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生活在农村的我听着老辈子人讲着的鬼怪故事长大,说说我那些长辈他们以前那些稀奇古怪的故事。
小时候听老辈们闲来无聊说起过的一些民间的,口口相传的邪乎鬼怪之类的故事。半信半疑的我,决定要分享出来,所以信马由缰,想到哪写到哪 ,个中真假,请君自辩,不到之处,请多海涵。
怪胎
记得在我小的时候,有一年夏天晚上,天气异常闷热,吃好晚饭后,村里的人们,都三三两两的拿着蒲扇,带着席子,到村口前面有一口古井的地方乘凉,那个地方在以前每个夏天的晚上,基本都是村里唯一乘凉的地方,有的时候人们说着闲话聊到半夜三更,困了就在席子上躺着打会盹,天亮各自回家。
故事就是在井口那听一位老太太说起的,故事发生上世纪四十年代,那个时候她还小,家里很穷,父亲给地主家做短工,母亲在家带孩子,上面还有爷爷奶奶,一大家子人就住在两间草房子里,有一年她的母亲怀孕了,也是夏天,天气热的睡不着觉,到了晚上,她奶奶就带着她,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到房子外面无人的地方睡会儿,她的母亲也想到外面睡,奶奶总说,怀孕的人不能再月亮下面睡觉,容易招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可有一天,天气实在太热了,她的爷爷父亲都到村外面树林里凉快去了,她母亲大概是在草房里热的实在受不了,于是半夜跑了出来和她的奶奶睡在了一起,她的奶奶说你在外面凉快一会回屋子睡吧!
千万别再外面睡。她的母亲答应了,可过了一会儿,她母亲也由于长时间的没有休息好,竟然睡着了,睡着睡着在迷迷糊糊之间竟然听到有什么东西在身后说话,她的母亲就勉强睁眼扭过头向发出声音的地方看了看,这一看不打紧,竟然看到了一个矮乎乎,圆溜溜,有鼻子有眼,像个肉瓜一样的东西,连滚带爬的奔她而来,她的母亲吓的大叫了一声,可那个东西爬到她母亲身上就不见了,她奶奶听到声音也醒了过来,问怎么回事,她的母亲没敢说,之后就回屋子了,可自那以后她母亲就有了不好的预兆,天天提心吊胆的。
时间不久的一天夜里,她的母亲临产了,于是她的奶奶就去邻村找来了接生婆,接生婆来到之后把房子里的地面扫干净,在上面撒了些干石灰,叫她的母亲躺在上面,她的奶奶在外面帮着烧了些开水,把接生婆带来的剪刀在火上面烧了烧,擦了擦。
提前工作准备好了,她的奶奶就陪着接生婆在屋子里说着闲话,男人在外面等着。大概夜里两三点,她的母亲要生了,当接生婆看到生下来的东西的时候倒吸了口凉气,连脐带都没有剪就和她的奶奶跑了出来,他的父亲在外面忙问怎么回事,接生婆哆哆嗦嗦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到:生下来一个血糊糊,有头有身子,可下面长满了几十条像蛇一样的尾巴的东西,他的父亲一听,大吃一惊,忙的跑到屋子里面去看,竟然发现那个东西已经爬到了他媳妇的怀里吃奶了,孕妇已经吓死了过去。她父亲跑出来拿了把铁线就奔屋子里去,可被她的奶奶拦住了,问他想干什么。
他说要到房子里面铲死它,她奶奶说万一铲着孕妇怎么办,她的奶奶想了想,于是到屋子门口对着那个东西像哄小孩子一样说到:你出来有人跟你玩。
那个东西咬着奶子不动,她的奶奶又说:快出来给你洗洗澡,那个东西抬抬头看了看还是不动。这时接生婆偷偷的扒在她奶奶的耳朵跟前说了什么,于是她的奶奶就到另一间屋子里拿来了一件新的小孩衣服,接生婆又对她父亲说叫他拿着铁锨站在房门外面,她的奶奶站在门口手里拿着衣服喊到:快出来呀,你看给你做了花衣服喽,这时那个东西看到衣服竟然起来了,自己咬断了脐带就奔门口爬来,她的奶奶就拿着衣服慢慢往后退,当那个东西爬到门口的时候,她的父亲拿起铁锨就铲了下去,从中间铲成两半。
这时候就听有头的半截咿咿呀呀就像小孩子哭,而下半截好像几十条蛇缠在一起纠缠一样,翻滚着,挣扎着。这时她的奶奶和接生婆就跑到屋子里去查看孕妇,而他的父亲想用铁锨把这个怪胎弄到外面去丢了,接生婆说不能丢,防止它再祸害人,叫她父亲找来铡刀(以前喂牲口用来铡草料的),将那个尾巴一点点铡碎,连着有头的那半截弄到村口土地庙前用桃木火给烧成了灰。
蛇祸
二十年前 在我们的村子东头最前面,有五间没有外粉刷的红砖平房,在当时的农村还是比较显眼。房子里面住着一对结婚三四年的小夫妻,夫妻两个非常能干,他们从我们附近收购稻子碾成米,用一辆飞彩三轮车拉到山东去,用稻米换玉米,然后将换来的玉米再拉回我们那里出售,接着再买稻米去山东,因为山东那个地方产玉米而没有稻子,我们那里有稻子没有玉米,所以从中赚取差价,如果就这样发展下去,他们将是村中先富起来的那一部分人,可有些事情往往没有如果,事情发生在一个夏天的晚上,天上下着小雨,夫妻两个又在我们附近收购了满满一三轮车的稻米,用塑料纸蒙起来,经过村子东头的一条古老的土路慢慢向村子里开来。到了家里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夫妻俩将车子停在了平房门口,男人在小雨里检察了下雨布,两口就进平房里,由于累了一天,又加上下着雨,所以两口都是又冷又饿,所以就忙着准备做饭吃,日子问男人,我们怎么吃,男人说:明天还要赶早去山东,今晚就煮点挂面吃省事了。
