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二老爷把它丢到了西面烂草堆里。邻居们说笑开了,问二老爷,你咋睡觉枕头下有这么大个长虫也不知道啊!二老爷说真的不知道,要是知道他还敢睡觉吗?我听说后就纳闷了,冬天长虫一般不动的,看来在他枕头下绝对不是一天两天。二老爷夜里睡觉,头肯定要动来动去。长虫这么久怎么没有咬他呢?
水缸里的鱼楼
主上小学二三年级的时候,村中里有个同学,按辈分楼主应该叫她姑奶。那年夏天暑假,天刚刚下过一场大雨。楼主在家东面的路边玩,就看到那个姑奶大老远的从她家跑来喊我名字,楼主就问她啥事,她说你快去俺家看看去,俺家的水缸里又有鱼了,我一听来了精神,起来就往他家跑。原来他们家院里靠北墙的屋檐下有一口水缸。也不知最近怎么了,每次下过雨缸里面就会有许多小鱼。前两次水缸有了小鱼后,都是他爸爸用水瓢连水带鱼的装进两个水桶,然后挑了倒进南面河里。等我跑到他家,连门外站的都是人,足足几十口子。好不容易从人群里钻到水缸边,趴在缸边往里看,缸里有少半缸水,水里有几十条小鱼,很小很小的那种。鱼的形状和颜色也不一样,有圆乎乎的,有细长的,有黑色的,有绿色的,有红色的。大家都啧啧称奇。其中一个老年人说,活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大家就这么说着看着。也有说你家要发财了啥的。我到了一会。姑奶他爸一脸憨笑的又拿来了水桶。看来是又准备送这些小鱼去南面的河里了。这时候不知谁告诉他爸说,刮干水你把水缸扣起来,没了水还能有鱼啊!他爸一听哈哈笑了说也是,刮好水后就把缸放倒准备扣起来。这时候在缸底原先的地上,竟然有一条小蛇。楼主离得近看的真切,那条小蛇有短筷子那么长,很细,通体纯白,仅在蛇头上有一块红色印记。我们看着它的时候,它也抬头看着这些人,嘴里的蛇信子一伸一吐。也不怎么害怕,也没有跑,几个和我比不多大的孩子都想捉了来玩,这时候同学的外婆从堂屋蹒跚这出来了,一边走一边对我们说:你们别动它啊,会咬人。估计是吓唬我们。然后她就到了水缸边对小蛇说道:这里不是你修炼的地方。你看这里这么多的调皮小孩,现在看到了你。别把你伤着了,小鱼我们给送南边河里了。等一会你也走吧,找个好地方去修炼吧!那个小蛇还是吐着信子,摇头晃脑的。她外婆嘀咕完之后,就叫来的人都散了。让他女婿把鱼倒南边河里去,等人都出去后她从外面锁上了门,坐在门外面。过了一顿饭时间开开门,那条小蛇走了。后来那口缸也没有卡上。可之后下雨,水缸再也没出现过小鱼了
鬼打墙
这个故事是我太奶奶讲给奶奶听的,后来奶奶又讲给我听。五几年还是六几年的事情,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有一天太奶奶有事要到娘家去,那个时候没有什么交通工具,太奶奶是早晨步行去的,太奶奶的娘家离我们也就七八里路。
正常情况正常人也就是一个小时吧,可太奶奶是小脚,走路比较慢,到了娘家已是十点左右了,吃过午饭又在那聊聊家常,晚上四五点才开始往家来,走了四五里路,离我们家也就不远了,这个时候天还刚刚上黑影,农村人叫猫抓脸,太奶奶再走一会天就黑了下来,太奶奶就想从我们村前面的小路走田地的中间直接过来,省得走大路饶路,走了一会天彻底黑了,走着走着太奶奶忽然感觉头脑懵了一下,接着什么也看不见了,于是就闭上眼睛站了一会,等再睁开眼看到四处都白茫茫的,而眼前却有一条亮晃晃的路,方向正是向我们村去的,太奶奶心想这下可看到路了,也没多想,就顺着这条路往前走了,可走着走着明明眼睛看到的是亮晃晃的路,可脚底下总是磕磕绊绊,还感觉有许多草丛,太奶奶这时候感觉不对劲了,为什么亮晃晃的路会有东西拌脚呢!
于是就蹲下摸了摸脚下,手里竟然摸到了一把野草,太奶奶不敢走了,可留在这又害怕,于是撞着胆子慢慢往前走,就这样走啊走啊,几个小时也没有走到村子,太奶奶累的走不动了,于是就坐在了地上,然后又走,眼前总是一条明晃晃的路,到后来太奶奶实在是走不动了,于是就坐到地上不走了,也由于累的太厉害竟然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会,太奶奶忽然听到一声鸡叫,睁眼一看天已经方亮,再看身边吓了一大跳,她竟然坐在一个坟子的旁边,而坟子四周竟然被太奶奶夜里踩出了一条将近一米宽的新路。太奶奶知道夜里遇上鬼打墙了,再看看四周离村子已经不远了,然累的不行,可太奶奶也不敢等了,于是爬起来慌忙的向村子走去。
水中物
有一个人夜里赶夜路,从很远的地方打工回家,以前我们那里乡下到县城一天也就几班车,而那个人到县城下火车天已经黑了下来,那个时候没有啥出租车,即使有也很贵。下了车他一看没有回乡下的车了,住旅馆又舍不得,于是在街里吃了碗面条,就背着简单的行李准备步行回乡下,从县城到我们那里也不是太远,四十华里左右,正常情况步行也就五六个小时,一路不在多述,当他走到我们村东桥口的时候,已经是十一二点,感觉有点发怵了,那个地方路两边都是杨树柳树行,四周都是水沟和田地,老人说的对,远怕水,近怕鬼。本来那个地方在以前就不干净,村里死了人都要在那弄个城隍庙。
头上明晃晃的月亮现在树林里,夜风吹过,树影婆娑,更觉诡异,他的头皮不由的一阵发麻。可不走又不是个办法。再说了还有二里路就到家了。这么久没有回家,老婆孩子还在铺上等着呢!于是就抖擞精神,摸摸头皮,自己给自己些安慰和鼓励,就迈开脚步往前走去,不一会就走到了桥边,他的心里开始突突的跳的厉害,夜静的可怕,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不远处,河边有个看鱼的茅草房,里面好像有双眼睛在注视着他,想着这些,人已经上了桥,桥下面是条小河,河里有水,两边长满了芦苇,里面黑乎乎一片。他想赶快过桥,这时水中突然传来了一声沉闷的声音,扑通一声,他不由自主的转头往水里看了一眼,之见水边芦苇丛里有个牛马那么大的东西站了起来,他一看,当时就吓的哇的一声,丢了行李,撒开腿拼命的向村里跑去,一边跑一边鬼哭狼嚎,进了村,跑到一户人家,就喊人家快开门,一个村的都认识,那家家住爬起来听出是他的声音,也吓了一跳。
