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亲并未被休,也未和离,她依旧是方家的人,当初是她非要带着你擅自离开,到现在都未归来,方家对她已经仁至义尽,你还要怎样?”方正邕怒道。
方筱染露出一丝苦笑,有些悲凉的开口:“直到现在父亲依旧觉得是娘亲的问题,无论多少证据摆在眼前,您都可以视而不见,女儿实在不明白,您为何这般恨娘亲。”
面对方筱染的这番质问,方正邕不知道如何作答,他却有私心,但无法言说。
不等方正邕开口,方筱染继续说:
“罢了,父亲是何想法我不在乎,今日我只是想请各位还娘亲一个清白,罪魁祸首已在眼前,若你们非要包庇她,那我便只能闹上公堂,到时候咱们鱼死网破!”
一听这话老夫人怒道:“你这是要让整个方家陪葬?”
“祖母说笑了,不过是还原一个真相,何来的陪葬一说?还有一点我尚且不明,你们既然如此在乎方家颜面,那当年娘亲下毒一事为何传的沸沸扬扬?是不是压根就没想过给娘亲一条活路?”
此话让众人无言以对,便是老夫人也不知该作何解释,沉默了好一会儿老夫人才说:“此事为何传出去我也不知道,反正和方家无关,六丫头,就当祖母求你,不要再追究这件事了。”
方筱染厉声道:“祖母好大的面子,一句求情便可让我放过迫害娘亲的罪魁祸首?我告诉你,那不可能!”
“那你想怎样?不如你将你母亲请回来,我们好生补偿便是,这件事我们确实错怪了她,可事已至此,为了大家为了方家好,我们各自退让一步,她依旧还是方家的主母,依旧可以执掌方家。”
老夫人实在没办法,只能选择妥协,眼下必须先安抚方筱染的情绪,不可让她继续闹大,其他的都好说。
可偏偏就是老夫人这番话彻底激怒了方筱染,一滴泪水顺着她眼角滑落,带着无尽的悲痛和绝望,颤抖着说:“娘亲她要怎么回来?黄沙埋骨,魂无所依,我连她的尸骨都未曾寻到,你告诉我她要怎么回来!”
“什么!?戚戚她……她……”太公一听脸色大变,紧紧抓住扶手,瞬间苍老了几分。
方正邕更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方筱染,摇头着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消息,“不会的,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会死,一定是你搞错了,她肯定还活着,只是和你走散了……”
“当年娘亲收到白家书信,说外祖父有难,于是顾不上那么多,带着我离开了方家,父亲大概不明白娘亲为何要带着我,因为那时汪氏一直虎视眈眈想置我于死地,娘亲断定父亲和祖母护不了我,才会将我待在身边。”
“我们自从离开方家,一路被追杀,好几次都生死一线,好不容易回到岭南,白家出现变故,娘亲被赶出家门,带着我暂时住在云来山庄,不想,几日后有一群黑衣人闯入,娘亲和水绿为了救我惨死于黑衣人之手,云来山庄也被大火吞噬,变成了一片焦土。”
那些深埋在方筱染心底的往事和伤疤再次被揭开,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崩溃落泪。
尚且年幼的她便已经经历了至亲之人死在眼前的绝望,后又被迫颠沛流离,好不容易回到方家,等待她的却是偏见与薄凉,毫无一点温情可言。
“那群黑衣人是山匪,还是刺客?”方正邕眼中满是震惊,许久都未曾缓过来,到现在他都不敢相信方筱染所说的话,认定白戚戚还有存活的可能。
“是什么人呢?”方筱染绝望的反问他,同时看向老夫人,“祖母应当最清楚,毕竟都能做出自己服毒陷害儿媳一事,何况是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