于是妻子就到外面的厨房去烧水了,在水烧开了之后,妻子来平房里拿了两把挂面,另外又拿了几个鸡蛋,到厨房后先将鸡蛋下到锅里,等鸡蛋成型后,又将挂面下了下去搅了搅,就去平房里面拿碗筷,到厨房外面的菜盆里洗了洗,准备装面条,可当她拿着碗筷走进厨房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她惊呆了,两条花斑蛇(亦可能是屋蟒)正从厨房棚顶上探下了身子,两个蛇头已经垂到了锅台上面,嗤嗤的吐着信子,大概是想吃锅里的鸡蛋。
女人吓的一声尖叫,丢掉了碗筷,撒开腿跑进了平房,告诉了男人锅台上有两条大蛇,男人跑到厨房门口看了看,也吓得不轻,接着跑到外面拿来一把锄头(以前农村用来给庄稼除草的工具)女人又找到一把铁锨,男人用锄头把那条有胳膊粗将近两米长的大蛇头给砸扁,那条略小一点的想爬回屋檐去,他又从女人手里接过铁锨对着它就是一阵乱砍,最后那条也垂了下来……
第二天早上,两口子出车的时候顺便将两条蛇挑在车后面的横梁上,慢慢的向村口开去,一群上小学的孩子都跟在后面像看耍猴的一样喊着跑着,在这群孩子中有一个不起眼的男孩就是当年的我,车子将两条花斑蛇拖到了村口一个叫桥口的地方(因为那个地方是村口,又有一个解放前造的老桥,所以习惯上都叫那个地方桥口,桥边有一颗不知生长了多少年的老桑树,村中有死人的时候都要到那个地方去烧纸钱),男人下车用一个木棍将两条蛇一条条的挂在了桑树枝上,接着就开着三轮车带着女人又踏上了去山东的路。楼主当时站在桑树前,看着两条蛇还不断地顺着身子往下滴着血,感觉它是那么的大,那么的无辜,那么的可怜……
自从桑树上有了两条不同寻常的死蛇之后,无论是放学还是上学,总有许多的孩子围着它们看一会儿,有时还会听到一些大人对这两条蛇的看法和猜测,说什么不该打死它们,能长这么大不容易,又是在家里发现的,应该是屋龙,是看守房子的神灵,不会伤害人之类的,说如果它们想伤害人就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打死的了。
时间就在人们的议论和上学放学中过去了两三天,一个下午楼主放学经过桥口,看到一辆三轮车翻在了桥下面,直觉告诉楼主,那是他们的车子,楼主当时站在车子前,看着看着桥边桑树上的两条花斑蛇是那样的刺眼,那样的恐怖,听大人说,车子翻了后,女人倒没有什么大事,男人被压在车子下面了,再后来看到那个男人已经是几个月后,他坐在轮椅上出现在村子里……
楼主对此事印象深刻,在此写来只是想知道在人们看不见摸不着的背后是否还有其他的秘密,那次翻车是巧合亦或是什么呢?
狐因
在齐鲁大地中部的平原上有一条古老的运河,在中国千年的历史上,始终连接着中国南北的经济命脉。运河由山东进入江苏拐了一个湾,而我们的村子就坐落在这个湾里。村里祖祖辈辈的人们就生活在这片土地上,而故事就发生在二十世纪末的村子里。
本故事的主人公是一对三十多岁的夫妻还有他们将近七旬的父亲,话说早些年小两口刚结婚的时候家里条件不太好,于是两个人都到外地去打工,过了三五年手里稍有积蓄,便回到村子,在村子后面村支部跟前开了一家百货店,而女人又在百货店跟前开了个理发店。
而他的父亲由于年龄大了没有什么事,村里便安排他管理村子唯一的一个灌溉站,说起这个灌溉站坐落在一条古老的河上,也许这条河要比运河的历史还要早,据老辈们说,这条河的下面有海眼直通东海,河里经常能够看到稀奇古怪的东西,在我们小的时候,夏天经常三五成群的跑到其他河里去洗澡,可没有一个人敢到这条河里洗澡的,大人们都说这条河里有牛盘肠(大概意思就是人们杀牛杀羊留下的肠子或者是牛羊生产过留下的胎衣丢到河里,时间长在水里不腐烂,而且有了灵性,看到有人下水,就缠住人的手脚,叫人溺水而亡。
所以后来我们那地方牛羊生产过的胎衣都挂在树枝上面,从不丢到水里)这条河就叫作不老河。而我们村的灌溉站就坐落在不老河南岸边,河两岸都是枯柳衰杨,杂草丛生。在灌溉站的两边还有几座坟地。
而老头就负责这个灌溉站,每当种稻子的时候,老头就负责给稻田灌水。有一年又到了种稻子的季节,那天老头灌过了水,到下午的时候停了电动机,拉下电闸刀,将灌溉站的门锁上就回家了,可第二天天刚亮,村支书跑到他家问他怎么弄的,灌溉站整整灌了一夜,到处水沟满河平滴。几百亩地看到的全是白茫茫的水,稻秧都淹没在水下了。
老头慌忙拿着钥匙跑到灌溉站,看到仍然在翻水,赶紧开了门,将电闸刀拉了下来,回来老头想可能是年龄大了,昨晚忘记了拉闸刀,于是就到百货店给儿子帮忙了,晚上就回家睡觉了,可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又被村支书叫起来了,说你在搞什么,昨天灌了一夜,到处水都满了,你现在怎么又翻水呀!老头一听这下慌了,又拿着钥匙打着手电往灌溉站跑去,老头越想越纳闷。记得早晨特意拉下的闸刀,白天都没有翻水,晚上又没到灌溉站去,怎么晚上还在翻水呢,在走村后百货店的时候,顺便喊上他的儿子一起去。
当他们爷俩到了的时候儿子接过手电,拿起钥匙打开门,先用手电在灌溉站里面照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于是走了进入准备拉电闸刀,可当他走到闸刀跟前无意的用手电筒往地上照了一下,竟然发现电闸刀下面的地面赫然有几个像猫爪子一样的印子,儿子就纳闷了,于是拉下闸刀,叫他的父亲过来看看,他父亲看过之后给他的儿子使了个眼色,叫他的儿子不要说话,于是叫他的儿子锁上门,就回去了,到商店天亮之后,他告诉儿子说大概是有什么东西给捣乱了,可能是白天他推闸刀的时候被什么看到了,等到晚上就学着他的样子去推闸刀玩。
儿子一听也大概猜到了那应该是个什么东西,于是找了一块铁皮和电线,带到灌溉站,从闸刀上面接了电到闸刀下面的铁皮上,只要推闸刀,下面铁皮就有电了。弄好告诉了他父亲,这两天不要去翻水,也告诉了他爹他做的事情。