打开门就问他半夜三更鬼哭狼嚎做什么的,过了一小会,他才语无伦次的把在桥口的事说了出来,这时候左右邻居也有起来的了,他一说行李还丢在桥上,于是有人问他看清楚枯萎丛里是什么了吗?他说只看到有牛那么大,黑乎乎的在淌水,具体是啥没有看清楚,于是几个年轻人就打着手电,拿着家伙带着他就到桥口去了,大老远就看到了他的行李丢在桥上,可到了桥上,看水里啥也没有。几个人就纳闷喽,来回也就十来分钟,若说是牛了驴了之类的不会跑远,即使跑远了,河边也该有水痕蹄印啥的,可拿着手电查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后来就把他送回家了,多少年之后人们也没有搞明白当时他看到的是什么。
大将犯地名
这个故事是听我外祖父那里的一个老人讲的,真真假假观者自思,那时楼主十来岁,暑假的时候在外祖父家玩,晚上外祖父和别的一些老年人在一起闲聊的时候,一位老者讲了一个故事,一九四八年,内战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也就是淮海战役的时候,黄百韬兵团被困碾庄,当时的战役打的十分惨烈,国军和共军士兵的尸体遍野皆是,地里的农作物从成熟到冬天都没有收割,打仗时都被炮弹炸没了,白天基本都是寂静的,而一到晚上枪声炮声喊杀声不绝于耳。当地的老百姓都逃到战场的外围。一天到晚胆战心惊,其中也死了不少的老百姓。
战役打了十多天,战场上的尸体没法清理,碾庄外围有三条河,全都被士兵的尸体填满了,后来黄百韬看大势已去,死守碾庄,只有被歼,无奈在一天晚上,抛掉重装备,带着一些随从换上普通士兵的衣服,夹在士兵中间准备突围。黄百韬命令一些士兵先从正西方向突围,将共军主力吸引到西面后,黄百韬又带着剩余部队从东北方突围,由于共军将主力调到西边,东北方向兵力相对比较薄弱,夜间枪声大作,午夜黄百韬残余部队中有一小部分突围成功。突围后黄百韬及随从全力向东北方向逃窜,黎明前,黄百韬命令部队稍作休息,黄叫士兵去问当地老百姓这是什么地方,士兵回来报告,此地名叫沙墩,黄一听,心想不好,将军兵败时最忌讳杀.死等地名,于是急命士兵继续向东北行进,天亮后黄又到了一个地方,便叫随从再去问下这是哪里?士兵回来说是沙场,黄一听火冒三丈,立即集合士兵继续前进,走了两个小时,黄百韬及士兵实在是走不动了,于是又停了下来,黄百韬拿出地图找到他所在位置,一看地名,不禁仰天长叹,于是和随从说:看来今天我是逃不出去了,你们就不要管我了,能走的尽量往东北方向撤,然后迂回折向东南,想办法撤出共区,回到部队。
随从听了黄的话,就问什么原因,黄用手指了指地图告诉随从:第一次休息的地方叫沙(杀)墩,第二次叫沙(杀)场,而我们现在的地方,说着用手指了指地图叫尤湖(油壶)。我已经进入油壶之中,还能出得去吗?随从听了安慰黄说:我们已经出了共军包围圈了,一定可以回去的,于是手下纷纷安慰,黄百韬摇了摇头苦笑一声,于是强打精神爬起来准备前行,此时突然有一颗流弹,像长了眼睛一样,正好落在了黄百韬跟前,黄当场毙命,手下无法,只得将黄的尸体用军毯裹起来,挖个坑埋了,临走时告诉当地的一个老百姓位置,同时和那个老百姓说,如果你能将这具尸体送到南京浦口,国军不会亏待你的。说完就走了,多少天之后这个老百姓真的将黄的尸体送到了南京浦口,南京看过尸体后,给了那个老百姓一些钱,又给他写了一个信条,意思是说,等国军打败某军后,就叫他做那个地方的县长。再后来这个老百姓就因为这张信条,在一场什么运动中被整死了。
狐
故事发生在解放前,那个时候整个中国是战火纷飞,硝烟四起,有国军、有地方军、有共军、有日军、有汉奸、有土匪、有响马。话说国家打仗,最苦最可怜的还是老百姓。打死、病死、饿死的不计其数。在我们那个地方同样没有躲过那场战争。
村里有一个在国军部队当兵的老人,这个故事就是在我小的时候听他说的,记得那是一个春天的下午三四点钟,村里的人也没什么事,都聚在一起说说话聊聊天。我还是小孩,看到路东土墙那个地方有几个老头在闲聊,到跟前一看,还是那几个老头。年龄都在七八十岁,有两三个对着太阳坐着草垫,其中有一个吸着烟袋,面前地上一小堆烟灰,有一位瞎子,身边放着拐杖,面朝南方坐在中间高凳上,另外有两三个蹲在墙角,倚着墙,还有一个歪着头睡着了。
他们都穿着大腰裤子,裤腿窝在一起用布条扎上,脚上是没有鞋带的青布棉鞋。穿的棉袄不是现在的样式,没有纽扣,前面有一面前襟很长,直接能拉到另一边去压在另一面前襟上,然后用一根长布带系上。头上都戴着帽子,但样式不同。现在想来那个时候的场景真的很安详,低矮的草房,敦厚的土墙,暖暖的夕阳,垂暮的老人……可在这份宁静的背后,也衬托着些许的哀伤……
我听说过这些老头的过去,那个睡着的和一个坐草垫的曾经是国军,吸烟袋的是共军,而瞎子是教书先生,还有一个是地主。这个故事就是那个不吸烟的曾经的国军老头讲的,他的语气很平静,就像是背诵《百家姓》一样,下面听他娓娓道来:那时候他在部队,由蚌埠急行军赶到台儿庄,和日本鬼子打仗,战斗打的很激烈,刚开始的时候伤亡还小一些,到后来打到白热化,进行阵地争夺战的时候,国军的伤亡就厉害了,日本鬼子本来就非常强悍,再加上国军的武器也没有人家先进,曾经一个连在晚上拉上去,到黎明下来还剩十三个人,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国军死的人根本就无法计算。国军的士兵上战场之前都要吃一顿好的,有肉有馒头,吃饱之后部队会发给士兵一些大洋,以鼓励他们英勇作战,刚开始临上战场的士兵还非常高兴能拿到大洋,到后来领了大洋也是顺手一丢,根本就不在乎了,因为他们看到先上战场的士兵没有几个能回来的,钱对他们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国军和鬼子作战基本都选择在夜间,因为国军的枪支射程没有鬼子的远。国军士兵夜晚在炮火掩护下摸到能达到射程之内才开枪,之前一般不开枪,这时候和鬼子的距离也就三五百米,接着就是短兵相接,士兵有一多半是牺牲在距离鬼子一千米到三百米之间的。
