琴酒雷区蹦跶。
“他要来日本了。”
撂下这句话,琴酒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面浓重的黑暗里走去,点点光晕照亮他的一头白发。
只剩托考伊独自站在原地,僵住似的一动也不动。
一声叹息幽幽响起,在地下十几米的狭窄廊道里回荡几番,最后散在空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