同时叫他父亲留个意,要是发现翻水了告诉他。当天晚上九十点钟儿子看到又翻水了,于是叫上他的父亲,还有村支部两个值夜的人一起到了灌溉站,打开门,眼前的一幕让他们惊呆了,电闸刀下面竟然电死一只一米多长的狐狸。他儿子小心的拉下电闸刀。
几个人在那啧啧称奇的议论了一番。儿子收拾了东西顺便拖着狐狸的尾巴和几个人都回去了,到了商店第二天就将那只狐狸给剥了,我们那个地方不吃狐狸肉,可狐狸的皮毛却是个好东西。于是他将皮毛理好钉在了南墙外面。而他们却不知道自此埋下了祸根……
自那之后商店每晚都感觉有动静,夜晚睡觉的时候,不是自行车的轮子自己转了起来,就是听到锅碗瓢盆哗啦啦的响,有时好像还能听到像人叹息一样的声音。可他们都没有放在心上,有一天夜里女人起夜,当走到外面的时候,在明亮的月光下,她看到了一个带着礼帽的狐狸,正在学着人的样子对着墙上的那张狐狸皮叩拜。
女人一看,吓得跑了回去,第二天将此事告诉了男人,男人一听半信半疑,可也没敢大意,还是将那张狐狸皮摘下来埋了,可事情并没有因为这张狐狸皮埋掉而结束,而此时只是惨剧的开始,有一天夜里,女人竟然毫无征兆地将自己一岁多的亲生女儿活活的从两腿撕开了,所幸男人发现及时,将女孩夺了下来。
送到医院抢救,那段时间我们附近的几个村都给女孩捐助了不少钱,最后总算保住了一条命。此事在我们那里曾经轰动一时。又不久女人在痛苦和悔恨中上吊自杀了,第二年夏天,老头在村子东头摔倒后成了半身不遂,在一个夏天的夜晚,自己爬到了河里……
白天被人发现的时候只有上半身在水里。在经过如此的一连串打击之后,男人在老头的丧礼上就疯了,族人帮忙办了丧事,草草将老头埋葬,那个小女孩也被她的姑姑接去喂养了。自那之后男人一天到晚一个人疯疯癫癫的东游西荡……
三年前女孩十二三岁了,回到了曾经村子里的那个家自己生活了,而那个男人竟然在疯了十年之后,竟然又好了过来,到了他妹妹家要了些米面,和他的妹妹谈到他父亲的死之类的,然后就回家了,邻里乡亲都给他们爷俩送了些东西,男人也一个个都认出了村里的人。
当天男人抱着女孩痛哭流涕,伤心欲绝,晚上男人对那个女孩说以后一切都要从新再开始好好的过日子了什么之类的,可第二天当男人看了曾经的商店已经变成废墟,土地一片荒芜,家里颗粒无有,下午男人到了女人的坟前,将露出的棺木从新修理一下,给他的妻子烧了些火纸,坐在坟前大哭了一场,晚上男人买了一瓶酒,将女孩哄睡觉之后,男人喝完那瓶酒就服毒自杀了……
几天后在男人简单的丧礼上,女孩给男人披麻戴孝,下葬之时,路人皆掩面流泪,哀叹不已……
棺
族中有位已逝老者,当年是远近闻名的木匠,特别是做的寿材更是名动一时,若是附近十里八村有逝者,没有请到他去做寿材,就好像是种耻辱。老者做寿材的时候一般都带着徒弟们,基本的活儿都是徒弟们做,只是在放线的时候,才由老者亲自出手。
一年老者的父亲过世,老者带着徒弟们做寿材,当徒弟们把寿材做基本成型的时候,老者放线,而当老者放过线之后,老者沉默了,徒弟们都放下手里的活计,等老者开口,老者阴沉着脸,默默抽了两袋烟,告诉徒弟们:此棺不用,重新下料。徒弟们纳闷了,于是问老者什么原因,老者说:此棺是女棺,男者不能享用。
徒弟们半信半疑,但也要听从老者的意见,于是从新下料放线,放线后老者对这口寿材很满意。而没用的那口,老者说了廉价卖于他人做寿材,但有一个条件,逝者必须是女性。
时间不久,附近的村子有一对老两口,老太太已经得了很重的病,眼看就要不行了,她的儿子听说此事,一图便宜,二来又是现成。
于是就买了去准备给他的母亲做寿材,可没过几天,老头子却因为和媳妇斗气,气不过晚上竟然一条麻绳吊死了,儿子没法,于是准备用那口棺材埋他的父亲,父亲在家停灵四天后要下葬了,当将尸体放入棺材合上棺盖后,竟然听到了棺材里面有咳嗽声,一家人及乡邻着实吓的不轻,有胆大者合伙将棺盖移开,老者竟然活了过来,醒来后老者说,走着走着看见了一座漂亮的房子,于是我就进去了,进去一看,里面全是女人吵吵闹闹,看到他来看到他来,一起对他又撕又吵,老头没法就跑了跑了出来,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他们。
小脚老太
在我小时候的一年冬天,人们闲来无事,农村的冬天是一年中最闲暇的时候,地里没有什么农活要干,又是天短夜长,所以当人们吃好了晚饭就东门西舍的串门。记得那晚上我们家在锅屋(以前农村做饭的厨房)生了一堆木柴火,不多会就有几个邻居来家里烤火拉呱,几个人东拉西扯。其中有个老年人讲了一个她小时候的故事。
话说上世纪三十年代左右,当年她八九岁。那一年的冬天特别的冷,大雪整整的下了三四天,到处一片白茫茫,一天晚上,她的母亲做饭的时候竟然发现没盐了,于是给了她一个小碗,叫她到奶奶家要些盐炒菜。
奶奶家在南面,离家也就是二百米左右,出门要横穿一条东西路,然后穿过一条巷子,再上一个小土坡就到奶奶家了,她拿着小碗出门了,外面的雪已经停了,月光照在雪地上,分外的明亮。她踩着厚厚的积雪,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过了东西路,就进去了小巷子,巷子的两边是东西两家的墙头,而巷子的中间有一棵老槐树。她顺着巷子走过老槐树出了巷口,爬上小土坡就到了奶奶的门前,奶奶家还亮着煤油灯,她叫开门,告诉奶奶家里炒菜没盐了,娘叫来要点盐,奶奶给她拿了半碗盐,嘱咐她要慢些走,别滑倒了。
女孩听了后就端着盐往回走了,当她小心翼翼下了小土坡到了巷口的时候,却看到巷子中间的槐树下好像坐着一个人背对着她,坐在坐床子(老辈人懂得)上。