有一次他们三个营接连打了五个晚上,人员伤亡很大,回来之后上级叫他们退到后方休整。在部队休整期间,他想其他的士兵基本是四川的,而只有他是这儿附近的,请求连长给他个假期,想回家看看老婆孩子都还在吗,连长听了后当场大发雷霆说:大敌当前,你不思保家卫国,竟然要回家看老婆孩子,简直是胡闹。连长训了他一顿没有同意。他也就没有再提。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连长找到了他,和他说:我也知道你想家,我们同样也想家,可我们离家太远,不可能回去的。即使以后能不能回去,我们也不知道,连长伤感了一会子,和他说了不少心里话。最后说:今晚你就回家看看吧,但只能三天。说完连长给了他一张路条就回去了,他拿了路条后激动不已,回到营里将奖励的大洋装在了身上,告诉几个最好的战友他回家去看看,三天回来。几个战友也很高兴,几个人又将大洋也给了他,他背起了枪。便趁着夜色回家了。
从部队驻地到家大概六十华里,中间还有一条河。他找到大概方向。急匆匆的往家赶,月色很好,临近子夜到河边,苦无渡船,他又往下游跑了近十里路才找到一个渡船,喊人摆渡过河,继续走。后半夜终于离村子近了,再有个三两里路,过了三岔路口就到进村的路了。心头激动不已啊,打了几年的仗,今天终于回家了,想着走着,走着想着,不知不觉快到三岔路口了,明亮的月光下一切事物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亲切。不经意的抬起头竟然发现前面的三岔路口有一个身影,坐在三岔路口的正中间。
心想谁他娘的半夜三更坐在路口干什么?又走近一些,听到好像是个女人在哭。他想可能是谁家又有什么事了吧!当走到离三岔路口一百多米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一种死亡的气息,一种只有在战场上才有的气息,那是死去士兵腐烂的气息。作为一名老兵,他感觉到了危险,那是经过多少次生死搏斗才能有的一种直觉。他的脚步放慢放轻,但他并没有停下,只是抓起了背上的枪,子弹上膛,拉开保险栓。当他距离路口还有五十米的时候,看的更清楚了,一个女人模样,背对着他坐在三岔路口中间,上身穿了一件不太合身的紫色花棉袄,头上扎了一个青扎巾。手里好像还抱着什么东西。可无论怎么看那个女人都很别扭。而那种气息随着他离路口越来越近也越来越重了。此时他感觉到事情有点不对劲,即使女人有什么事,在那个年代也不会夜晚出来,即使出来也不会一个人坐在三岔路口的中间。
那时农村比较忌讳的,说路口邪乎事多,更何况正值兵荒马乱,匪盗四起。怎么会一个女人下半夜坐在三岔路口呢,于是他举起枪对着它,在战场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手都是沉稳的,可这次手心却出了汗。于是他轻轻的走到了女人的后面,看清了它身上的花袄,那不是正常人穿的,只有死人才穿那样的衣服。枪几乎顶到棉袄上面,由于他是站在女人的背后,这时看到了那个女人怀里抱的像个婴儿,这时他的头上也有了汗,于是他一手拖枪顶在肩上。左手伸向那个东西的后背。当手搭到那个女人肩上的时候,那个女人回头了,当他看到那张脸,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月光下一张宽不过三指的脸,长满了黄毛,长长的嘴巴,黄色的眼珠看着他,嘴角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分明那是一只狐狸。
他就感到脑袋一炸,大喊一声,随着一声枪响。那个狐狸窜了起来,几乎到了他的头部,落地之后接着窜向路边的树林,他站在原地,上膛开枪,上膛开枪,又打了三四枪,结果那只狐狸还是跑掉了。等他缓过神,冷静了一下,看到那件袄还留在原地,而边上竟然是一个已经腐烂的婴儿尸体。冷汗顺着脸颊胸膛流了了来,过了一会,他摸摸枪,四处看了看,除了地上的袄和婴儿的尸体,其他什么都没有了,于是他定了定神,顺着小路走到了村口,又停下来回头看了看,一切依然,月光还是那么明亮。想想刚才的看到的东西,就像做梦一样,唯独枪里的子弹告诉他一切是真的。回家后看到妻子孩子都还在,和老婆孩子说了一夜的话,唯独没有提来时的那一幕,然后看了看父母。第二天晚上留下钱就走了又几年,时代变了,他成了俘虏,经过几年的改造后回到了村子,从此默默无闻,直到悄然离世。
老房子里的女鬼
事情发生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时候。我们村有兄弟几个经常扑鱼,虽然说我们那里的乡亲们基本都是靠种地为生,可那个年代生活要比以前好的多了,最起码温饱问题都解决了,所以有些人就琢磨着做些其他生意的补贴家用,于是他们就买了一些渔网啥的,到水里扑鱼,以前不像现在到处看不到鱼的影子,记得我小时候,基本有水的小河沟都有一些鱼。有一年夏天我们那里下了很大的雨,所有河里的水都涨的满满的。有一句俗话叫涨水鱼落水虾。他们兄弟几个自然不会放过这次好机会,于是就分做两三伙到附近的河里去扑鱼。
其中老二和老三弟兄两个收拾了渔具,带上干粮雨具到我们村南面大概七八里路远的一条河里去下网扑鱼,记得那条河的名字叫彭河。我们家有一块地就在河的对岸,小的时候每年都会和父母去那里收庄稼。话说弟兄两个到了河边,将渔网放到河里等着鱼入网。由于这里很多年,前后左右几里路都没有村子,两边的河堤上都是杨树柳树林,里面还都长着茅草,甚是荒凉。所以不是农忙也基本没有人到这里来,这个地方的鱼自然比别的地方多些,再加上这条河涨水,河道里是长流水,所以上下游的鱼儿都能来到这里。
兄弟两个第一次收网一看鱼比较多,就决定在这里多逮些时候。临近下午天上又不紧不慢的下起了雨。虽然是夏天可到了下午长时间的蹲在雨里还是有些冷。兄弟两个就想找个可以避雨的地方蹲着。过段时间来看看网就行了。大概在离他们二百米左右的地方有一处老房子,据老人说那座房子是解放前的,解放后就没有人住了。这座房子我去过,不过是在后来农忙时的白天去的。记得当时看到的只有三间面南的破陋不堪的主房,院墙以及配房早就倒塌了,院子里铺着青石板,院子外面有三四个倒在地上的石槽,好像是以前用来喂牛马牲口什么的。四周没有石板的地方杂草丛生。主房里面什么都没有,估计连老鼠都不会来。
上面的屋面从里面可以看的到太阳,西面那一间的西北角已经踏了半截,倒下来的土还在房子里面。于是他们弟兄就来到了这个房子里,当时比较好点的也就是东边的那间房子,稍微有些干地。夏天的晚上蚊子比较多,他们又没带蚊帐蚊香啥的,好的是他们都穿着雨鞋雨衣蚊子咬不透。于是他们就坐在东边那间房子里抽烟说话。每过一两个小时就去渔网看看把鱼倒出来放鱼篓里。话说到了半夜,雨停了,那晚好像是十五,月亮分外的圆,弟兄两个嫌房间里蚊子太多,于是就到院子里想在青石板上稍微躺一会,毕竟熬了大半夜也都困了,可到了院子,石板上面还有积水没法躺。于是又准备回屋子,这个时候老二看到了外面草丛中间的石槽,于是就过去了,石槽突出地面很高,上面基本干了,老二就喊老三过去,于是弟兄两个就过去一人躺在一块石槽上的平面上。
下半夜天晴了,又有些微风,蚊子也没先前多了,再加上都困了,不多会就听到老三均匀的呼吸声了。老二自己抽着烟,看着婆娑的树影和天上的星星月亮,心里想着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事情。又过了一会,老二也有了困意,可还要去看渔网啊!于是就爬起来去看网。心想等回来也睡一会。
穿过杨树林不多会就到了渔网前,下去收了网,将鱼倒进鱼篓里,然后又将网放回水里,再把鱼篓也系在水边。就河边洗了把手,然后甩了甩顺手点上一颗烟抽起来。低着头借着月光看着脚下的路往回走,当出了杨树林路也好了,他便抬头往石槽那看去,这一看,看到有个人影背对着他站在石槽边,而老三还依然睡在石槽上。虽然说逮鱼摸虾的人夜路走的多,胆子比较大,可老二也吃了一惊。就地蹲在了草丛里。这时他离石槽也就是三十米左右,他抬头仔细向那个身影看去,绝对是一个女人,头上面还挽着发髻。
直觉告诉他那个不一定是人,很有可能是个鬼……哪个女人会半夜三更跑到这个荒山野岭来,他又听听竟然听到老三还在打着鼾。老二稍微镇定了着,就那么蹲着没有动。过了一会手上忽然一疼,原来是烟烧到手了,由于太紧张提前没发觉。老二丢了烟头又捡了起来,然后又拿出颗烟对着了火,才将烟头按在地上,这时他看到那个女人竟然转了半个身子,扭头看了老三一会才慢慢朝房子走去,待那个女人走上石板路,走进房子。他的眼睛始终盯着门口一刻也不曾离开,他慢慢的跪在草丛往石槽边爬去,一点一点…近了…近了…这段时间老二全身都被汗水湿透了。终于到了石槽边,老三的呼噜声还一阵阵的传过来敲击着他的心脏。他用眼睛余光看了看老三,爬到跟前轻轻的喊:老三老三快起来。
可能老三正在困头上根本没有半点反应,于是他伸手摸了摸老三的肩。还是没醒,于是他就用力捏了一下。这时老三醒了,眼还没睁开先”啊!”了一声,老二吓了一跳,接着说:快起来有鬼。老三蹭的从石槽上爬了起来,四处乱看嘴里同时问到:哪里有鬼?老二回答:进房子里了!老三回过头,望向房子,这时弟兄两个同时看到在房子里的阴影里一个女人的轮廓站在那。弟兄两个转身就跑,有道是慌不择路,这时也顾不得荒草泥泞了,弟兄俩在泥泞中一口气跑了二里路,到了一个没有树林的地方,累的受不了才停了下来。于是弟兄两个就蹲在路边轮流抽烟到天明。
天亮后回到河边发现渔网啥的都好好的,于是收拾了东西回家。走到第一个村子的路口,弟兄两个看到一个放牛的老头抽着烟袋蹲在路边,老二就到了老头跟前,给老头递过去一根烟,老头很客气的和老二说我不抽纸烟,没有劲,还是我这烟袋有劲。老二于是就说:大爷问你个事,你知道彭河边上那座破烂的老房子吗?老头说知道啊,怎么了?老二就和他说起了夜里看到的事。老头听了就来了精神和老二说:你们要问那座房子是问对人了,你要是问个年轻的还真不一定能知道。老头打开了话匣子:那座房子解放前是一位姓蔡的地主在那里盖的。当年这附近几百上千亩地都是蔡财主的。
其实蔡财主家是东边那个庄上的,庄子里房子啥的都有,可这个蔡财主为了方便种地,于是便在这些地的中间盖了那个房子。自己带着个小老婆和一些长工住在这里,其余家小都在庄子上。当年蔡财主都五十多岁了,可他的小老婆,那个时候叫姨娘,还不到三十岁。竟然偷偷摸摸的和一个年轻的长工鬼混到了一起。后来事情败露,蔡财主恼怒万分,将长工绑在驴槽上打了个半死撵走了,回到屋里又把小老婆扒光衣服暴打一顿。准备第二天送回娘家,可当天夜里那个小老婆就上吊自杀了,蔡财主由于伤心,埋了那个小老婆后就搬回庄上了。这里只留下了一些长工。据当年长工讲,经常在晚上能听到女人的哭声叫喊声。解放后土地被收回,长工也离开了,那个地方也就慌了下来,由于偏僻,文革也没怎么破坏,只是由于日子久远,风吹雨淋,渐渐倒塌了。老头装了一袋烟后说: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朝代都变了,而她竟然还在那里!