她心里想,天都这么晚了,还这么冷,谁跑这个巷口里坐什么呀!于是她就慢慢的朝槐树下走了过去,,快到跟前的时候女孩从侧影看是个老婆婆,穿着一身黑衣服,头上顶着一个黑扎巾。腰里缠着一圈黑布带,两手拢在袖筒里,两个裤腿用黑布裹着,雪地上的一双小脚,穿着一双很好看,尖尖的绣花鞋。
她想看看是谁,却看到脸被黑扎巾蒙住了,于是就弯下腰凑到脸前,伸出一只手,拉开了黑扎巾,月光下,她看到了一张脸,一张满是皱纹的脸,一张就像腌了几年的大头菜一样干瘪满是皱纹的脸,眼睛迷成一条缝,嘴巴深凹进去,整个脸瘦的仅有二指宽。
看到这张脸,她害怕了,尖叫了一声,连声音都变了腔,丢了手里的碗,转身就跑,嘴里没好声的喊着她的娘快来,当她跑出来看到她的时候,已经到了门口,她一头铺进她娘怀里,没有好声的一个劲的大哭,说有鬼。这个时候她的爷爷奶奶以及左右邻居也来了,当时附近的人都听到了她恐惧的哭喊声。
奶奶把她搂在怀里,乖儿心坎的喊着说别怕别怕啊!又提了提她两只耳朵,等她不太哭的时候,奶奶问他看到了什么,她就告诉刚才看到的一幕。
几个邻居走到槐树下什么也没有,奶奶又细细的问了什么模样,她都一一说了,邻居听了后,就有几个上了年纪的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开了。奶奶于是就和她说,不要怕了乖乖。
听你这么说,那是你的祖奶奶,你爷爷的三婶娘。已过世二十多年了,生前就住在西边院子里,年老的时候没地方去,就经常坐在槐树下面,一辈子心眼好,到死连个鸡也没有杀过,等明天叫你爷爷给送点钱去就行了(意思烧些纸钱),于是众人都散了,她娘领着她回屋睡觉了。自那以后,她再也没在晚上走过那条巷子,而那张脸,到她讲给我们听的时候仍然历历在目。
棺板
村中有一老汉,长得高大威猛。记得一年秋天,他不到三十岁,母亲叫他给他的姐姐送几十斤黄豆,早上他在家吃好饭,用只布口袋装着四五十斤黄豆,抗在肩膀上就出发了,他姐家离我们村大概十多里路,他扛着黄豆一路上歇了两次,顺便给两个外甥买了些果子。虽说天气不太热,可等他到了姐家已是满头大汗了,时间已下午两三点了,姐姐看他来了还带着豆子,赶忙打了洗脸水,叫他洗了洗,于是就忙着去做饭,而他也就在厨房和他姐说着话,不多一会,两个外甥也从外面来家了,他姐忙叫两个外甥到村口商店打二斤酒,当酒放到桌子上的时候她姐也做好了四个菜,有藕,鸡蛋,豆腐,还有一碟花生米。他的姐烙了一些单饼,于是他一个人就喝开了,其他人吃饭。
就这么喝着说这话。又因为有些日子没有见到姐姐了,说一些村里东邻西舍的琐碎事,不知不觉天就黑的有些时候了,二斤酒也所剩无几。感觉酒差不多了,又吃了几块饼,吃饭期间姐和他说,天已经黑有些时候了,你又累了一天,今晚就在这歇着,等明天吃过早饭再回去。可他不同意,说今晚得回去,明天可能还有事,他姐左说右说他就是不听。等他吃好后起来就准备走,他的姐姐没法了,于是给他找了个马灯,要他带着照亮。可他说月亮这么好带它干什么?说着晃晃悠悠就出门了,他姐将他送到村口,看他走路还算稳当,嘱咐路上要小心什么的,就提着灯回去了,而他一个人就那么不急不躁奔着来时的路走去,大概走了三五里,酒劲上来了,刚出门的时候是晕晕乎乎,而现在是天旋地转,脚下的路都看不太清楚了。可他还是坚持着走了下去,从晕晕乎乎,到晃晃悠悠,而现在变成了东倒西歪,终于走到了离村口还有二三里路的地方。一条土路两边是将要成熟的玉米地,忽然脚下绊了什么东西,几乎将他绊倒,就听哎呀一声,一个声音张口骂了声:哪个不长眼的踢老子的头。
他一听借着月光睁大两眼,想看清地上是什么人。无奈酒喝的实在太多,现在是大脑不当家酒当家了。只能看到地上一个黑色朦胧的影子,于是他也骂道:你骂谁呢!你他娘的半夜三更不在家挺尸睡在路上做什么?踩死你都不亏。于是他们就吵了起来。而那个人从地上站起来开始往他跟前来,他一看更恼了说到:想打架是不,老子今天陪你玩。说着就上去抱住了他,那个人就想挣脱开,而他借着酒劲。两把死死的抱着对方的腰,将对方摔倒在地上,就这么在地上倒过来翻过去。
相互摔了一两个时辰,双方都筋疲力尽了,可他还是两把死抱着对方的腰,不肯松开,不多一会远处鸡叫了,对方更加急了,拼命的想挣脱,可他又将对方压到身子下面,就是不放,过了一会下面没有动静了,而他也几乎虚脱,竟然压着对方昏昏沉沉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被嘈杂的说话声吵醒了,睁开眼他发现自己趴在地上,怀里抱着一块棺材板,又看见四周都是人,原来已经天大亮了,他想抽出手爬起来,可他胳膊和手已经麻木没有知觉了,大伙看他醒来。赶忙将他连人带棺材板翻过来,慢慢的把他的两只手分开,拿掉棺材板,才把他扶起来,他的头疼欲裂,嘴里一个劲的喃喃自语:哪来的棺材板,那个人呢,哪来的棺材板,那个人呢?而玉米地,竟然被他和棺材板压倒了一大片。
鬼友
这个故事也发生在运河边,听一个同事讲起。同事的二爷姓姚,以前在运河上面摆渡,顺便在河里下网捕鱼,附近的人都称呼他姚老大,祖上几辈都在运河摆渡,到这一代,便轮到了姚老大,姚老大基本上以船为家,天亮前到渔网里面捞鱼,白天摆渡,晚上就在船上歇息。十天半月回家一次,将赚的钱给家里,顺便带些粮油米面,再去集市打些酒,接着回船。姚老大一生没其他不良嗜好,唯独每晚皆要喝上二两。
菜对他来说很简单,有时一盘花生米,有时一盘小鱼,有时甚至一盘咸菜,菜上桌倒上酒,第一杯要洒在地上,意思敬一敬附近的神神鬼鬼。然后自己再慢腾腾的开喝。话说又一天晚上,天空下着蒙蒙细雨,姚老大天黑时候看已无人过河,于是将船湾好,弄了些不值钱的小鱼在锅里炖了,端上桌后拿了酒,一如既往,第一杯洒在地板上,接着就不紧不慢喝了起来。船舱外刮着风,下着雨。船舱里一盏灯,一个人喝着酒。忽然姚老大似乎听到外面有人喊他的名字,姚老大一听,有些纳闷,心想这么晚了风雨交加谁还过河呢!顺口问到:你是谁?外面答:听我说来,请老大勿惊。
我非人,乃鬼也,在此地已有百年之久,老大每晚倒下的第一杯酒,皆入我腹中。今晚又知老大饮酒,本欲一见,又怕突然间吓着老大,所以先在外面喊你,乃投石问路也!在下今晚并无它意,仅想与老大见面饮杯酒而已!不知老大可否愿意?姚老大一听,感情是个鬼,还是个酒鬼。既然他无恶意,我又没见过鬼。再说了他喝了我这么些年酒,估计也不会害我。于是说道:姚某既然与君有缘,那请进来吧!说这话他想起来去开舱门,只听外面说到:老大不要麻烦,我进去也,老大不要害怕便是。这时姚老大只感觉一阵冷风吹过,油灯忽闪了几下,再看矮桌边已多了个人。借着灯光姚老大看到一张圆脸,脸色略黑,两眼炯炯有神,短须,一头长发系在脑后。体微胖,着黑袍。
姚老大虽说胆量过人,可也着实下了一跳。并不是因为他的长相,而是他来的太快来的鬼气森森,来者望着姚老大,姚老大赶忙从矮桌下拿出个碗,倒满后端给来者。来者接过碗用鼻子闻了闻,喝了一大口。姚老大也拿起自己的酒杯喝了起来,可他感觉自己端酒杯的手有些发抖。这些没有逃过对方的眼睛,喝了这杯酒对方说话了:看来老大还是有些害怕啊!我先给老大说说我吧!也请你放开心。我本前朝之人,生前家在真州,姓谢。二十岁结婚,后生两子,三十多时在官府做了个小官。负责从真州押运盐到京城。
而有一年运盐到你们这个地方,晚上泊船在对岸河槽里。夜里起来小解一个不小心落到水里,本来是会水的,可夜里睡觉起来迷迷糊糊根本没有分清东南西北。落水后在水下找不清方向,最后溺死水中,天亮后人们开船才发现少了他。在这里沿河打捞了几里路,耽误几天也没有找到尸体。最后没有法他们开船走了。走过十几天尸体才浮出水面。被当地人就河边草草埋葬。待盐船回来之时,当地人告诉了他们,无奈路途遥远无法运走尸体。其他人就在水边祭奠一番。然后就南下了。此后他的家里想来运走尸骨。可也由于种种原因没有如愿。
自此后他的鬼魂便留在附近过了这么多年。而最近这些年,他发现姚老大经常倒些水酒,鬼也无聊,所以慢慢形成习惯,每到晚饭时便到船边来等姚老大喝酒。接着安慰姚老大说:从此后我来你不要害怕了,我生前就心地善良,虽然在此做了淹死鬼,可也没有祸害一方。自他死后这条河里上下游都没有淹死过人,因为有人落水他都会将人送到岸边去。姚老大一听想想确实如此,于是也就不再害怕了,放开心和他喝了起来,不知不觉远处传来鸡叫声,谢君慌忙起来给姚老大辞行,顺便说了些感激之话,还说看到老大摆渡捕鱼很是辛苦,可也只能落个温饱,而他以后又要给老大添些酒钱开支。
他以后每天鸡叫前后会到水里赶些鱼到老大网里。就算抵酒钱了。说完这些,一阵冷风吹过就不见了。自谢君走后,姚老大也没有睡觉,眼睁睁等到天蒙蒙亮就去渔网收鱼了,而今天捕到的鱼比以往要多上两三倍。姚老大心里很高兴。
早晨鱼贩子来收鱼,姚老大告诉明天早晨来的时候帮他带着酒菜。当天晚上老大湾好船,谢君又来了,姚老大和谢君说今天真的逮了不少鱼,明天晚上会弄一些小菜请他喝酒,谢君笑了笑告诉老大,以后相处的日子还会很久。有现在的酒喝,有个人说话解解闷已经很好了。他也不吃任何菜。叫老大不要费心。自此后只要老大在,谢君每晚必来。而姚老大每天捕鱼也比以前多了很多,慢慢的家里条件也好了些。在此期间,谢君经常给姚老大讲一些南方的风土人情,不知不觉时间已过去了五六年。
有一天姚老大做好晚饭拿来酒等了一会,谢君却没来,以前每当姚老大倒好酒的时候,谢君总会及时出现,可今晚却是例外,姚老大等啊等,直到半夜也没有来,姚老大一个人喝着酒,总感觉少了谢君,酒喝也没有以前舒畅了,直到喝好酒,谢君也没出现。第二天早上捞鱼,发现鱼又回到没有遇到谢君之前的那些数量了,就这样过去了两个多月。一天晚上谢君又来了,坐下后满脸喜色,姚老大看到谢君后也像又见到了老朋友。于是问他这段时间怎么没有来喝酒,去了哪里?谢君告诉姚老大,他的鬼魂回家有望了,当地城隍已和真州城隍核实。又念及谢君在此地期间救过不少落水人的性命,所以叫谢君到真州去办理各手续交到本地城隍来。现手续已办好。就等本地城隍批了。
姚老大听到这些心里很不是滋味,一方面为谢君能魂归故乡而高兴,一方面为失去这个鬼友而难受。当晚两人都喝了不少,直到鸡叫谢君才离开。天亮后姚老大又捞了不少鱼。就这样过了不久,一天晚上,谢君来了,告诉姚老大明天下午他就要去真州城隍那报道了。当地城隍为了能叫谢君尽快赶到,特借白马一匹送谢君到真州。两个人说这话喝着酒,喝着说着眼睛里都有了泪水。最后姚老大说,你明天走之时再到我这来喝最后一场酒吧!谢君答应了说:我乃溺死之鬼,身无分文。
今日离去竟无一物作为回报,深感惭愧。一人一鬼就这样喝着聊着直到大醉。第二天起来姚老大没有去捞鱼,也没有摆渡,而是到了集市,买了香烛纸钱,两壶好酒。下午一个人就在岸边点上香烛,一个人喝了起来。黄昏之时,姚老大看到河面之上起了一股旋风,于是赶忙点上纸钱。旋风在河面上转悠了一会就奔姚老大而来。姚老大又将另一壶酒倒在纸钱旁边,旋风围着姚老大转了几圈,就卷起了地上纸钱往南方而去,其间竟有马蹄声。第二天姚老大到城隍庙去给城隍烧纸,以感谢城隍送走谢君。无意间看到城隍庙里的泥马和以前不一样了。用手一摸,马身全是汗水,姚老大知道谢君已经到了真州,自此后再也没有见过谢君。