火葬
这是发生在我上中学时的事情,一个同桌同学家里发生的事情,虽然没什么灵异或邪乎,当时感觉很可笑,但现在想来亦很可悲。
同学爷爷的母亲去世了,在我们那里必须要到火葬场烧过以后才能土葬。话说那天他的爷爷和族人将同学的曾祖母趁着天不亮就拉到了火葬场。那天需要火化的比较多,还要走后门排队才能挨得上号。到了下午三点多才将同学的曾祖母推进火化室。不到一小时里面便递出来一个红洋布包袱,工作人员告诉同学爷爷这就是他母亲的骨灰,同学爷爷接过来包袱抱在怀中,几个人就出了火葬场,上车往回走,那个时候火化没有殡仪车,人去世都要自家开着拖拉机带着平板车,将尸体用白布裹起来,放在平板车上,用麻绳系住,以前农村的路不好,以防止颠簸掉了,然后上路,孝子贤孙披麻戴孝跟在后面哭哭啼啼奔火葬场而去,回来的时候就好些了。尸体变成了一堆灰,用红洋布包着,孝子抱着就可以了,话说我同学的爷爷抱着他母亲的骨灰,哭哭啼啼的坐到平板车上,刚走没多远,无意中感觉骨灰里有什么尖锐的东西隔着洋布扎他的胳膊,于是就用手摸了摸骨灰,发觉那个东西很硬,于是就叫停了拖拉机,小心翼翼的打开洋布,竟然发现骨灰里面有个皮鞋上面的马蹄铁,同学的爷爷当时就傻了,心里想我母亲一辈子也没穿过皮鞋,骨灰里哪来的马蹄铁呢?笨着脑子一想,立马想到了,这马蹄铁应该是在火葬场里来的,看来骨灰是拿错了。要么就是火葬场的工作人没有把火葬的炉子清理干净,而前面火葬的人是个穿皮鞋的。看着骨灰里的马蹄铁所有的人都傻眼了。同学的爷爷这个时候哭的更是伤心,回去要找火葬场的人。其他人都说找了有什么用呢,还不是丢了我们的人,最后几个人一商量,还是就这样回去吧!同学的爷爷心里不是滋味啊!心想我是来给母亲送葬的, 这马蹄铁的主人应该是个男的,我这不是白又给别人做一次孝子了吗?想着想着正好拖拉机经过一座桥,同学的爷爷叫停下拖拉机,下了车走到桥边,将红洋布里的骨灰包括马蹄铁一起撒到了河里,然后就拿着这块红洋布回家给她母亲送的殡。
坐的士的女鬼
这个故事在很多地方有很多的版本,今天楼主所讲的是在我们那个地方前几年流传的一个版本,在我们县城有很多的士,县城出城的地方有一座大桥,这个地方人流量比较大,所以的士也比较多,每天在桥下边都停着许多的的士等待着生意,有一位四十多岁的司机,这天下午三四点钟也和其他司机一道在桥下等待着客人。
这时从远处走来一位客人,要到我们临近的一座县城去。两个人讲好价格,这位司机感觉价格还不错,就开着车子上路了,两个人说着话,车子直奔另一座县城而去,到了那个县城天已经黑了下来,司机讲个人送到目的地,然后在那座县城找了个小饭馆简单的吃了点饭,倒了杯水。就开着车子回头了。走了一半也就晚上八点钟了,这时天空竟然飘起小雨,司机开了一天的车子也有些累了,于是加快点速度往县城赶来,心想今晚上有生意也不做了,回家洗洗澡,好好的睡一觉,明天早晨早起接着干。
司机心里想着,由于也有些困了就打开了收音机听着音乐,不到九点车子就进了县城,小雨不紧不慢的下着,外面的视线不是太好,司机上了大桥心想要不了几里路就到家了,心情也好了些,就将收音机的音量开的大了些,这时司机看到车子前方路边有个女人在路边招手,司机本来不想拉,可由于喜欢还是将车子慢慢的停到了女人的跟前。司机仔细一看女人二十七八岁年纪,脸色有点苍白,头发有些凌乱,穿着一件粉红色的连衣裙,小腹微微隆起,好像是怀孕了,司机也没有在意以为是下雨的原因。
于是打开车窗,女人把头靠在车窗边说:师傅,麻烦你把我送到##殡仪馆去好吗?司机一听,心里含糊了一下,就问女人:这么晚你去殡仪馆做什么呢?女人说:麻烦你了司机师傅,今天下雨,我再殡仪馆上班,有事去晚了,你看帮个忙吧!司机一看女人穿的也比较单薄,于是就说天太晚了本来不准备送人了,看在你知道女人在这里也不安全,就把你送过去,不过你要给四十块钱。女人沉默了一下说可以。于是女人就开了后门上了车。司机调转车头就往殡仪馆开去。出了市区,不多一会就到了,司机停下车后面的女人递给他一百块钱,司机接过来顺手找了她六十元,女人开了车门下了车。
就向着殡仪馆走去,可司机调转车头的时候这个女人已经不见了,司机也没在意,开着车就回家了,到了家里停了车。洗了把澡就吃饭了,老婆问今晚怎么这么晚才到家啊,司机就说下午快黑天的时候送了一个临近县城的客人,回来到桥头的时候有看到一个女人,又把她送到殡仪馆。女人没有讲价,给了四十块钱。老婆一听张口就说:什么女人半夜三更往那个地方跑,也不害怕。话刚说完,她老婆忙的问他: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司机回答:不到三十岁吧!好像还怀孕呢,他老婆一听。心里紧了一下,就和司机说了:我晚上听人家说桥头出车祸了,一个货车将一个孕妇撞死了。司机一听说没听说啊!他老婆就问他了,她给你的钱呢!司机一边说着她给了我一百块,我还找她六十呢!等司机掏出来看了看,夫妻两个都傻眼了,一张冥币和其他一些钱在手里。司机的手慢慢的开始颤抖起来。他的老婆就说我们到外面去看看车,于是两个人打着手电先往车里照了照。
然后打开后门,一只红色的女士皮鞋在后排座位前……司机胆子比较小,差点瘫倒在地上,司机老婆比较冷静,扶着他回到房间。就和司机说了:今晚先睡觉!有事明天再说!司机一个劲的说怎么可能明明当时她给我的是一百块钱,怎么会变成冥币了呢,夜里司机就开始发烧了,一夜两口子也没有睡着,天刚蒙蒙亮,司机就爬起来了,感觉头重脚轻浑身没劲。胡乱的洗了把脸,就到了车上,将后面的那只红皮鞋用方便袋装起来放在后面,然后开着车就奔着殡仪馆去了,到了殡仪馆门口还没有上班,司机就坐在车里面等,好不容易等到上班了,司机提着方便袋来到殡仪馆。
殡仪馆正好有几个工作人员在里面,司机就到跟前问人家,昨天晚上是不是有个出车祸的女人被送到了这里?工作人员就问他什么事?司机于是就将,昨晚发生的事告诉了那几个工作人员,几个人你听都楞住了,其中有一个就和司机说了:伙计你不会是开玩笑吧!昨天真的有你说的那么一个女人送到了这里,而且还是一个孕妇。可我怎么也无法相信你说的事情,她是黑天后被送来的,没到这里之前就断气了,又怎么会在夜里坐你的车从那里来呢!司机于是拿出方便袋,里面装着那一只红色的皮鞋,和几个工作人员说:我说的事情千真万确,这只皮鞋大概就是她掉下的。