坑人鬼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苏北农村大部分还处于一片贫穷之中,我们村就是其中之一。一个夏末秋初的早晨,几个村里的老人坐在村口的树下凉快。这个地方基本上算是全村的新闻中心,因为树下有一口土井,以前农村没有洋井,更没有自来水,所以全村的生活用水都要从这口井里打上来。一般全村的人家都在早晨来打水。见了面总要找些新闻来侃侃,要是村子里啥新闻也没有,八年前的旧事也得翻出来重新糟蹋一遍。
正在人们天南海北胡说瞎扯的时候。有一个乞丐从村子南头地里朝村口走来。人们都没有在意,当乞丐走到井口的时候停了下来,看了看井口打水的人和树下凉快的老者,于是慢慢的树下凉快的老人走去,老人们看到蓬头垢面的乞丐走向他们,都将脸转向了一边。乞丐走到这几个老人跟前后停了下来说道:几位有年人,俺想问你们个事,不知你们村子最近两天有没有要生孩子的人家啊?几个老人听乞丐的口音不是本地人,有几个转过了头看着乞丐,其中一个说到:你问这个事做什么呢,怎么还想讨几个红鸡蛋吃吗?其他几个听了都哈哈笑了,乞丐没有笑,过了会说道:我不想吃红鸡蛋,只是想问到底有没有,因为我昨夜在你们南面的柳树林子里遇到一件古怪事。
几个老人听到乞丐这么一说:似乎都来了精神,因为乞丐说的这些话中有几个字让他们来了兴趣,夜里,柳树林,古怪。一个老人问:你说的什么古怪,和村子里有没有人要生产有关系?乞丐于是就说起了昨晚柳树林所见所闻:原来乞丐昨天在我们前面的那个村子要饭。到了吃过晚饭,乞丐就准备离开那个村子到我们村子来。那个村子离我们村四五里,没有直接连接两个村子的路,要是走大路还要绕三二里。于是乞丐决定穿过两个村之间的庄稼地,走田埂直接来我们村。当乞丐走了大概一多半路的时候,看到在几百亩的庄稼地中间有一大片柳树林,乞丐有些累,天也快黑了,就走进了林子里,里面有些风很凉快,凑巧树边有一些柴草。乞丐一看很是高兴,看来今晚睡觉有着落了,今晚就在这柴草中睡一夜。
明天早晨再去北面村子吧!乞丐丢了背上的旧行李,就躺到柴草上,天也不冷,拽过行李枕在了头下。一会儿就找周公去了,也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乞丐迷迷糊糊中听到一阵唧唧喳喳的说话声,乞丐一个机灵行了过来,心里想到,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什么人大半夜在这说话,看来非奸即盗。乞丐心里想只要你们不发现我就行了,随便你们怎么把,于是就支起耳朵听了起来。听了会乞丐发觉这应该是一些小孩的声音,话都还说不太清楚。乞丐纳闷了。心里想到:真他妈见鬼了,半夜三更哪里来的这些小孩子啊,难道是?想了想乞丐头皮有些发麻。可声音还是唧唧喳喳钻进耳朵。
又听了会,乞丐决定看看到底是些什么,于是就慢慢抬起了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在明亮的月光下,有十几个一点点大的小孩子坐在一棵三四十米外的柳树下,其中有两三个穿着肚兜,其他都光着身子。这时就听一个穿着肚兜的对其他的说:叫你们不去,看我才去了三四天,就弄了一个花衣服来。其他小孩都问你在哪里弄的呀,那个又说到就在西面那个庄上。其他那些光屁股的都哭了,说他们也想要,那个又说了:都快别哭了,再过两天北面村子又有一个快生了,你们哪个去?那些光屁股的都吵闹争着要去,就在这时忽然远处传来了鸡啼。
他们都一窝蜂瞬间都没了影子。乞丐回过神,出了一身冷汗,思量道:看来这不是什么好东西啊!于是没敢动,好不容易熬到天色转亮就爬起来拿了行李朝村子走来,当他走到村口就发生了先前的一幕。几位老人听了,其中有位说道:他说的可能是真的噢!我有个亲戚就在西南庄子上,上天她的弟媳妇生了个孩子没有保住,看来就是穿肚兜说话的那个。另外几位都不做声了,因为他们知道村里真的有一个孕妇就这几天就要生了。
过了好一会,有位老人对乞丐说:你知道你昨晚睡得那个林子是什么吗?从清朝就是个乱坟岗,附近一些村子要是有生下的小孩没有保住或者是年龄小的时候伤(死)了的,基本都丢到那片林子里,挖个坑就埋了。你今天能走出来算你命硬,以后可千万别去了,说着众人都散去了,乞丐也走了,不到晚上整个村子的人基本都知道了这事,在这些知道的人里,竟然有一个缺心眼的像献好一样把乞丐说的话通通的告诉那家要生孩子的婆婆。那个老人听了嘴上狠狠的说乞丐胡说八道,可心里何尝不七上八下!又过两天的下午,孕妇生了,可刚落草就没了,孕妇婆婆抱出夭折的婴儿对着屁股打了几下,也没有给穿一点衣服,喊了几个身强力壮的人当下午就给扔到柳林子乞丐睡过的柴草上,一把火给烧了个干净。
晚上孕妇婆婆和孕妇男人还有下午去过的几个人躲在了林子外面的土沟里,下半夜的时候竟然又听到了说话声,看不到那些小鬼了,就听一个唧唧的说到:可不能去了,这次不光一个布丝没弄到,还挨了几巴掌,连身子都叫给烧成灰了,沟里的人听到就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鞭炮放了起来。然后又点了一些柴火在树林里烧着就回去了,自那以后附近很少有生孩子夭折的了
鬼附身
我是苏北农村人,几天前因本族中一老人去世(其老伴已于数年前过世),在停灵几天中,其老伴鬼魂数次附身于家人身上,而且被附身者有两个儿媳妇,一个侄媳妇,一个孙媳妇。上身时,家人问有什么事情和要求,几次都是要衣服,说死的时候没有穿衣服,在阴间没法出门(记得当年他死的时候是夜间休息的时候,天亮家人才知道)。后来家人就给买了许多寿衣给烧了,因为是在丧事期间,家人和本族弟子很多都在现场,包括楼主,所以见者也很多。对于此事,各位怎么看?