其他人一看,感觉太稀奇太不可思议了,于是一商量,就和司机说:那我们带你去看看她,看你说的是不是她好不?司机点点头说:我来就是为了证实是不是她,如果是这只鞋子应该是她的,于是几个工作人员就将司机带到殡仪间。走到一个停尸床边,当着司机的面揭开了尸体身上的白布,当司机看到那张脸,那张昨晚才看过的那张苍白的没有血色的脸,他就像面条一样坐到了地上,他的脸也变得苍白,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几个工作人员一看都一起问他怎么了,司机已经激动的说不出来话了,指着地上的那只鞋,工作人员理解了他的意思,掀起女人脚上的白布,女人的一只脚上穿着一只红色的小皮鞋,另一只脚光着,工作人员拾起那只鞋,比量一下,这正好是一双。工作人员于是就把鞋子放在了床上女人的脚边。而另一个工作人员看到女人的手握着一些钱,于是扳开女人的手,女人的手里不多不少六十块零钱……据听说后来这个司机疯了
问路
同事讲过一个亲身经历,事情发生在二十多年前,那时他三十多岁,一天傍晚他有急事要到一个朋友家去,大概有十里路的样子,去的时候天已经快要黑了,同事于是急匆匆的步行出门了,走了大概三四里路天就暗下来了,同事急的出了一头汗。本来是知道去朋友家路的,可由于慌不择路走了一会竟然找不到路了,而前后又没有村子,这时候同事看看四周,到处都是才收割过的麦地。也不知道该向哪个方向走了,同事心里想这半夜三更的到哪里去问个路啊!可事情就这么凑巧。刚走了几步,竟然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个人影坐在路边。同事一看喜出望外,就奔着那个人影去了,那天晚上有月亮,同事到了那个人影后面大概几米远的地方,看应该是个妇女,背对着他坐在路边。
于是就张口问到去某某庄怎么走,问过之后那个人影也没有说话,也没有转脸,还是背对着他用手往一边一指,同事也没有多想,就顺着指的方向去了,明明看到一条路,可走在上面总是磕磕绊绊,高低不平。同事由于心里急也顾不得许多就顺着路急匆匆往前走,走了大概一个小时 ,脚下还是那么崎岖不平。同事焦躁的不得了,突然他看到远处有一点微弱的灯光,于是同事就奔着灯光走去,不大功夫,就看清了原来灯光处是一户人家,一个中年妇女正坐在门楼子下用芦苇编草席,同事心里踏实不少赶紧再过去问路,而当他刚走到那户人家门口正准备开口问路的时候,突然一只黑狗窜出来汪汪的冲着他叫了起来,同事一下子被狗叫声吓了一大跳,可瞬间也清醒了过来。
回头一看刚才自己走过的路,哪里还有路,竟然是从麦地里面走过来的。同事重新问了路,于是就奔着朋友家去了,当天晚上就在朋友家睡了,第二天就开始发烧。朋友问他怎么弄的,告诉朋友说是被狗叫声吓着了,可他自己心里很清楚,那天晚上他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第一个指路的可能不是个人,谁晚上一个人坐在路边还离村子那么远,还有问路她也没有回头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了个方向,就让他在麦地里转悠了个把小时,朋友说要是没有远处的那盏灯那户人家,还不知道要转悠到什么时候呢 !那次生病断断续续一个多月才好利索。
夜鬼
我们村子坐落在运河南岸,几十年前村子没有这么大。那个时候大家的日子过得都很拮据,常常是缺衣少食。运河上面来来往往的船只都要经过我们那个地方。船上装着许多货物。于是村中有几个人就看到了一点生机,有些船装着盐巴,就有些胆大的人趁着船经过的时候偷偷花一点点的钱去船上买些盐巴,然后再偷偷的到河北岸几十里路远的村子里去换粮食零钱啥的。以前的盐只有政府经营,私人贩卖私盐是犯法的,所以这一切都是在偷偷摸摸之中进行的。
话说有一天,我们村子有三个人在平常的日子里又从船上换了些盐巴,一天晚上三个人合计好之后,趁着夜色,匆匆的各挑着一副扁担过了运河,准备在天亮之前赶到几十里路外的村庄,把盐和村庄里的人换些零碎钱和粮食。当他们用小船趁着夜色过了河之后,就沿着运河滩上的小路向那个村子走去。当晚虽然月色很好,可地上有些雾气,视线看不出多远,一丝丝的雾气在脚下慢慢的移动着。话说三个人就这么加紧脚力往前赶。走了大概四十多里路的时候,已近子夜。前面出现了一片高粱地。
中间有条弯弯曲曲的小路,这条道他们一年总要走那么几回,在夜色中,在月光下,在雾气里三个人都出了一身的汗。进了高粱地视线更不好了,没有一丝风。又走了三两里路,在不经意间,突然传了了一声说话声,声音不大可三个人着实吓了一跳,慌忙的住了脚,蹲在了小路边,心想这三更半夜谁在这野地里说话啊!三个人都伸头仔细的往前面看了看,可除了雾气什么也看不到。这时候前面又传了说话声,而且还不是一两个人,虽然听不清说的什么,可能听出来有男有女。其中还有咳嗽声。蹲在高粱地小路上的三个人纳闷了,蹲在最前面的一个中年人比较稳重也是走这条道最早的。
最后面的大高个,也走了将近二年了,于是就小声的问最前面的那个说不对啊没记得这里有住户啥的,怎么这个时候有人说话呢!最前面的说你还记得这里吧!是不应该有人在这个时候说话的,如果我记得不错,前面就快出高粱地了,传来说话声音的地方应该是一片湖洼。这么一说最后面的那个高个子就想起来了,前面是有个几十亩地大的湖洼。就在前面不远处,路东边离路大概二百多米吧!洼子里面高低不平,杂草横生。夏天雨水多的时候里面积满雨水,到了秋后里面就干了,边上有几棵大柳树。高个就问最前面一个怎么弄,前面蹲着的那个放下担子,和后面两个人说再等等。于是三个人就这么蹲在路上。
仔细的听着。声音越来越嘈杂。有男人女人其中还有小孩子的哭声,不知道蹲了多久,声音还是没有停止。最前面的那个估计下时间也得下半夜两三点了,心里有点沉不住气了,就小声的和后面两个人说怎么弄,再不走的话到村子就天亮了,中间的那个年纪轻的的就说了,见怪不怪我们蹲在这里肯定不是个事,要么往前走要么往回走,不能再蹲在这里了,于是前面的人告诉后面两个,到前面无论看到什么任何人都要咬死牙别说话,三个人一合计,就挑起担子挨到一起,矮下身子慢慢的顺着路边往前走。
一会就出了高粱地。雾气这时候却变浓了,洼子里的声音还时不时的传来,可什么也看不见。又走了三百米左右,已经过了洼地,三个人稍稍的松了一口气,就直起腰准备放开脚走,就在这时一声咳嗽传了过来,这一声咳嗽声音不大,可就好像一颗子弹同时击中了三个人的心脏。因为声音不是从洼地传来的,声音就在身边。条件反射,三个人同时看向前面,一个人影站在前面五六米远的地方,没有人发现他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因为之前三个人都在看着洼 地的方向。这一刻恐惧感一下子升到了极限,走在最前面的汉子头脑一阵眩晕,头皮乱炸,一股寒气从脚后跟直窜到脊梁骨,钻到身体的每个地方……那个身影像个老人,穿着长袍,留着辫子头,看不清脸上的轮廓,正晃晃悠悠挡在他们的前面,时间一下子仿佛凝固在了这一刻……没有人说话,洼子里的声音也一下子静止了,四周死一般的寂静。
眼下只有雾气慢慢的飘动,还有就是那个老人的身影好像也随着雾气微微飘动着。死一般的寂静,寂静的让人窒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忽然远处传来一声鸡啼,打破了寂静,那个影子随着鸡啼剧烈的晃动了一下。随着慢慢说了一句夜路难行,少走为妙。接着就转了半个身子向着洼地走去,身后一条辫子随着身子来回的晃悠着,不一会就消失在雾气里。前边的人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只感觉浑身上下一片冰凉,原来衣服已被汗水侵湿多时了。于是就动了动胳膊转过身小声的喊了后面的两个人,这是后面的才回过神,于是就胆战心惊的加快脚步往前头,所幸直到村子也再没有发现什么。将盐巴出了手,天将放亮。三个人到街上简单的喝了点汤水就回来了,快到洼子的时候太阳已升起老高。三个人也就不怕了。到了洼子跟前一看,依然还是老样子,几十亩的洼地,荒草丛生,岸边几棵枯柳,柳树下几座土坟。
背鬼
解放前,在高祖刘邦的老家发生过一件事情,那要回到上个世纪初。话说在沛县的正北边有个村子,村子比较大,足足五百户人家,村子的正东首住着一户姓牛的大户,牛老爷子已近古稀之年,膝下四子都已成家立业。而今所讲之事就发生在牛老爷子的二儿子身上。话说牛老爷的二子名叫牛本初,长的虎背熊腰,身高膀圆,方额圆脸,端端一副好身板,只是皮肤黝黑,略显美中不足。
牛本初在县城经营着猪肉生意,手下伙计不下二十个。由于生意做的大,再加上脾气好,在县城也算小有名气。熟悉牛本初的人都称呼他牛二。牛二善饮酒,曾经和朋友打赌喝酒一气饮下三斤白酒,所以朋友送了个外号给他牛三斤。话说一天牛二应朋友之邀到乡下家中饮酒。由于高兴,再加上朋友热心款待,一桌子五六个人喝五邀六,行令划拳。直从日上三杆喝到夕阳西下,又从夕阳西下喝到玉兔东升。
等到酒足饭饱已是子夜时分。几个人都喝的东倒西歪,丑态百出,牛二虽然酒量大可经不住朋友连敬加劝,喝得也是晕头转向。朋友本意留下牛二住上一晚,第二天再回去,可牛二执意不肯。定要回去。朋友没法,叫牛二喝足了水,提了盏马灯给牛二,将他送出庄头,朋友就回去了,牛二手提马灯,一路左摇右晃,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走去。
忽然一个不小心一下摔到了路边的小沟里,马灯也摔灭了,牛二从沟里爬起来摸到马灯,虽然手里拿着灯可身上没有火种,牛二看了看马灯,心想没有火提着它有啥用,不能照路还白白挨累,趁着酒意顺手嗖的一下将马灯丢出十几米外野地去了,这下牛二甩着膀子又往前走了,走了半个时辰离家大概还有三四里路的样子,路边有一片柳树林,牛二也记不得那片柳树林何时有的,自大牛二小时候这片柳树林就在这儿,牛二以前也听说过柳树林不干净,有不少人曾经在那附近遇到过不干净的东西。
牛二本来胆大,再加上此时酒老爷当家。根本没把这些当回事。可当他接近柳树林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些小孩子说说笑笑叽叽咋咋的声音。牛二知道今晚他遇上了,换做平时,无论他牛二胆量再大,也犯不着去冲撞他们,可今晚酒老爷当家,牛二略停脚步,就又迈开步子向前走去,当走到柳树林的时候声音就在林子里不远处,牛二故意大声咳嗽一声,一口痰吐在地上,忽然声音停止了,牛二倍感自豪,心想管你什么小鬼小妖还不是被我牛二镇住了,心里想着竟然哈哈的笑了起来。这一笑不打紧,五个小孩从林子里出来就奔向牛二,到了跟前有的抓住牛二的胳膊,有的抱住了牛二的腿,还有抓住了牛二的腰带,和牛二接触的地方都是冰凉冰凉的。牛二知道他们不是人,这时候有些害怕了,无奈胳膊腿都背他们抓着,行动不得。就听它们一个劲的喊牛二有的叫抱有的叫背,牛二心想麻烦了,可看了看这些黑乎乎的小孩,估计也没什么可怕的,姑且背一个看看什么情况,心里想着牛二就蹲下身子,这时一个小孩爬上了牛二的背。
牛二一用力竟然没起来,心想妈的看来这个东西还蛮重的,这时就听背上的那个小孩对着其他小孩说,哈哈他背不动我呀!牛二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暗暗攒足了劲,双手抓住背上的小孩,两腿一用力,站了起来。等他站起来后,那些小孩都喜的哈哈大笑,特别背上那个更是欢天喜地。不一会背上的那个又说你走两步走两步。牛二这时候感觉背上好像压着二百斤重的东西,要是换做一般人别说走两步,就是站也站不起来。
可牛二不同,身体骨孔武有力。牛二于是就向前面走去,等牛二一抬头,忽然有了个想法,你不是叫我走两步吗,我他妈给你多走两步吧!于是就咬紧牙往前走,刚开始那些小孩还都跟在牛二身边笑着看他走,可慢慢的牛二离柳树林越来越远了,背上的那个又叫牛二走回去,这次牛二没有听他的,还是一个劲的往前走,那些小孩都慌了,特别是背上的那个开始大哭起来,牛二可不理他,稳住步一个劲的往前走,背上的那个又喊叫放下他来,牛二也不做声,心想你爷爷我背你容易,现在想下来就没那么容易了,还是两手紧紧的抓住后面往前走。而后面的那些小孩也开始边哭边骂,牛二更不理睬。