剃头
我们西北面不到二十华里的地方,有一个镇子,具体什么时候有的已经说不清楚了,最起码我说不清楚,上世纪五十年代初,我们老家东面住着一户邻居,男人四十多岁,家里四五个孩子,女人看到家里还有一些黄豆,于是叫男人带一些黄豆到街上卖了,等以后青黄不接的时候再买些便宜的高粱吃。而西面集市只有农历逢二逢五逢七才开集(不像现在每天在街上可以买卖物品),正好那天是七月十五,早上男人就装了将近一笆斗(以前农村用来装粮食的用具)的黄豆,用独轮车推着去那个集市了,等到了集市买东西的并不多,到了中午才将黄豆卖完,卖了黄豆将钱拿到手心里踏实了许多,于是推着车子就往家赶,虽说刚过中午,可肚子也有点饿,毕竟来的时候推着车子走了将近二十里路,可为了省下点饭钱还是没在街上吃饭就推车回家了。
话说家里人等到下午三四点也没有见到男人家来。女人按照时间估计要是八点多到街最多中午就到家了,就算中午卖了黄豆两点多也差不多到家了,因为过了中午就没人了,可现在已经三四点了怎么还没有回来呢?女人一会出来往村口看一遍,可都不见人影,待到天将要黑的时候,女人就和左右邻居说家里人赶集卖豆子到现在没有来,想叫邻居帮忙往路上给找找,邻居于是有两三个人准备去找(可见以前邻居关系很好,人都比较热心肠)可这几个人还没有出村子就看到后面路上来了一辆独轮车,一个人推着,后面跟了好几个人,车上躺着一个。他们一看估计是邻居,人们都吓了一跳,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都紧跑慢跑的迎了上去。等到跟前,发现推车的和后面跟着的人就是隔壁村的,车子上躺的不是他是谁,这边人接过车子,直接将车子推到了那家人的院子里,邻居们发现车上的人脸青一块紫一块的。以前满头的黑发竟然弄得乱七八糟长短不齐。
而且还有好几块没有头发的地方,车上的男人眼睛血红,没一点精神。众人七手八脚的把男人抬到门楼下的远床子(以前夏天在外面凉快的小床)上。女人给男人倒来了水,男人摇头不喝,于是邻居都问推车和跟来的人怎么回事,一个人说,下午我到地里去看看,到了路上发现路上有个独轮车,当时也没有在意,下了路走到小芦苇塘边的时候,竟然看到水面上有个笆斗倒卡着,半浮在水面上。当时心想谁弄个笆斗丢水里啊!于是就想捞上来看能不能用,下了水并不是太深,还没有到胸部。
而当他把笆斗拿起来之后着实吓的不轻,下面有个人半漂在水里,只能看背部和半个脑袋,他丢了笆斗,慌忙爬上岸,就跑到他们村去喊人,一会就来了一群人,到了水塘边,他们当时估计死了!于是就下了两个人给拉了上来,上来一看这个人浑身上下就像被人掐的一样,一块青一块紫。头发少了好几块,就像银元一样大小。肚子喝水喝的像个西瓜,他们看看脸认出是我们村的,于是就把他架起脸朝下趴在笆斗上,一会他竟然醒了过来吐了不少水,其他人一看活了,于是就把他架上车送家来了。
家里人给来人倒了茶,感激话自然说了不少,一会人家就回去了。第二天左邻右舍都到他家去看望,男人于是说出了昨天的事,中午卖完了黄豆急忙忙往家赶,路上太热了,早晨去的时候也没有带帽子,于是将笆斗卡头上凉快些,当走到水塘那个地方的时候,离村也就二里地了,于是放下车,走到水塘边想洗把脸,洗脸前在水塘边地上解了下小便。
顺手将笆斗放脚边,就洗脸了,可刚将手伸到水里就被什么抓住了一下将他拖到了水里,到了水里他想爬起来,却抽不出手,身子也好像被压住了,好像听到有声音说,叫他乱撒尿,给他剃头给他剃头。他想挣扎爬起来,就感觉无数只手拉着他,掐着他的胳膊腿,一会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等醒来模糊看到几个人影,再后来就看到了人架他上车回家。自此后他的头上那些银元大小的地方再也没有长过头发,在我小的时候他已经老了,虽然剃了光头,可头上依然能看出几个银元大小的与众不同的地方,而把他拉下水给他剃头的到现在也没人知道是什么。
龟
故事发生在解放后,我们村子的后面有一条河,河的名字就叫不老河,据说这条河比运河还要古老,河的下面有暗河直通东海,反正是这条河几百年来都没有干过。听老人们说,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我们村的一个人下午去不老河上钓鱼,鱼没有钓到多少,却发现了一个稀奇的事。下午钓鱼的时候他看到在不老河的中央漂着一个东西,刚开始的时候以为是烂麻袋什么的,等仔细看了,竟然是一只鏊子大小的乌龟(也可能是乌龟之类其他的家伙),他就感觉稀奇了,说这么大的乌龟还是第一次看到呢!在水面上也不动,于是便在地上捡了个小时候丢了过去,由于距离过远,在离乌龟一二十米远的地方就落水了,石子落水带来了响声,那只浮在水面的乌龟伸出了头,看着水面老半天,又将头缩了回去。还是漂在河中间。钓鱼人心想这只乌龟大概是晒壳的。
于是又用小石头砸了几次都没有砸到。过了好久乌龟慢慢的潜入水中不见了。钓鱼人带着遗憾回了家,第二天下午钓鱼人又到这里来钓鱼,刚到河边就发现乌龟又浮在了河心。这次他心想可不能再叫他跑了,于是丢掉鱼竿,一溜小跑窜到家,就去拿以前打兔子的猎枪。有个邻居问他这时候拿枪做什么,他告诉说:在不老河钓鱼看到河中间有个大乌龟。邻居一听来了精神,就和他一道往不老河来了。二人到了河边。看到乌龟还在那儿。于是慌忙装上枪药,端起枪瞄准后一枪打了出去,枪响后看到乌龟还在水面,又过了会乌龟竟然慢慢调过身子将头对着他们了,邻居和钓鱼人说可能没打准,抓紧装药再打,这么大的乌龟不能叫他跑了,钓鱼人装好药又瞄准乌龟开枪了,可乌龟还是没有动静,只是把头伸了老长,看着他们。
钓鱼人纳闷了,和邻居说,还真邪乎了呢!怎么两枪都没有打到呢!邻居这时候小声和他说,这只乌龟真有点邪乎,估计是年岁久了,有些灵性了,你对着枪管撒泡尿,镇镇邪气再开枪看看,钓鱼人于是装好药,真的对着枪管撒了泡尿,然后又瞄准了河中乌龟。而这时乌龟竟然扬起了头,钓鱼人一看大喜,心想这次你是死定了,慌忙一枪打了出去。枪响后只听钓鱼人一声大叫。原来乌龟没有打到,枪管竟然爆裂。钓鱼人一只手被炸的血肉模糊,脸上也全是血。邻居一看下了一跳,赶紧驮起他就往来路跑,想送他去医院,回头再看河里,乌龟已经不见了。现在钓鱼人还活着,少了四个手指,脸也成了麻子。很多老年人都知道这个事,但不知当时是不是这样。
猎狐
在我们街上有一户姓马的人家,我认识他是在船上,那个时候他五十岁左右,短头发有些花白,由于以前经常喝酒,酱紫色的脸上长着一只酒糟鼻,胡子邋遢。穿衣也不是很整齐的那种。在一起的时候,同事们都叫他老马。老马刚来的时候有一个同事就认出了他,告诉我说他以前就是在家逮狐狸的。不知为什么上船了,要知道狐狸的皮很值钱的,他为什么不逮狐狸竟然上船大家都不知道了,知道一年夏天我们才知道了原因。记得那天我们船靠码头了。天气异常的闷热,在船上也没有什么事,于是同事们吃完午饭就基本都上街了,年轻的去网吧浴室,年纪大些的就去洗脚按摩,反正就像出了笼的鸟。
各找各的爱好。我们分开的时候就说好了。晚饭在街上一起吃。然后就各玩各的了。到了晚上七点多种的时候天基本上要黑了。同事们都聚到一起,找了个饭店点菜喝酒。几个喝白酒的,其余喝啤酒。酒桌上大家懂得,无非是聊天喝酒,中间再加上些低级的段子。个把小时候后,也算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的话就多了起来,可谓是人生百态,尽在酒桌!其间不知哪位问了一句:老马啊!你以前在家逮狐狸不是收入要比在这儿好吧!怎么现在不干了呀!这时候老马已经喝了不少白酒,虽说开着空调可也满脸是汗。老马听了后端起酒杯又弄了一口,放下酒杯站了起来。将他的右腿放在凳子上,拉起了裤脚。这时候同事们都看到老马小腿的迎面骨外面的皮肤一片漆黑,老妈问大家看到了吗,同事们都点了点头。然后老马就说起了曾经逮狐狸时发生的事情。
老马年轻是也是在外地打工,三十多岁的时候手机有点积蓄,于是就在家里做点小生意。刚开始在街上卖衣服,不赚钱后来又开个小饭店还是没有盈利,折腾了三四年也没弄出个头绪。反而将手里的积蓄赔了个差不多。后来老马不知道从哪听说逮狐狸赚钱,于是就准备买狐狸夹子逮狐狸。刚开始的时候,他父母亲和妻子都不同意,说狐狸有灵性啥的,逮那个怕以后对家里不好。老马根本不信,不听这一套,最后还是坚持逮起了狐狸,每天晚饭后老马将逮狐狸专用的夹子放上诱饵。然后找一些闭静没人经过的地方下上夹子。一般都是在一些树林里,墙头下,老屋边,柴堆旁。刚开始的时候家里人还有些担心,可时间长了家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再就是逮狐狸确实赚了不少钱。家里人慢慢的就放下了担心。
就这样过了大概五年。一天晚上老马喝好酒。开着三轮车去下夹子。下好后也就九十点钟,老马开车回家,在快到家下路的时候车子冲进路边的沟里,砸断了一条腿。老马从车子下面爬出来,拼命的喊村头的邻居。后来几个人把老马送进医院。那条腿下了钢板。之后老马在家养伤,想着又不能逮狐狸了,正好手里又有了些积蓄。于是就开始盖房子,一个多月,三间堂屋盖好,另外还盖了院子厨房。老马看到厨房没有灶台,于是就找他的外甥帮忙起灶台。第一天外甥支好灶台,晚上吃好饭,就在老马家睡了,第二天好早起来垒烟囱。当第二天下午三四点的时候烟囱垒的差不多的时候,他外甥脚下的脚手架竟然倒了,外甥摔了下来。一条右腿插进了脚手架里面扭断了,老马媳妇和众人又将他外甥送到医院。当地医院看伤势比较严重,给转到市医院,这一次要比老马的严重的多。
老马花了好几万。回家之后老马一家人都说起了老马,说这两次事故绝对不是偶然,肯定了老马逮狐狸有关。劝老马以后再也不要逮狐狸了。老马这时心里也范了嘀咕。有心不逮,可他的腿已经受伤不能再干体力活,以前赚的钱盖了房子,给外甥看病又让他背了三四万的帐,老马很为难,而接下来的事情让老马彻底打消了逮狐狸的念头,就在外甥还在医院的时候,老马的儿子一天早上吃好饭,到房子上面喂鸽子,下来的时候没有半点征兆的从房子上面掉到地面上的水缸里,房子离地面少说也有四米高,万幸的是水缸里有半缸干石灰,老马儿子捡回了一条命,右腿却砸在缸沿上,摔了个粉碎性骨折。
在医院老马问他儿子怎么就从房上掉下来了呢,老马儿子说刚要下楼梯的时候,就感觉后面有什么推了一下。就掉了下来。此时老马彻底相信,发誓再也不逮狐狸。后来老马的儿子外甥出院之后,老马粗略的算了下,这些年逮狐狸赚的钱也都花在三条腿上了。同事们听老马说完这些,都各抒己见。有人问老马,你现在相信这些了吗?老马又喝了口酒说到:无论你们信不信,这辈子我信了!
枕下蛇
有一个事情发生在四五年前,村中有一个我喊二老爷的,现在也就六十多岁,老伴死的早,我都没见过。听说是生下我那个大叔之后不久便去世了。二老爷把两个孩子拉扯大也挺不容易的。所以他儿子媳妇都比较孝顺。四五年前的一个春节前,应该是腊月二十八九。在街里做生意的儿子一家人都回到了老家。
到家后儿媳妇趁着天气好,想将二老爷的衣服被罩被单的洗洗晒晒。二老爷在院外和些邻居说话拉呱。儿媳妇收拾了衣服放到洗衣机里,然后去收拾床上的东西,拿了枕头,枕头下面是一个叠得方方正正的夹袄。那个婶子拿起来抖了一下,竟然从里面掉出来一条一米多长的花斑长虫。女人一般比较怕长虫。那个婶子也不例外,看到那个长虫吓得一声大叫,丢了夹袄,一口气跑到大门口,坐到地上就亲爹亲娘的大哭起来。二老爷此时和邻居们在门口呢!看到这个情况吓了一跳。还不知道出了啥大事,赶忙问啥事大年下哭的这么伤心。那个大婶子就指着屋里说有长虫,二老爷听明白后到屋里一看长虫还在床上呢!于是找个夹煤球的剪子将长虫夹了出来,大家一看有一米多长,是够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