只是脚下加力使劲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会,牛二看到了村庄的轮廓,背上的小孩也不哭不闹,没一点声音了,牛二心想现在你老实了吧!等到了村子我倒要好好的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慢慢的到了村口,牛二听到村子的狗开始叫,刚开始稀稀拉拉的几声,可随着他快进了村子,整个村子的狗都疯狂的叫个不停,而且还有许许多多公鸡的叫声,牛叫驴叫的声音,整个村子都沸腾了,而附近的鸡狗都一个劲的往远处跑去,牛二乐了,心想今晚难道是畜生开会,怎么这么热闹。
这时候村子的人也被惊醒了,挨家挨户的灯都一盏盏亮了起来。接着就有人出来了,当人看到牛二的时候都吓了一跳慌忙往后躲,牛二看到就问其他人,你们躲什么,看我背上背了个什么啊!有几个胆大的拿着马灯往牛二身后照了照,牛二分明背了块棺材板。于是几个人抓住棺材板,牛二才放下来。这时候围观的人是里三层外三层。于是都问牛二从哪里背来的,牛二于是把发生的事情说与众人,大家都吃惊不已。有几个年老者借着马灯的光仔细的看了棺材板,那应该是一块上好木料,板材很厚,虽然年代久远斑驳腐烂,可上面依然能够看到鲜红的油漆。这些老者一合计,看来是棺材板作怪,为了不叫它以后出来祸害人,于是叫几个后生把棺材板抬出村子,架起火烧掉。烧的时候腥不可闻。而牛二自此后远近闻名。可只有牛二自家人知道,牛二自那后身体大不如前。再也不敢独自夜行。
砂浆蛋打人
本事情发生在几年前,是我同事的父亲和他一个堂叔遇到的一件古怪事。同事的父亲叫什么我忘记了,他的堂叔我记得,名叫刘润堂。记得那一年的冬天天气特别的冷,东北风和上脸似的接连刮了几天,微山湖上面都结了冰,湖边一溜溜的冰碴子,湖岸的枯萎都被刮成了光杆司令。天地间一边萧条,有一天刘润堂和他的堂哥(也就是我现在同事的父亲)两个人从微山湖上岸,到镇子里找人办一点事情。
当今社会,找人办事自然不能空手。事情没办先吃饭,酒足饭饱然后略略表示,这是常理。否则无论事情办成与否。都证明你不会做人。刘润堂自然也不能例外,那一天找了他的堂哥,两个人带着微山湖里面的野味,有山上的野鸡野鸭,水里的鲤鱼螃蟹。另外还有微山湖的香烟美酒。到了镇上找到人已经是中午。
自然要到饭店去简单吃些(呵呵),找到的人自然是一番推辞,最后是盛情难却,到饭店吃了午饭。饭后领导豪言壮语说什么一切事情包在他身上。然后拿着牙签就走了,这里刘润堂接了账,就在饭店坐了一会等消息,直等了一两个小时也不见个回话。找人办事情虽然说好烟好酒提着。可依然急不得。于是兄弟两个就到街上转悠等着,直等到下午五点多钟。两兄弟才到领导的办公室先是敬烟问好,领导说哪个哪个领导不在还要等领导来了签字才能好,刘润堂一听虽然心里不太乐意,可脸上还是一脸笑。然后又喊着领导去吃饭,领导说晚上就不破费你们了,另外还有饭局。
俩兄弟一听也没有再喊,于是将从湖里带来的野味啥的放在了领导的办公室,然后和领导说他们回去了,一切事情仰仗领导帮忙办理。过几天再过来,说完弟兄两个就出了办公室,到了街上找了个小饭馆要了两碗羊肉面外加几个烧饼,吃好后天色已快黑了。弟兄俩空着手就步行往湖里赶了,不到八点就走到湖滩上了,再走五六里地就到家了。那晚上月亮很好,刮了几天的北风也消停了,走在湖滩地上,踩的脚下的冰碴子咯吱咯吱的,一眼望去湖面上犹如一面特大镜子,另一面河滩地种的小麦还没有出来多少,四处白晃晃的,弟兄两个就这么一前一后说着话朝前走着,刘润堂在后,堂哥在前,两兄弟正说着话,突然走在前面的堂哥大声哎吆了一声,接着转身问刘润堂你怎么拿砂浆蛋砸我呀。
刘润堂一听有点莫名其妙,和堂哥说我没有砸你,堂哥摸了摸头心里想可能是刘润堂不小心砸了他没好意思说,于是就回过头又向前走了,可刚走几步,又是一声哎呦!忽的转过身就问刘润堂你你怎么又砸?刘润堂停住脚步一脸无辜的说我怎么会砸你呢!堂哥有点火了,说整个湖滩就我们俩个,你不砸我砂浆蛋不会自己飞到我头上来吧!四处亮逛逛的,一眼能看几百米,又没有个遮掩的东西,难道还有鬼砸我不成!堂哥话还刚说完,就听叭的一声。一个砂浆蛋又迎面打在了额头上。这下两个人都愣住了,他们面对面刘润堂连手都没有抬吖!两个人不由自主的四处看了看,可几百米之内真的什么也没有。就在这时又有两三个砂浆蛋砸在了堂哥身上。两个人吃惊了。堂哥慌忙把头包进大衣里面。和刘润堂说抓紧走。当他们快步往前走的时候,仍然有砂浆蛋砸在堂哥身上。直到走出几百米之后才算消停,俩兄弟一口气走到家门口,相互琢磨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砸他们,为什么他们看不到,又为何偏偏砸的都是刘润堂的堂哥,而刘润堂一点事也没有。这件事情就发生在几年前,直到现在,弟兄两个也没有弄明白那天晚上到底是什么用砂浆蛋砸的他们。
狐上身
大千世界无所不有,乡野民间传奇颇多。下面给大家讲一个关于狐的故事,时间回到解放前,地点仍然是我们的那个村庄,本文主人公住在村子最东头最后面一排,以前的村庄没有这么大,也就是五六十户人家,家主四十多岁,先娶的一房过门生了个儿子,可在五六年前有病死了。后来经过别人介绍又娶了一个后面村子的女人,两家相隔也就三四里地。婚后也生了个儿子,现在也有四五岁,两口子为人都比较和气,唯独家里前妻生下叫玉成的儿子不太合群,可能母亲的死给他造成了很大的阴影。见了别人,无论男女老幼,远亲近邻的也不和人打个招呼,一天到晚面无表情,虽然老大不小,个子也不矮,脸蛋儿也蛮端正。可村子里也没有几个敢亲近他的,可话又说回来,冤业凑巧,后妻生下的叫运成的小家伙就热中他了,每天都跟在玉成后面转,一会看不到就急的乱转。虽然后来这个女人心眼比较好,对玉成和运成基本不偏不倚。,可玉成从来也没喊过她娘。
有一年夏天傍晚,弟兄两个正在院子里玩,运成娘提前做好晚饭,交代他们两个不要乱跑,等他们父亲下地回来一起吃饭。她要趁晚上没事到娘家去一趟,晚上家来。说完收拾了下就出门了。玉成和运成就在家里玩了会,不多久运成父亲就来家了,玉成和他父亲说了刚才的事情,玉成父亲就带着两个孩子吃饭了晚饭后,玉成亲拿着衣服带着弟兄两个去河里洗了把澡。等回到家天已经黑老半天了。爷三个等到十点多运成娘还没有来家,运成父亲感觉可能在那过夜了,爷没有在意,就都睡觉了。
第二天天没有亮,就听外面有人叫门。玉成爹忙起来开了门。来人告诉他赶紧到后面村口去接他媳妇,玉成爹问怎么回事?来人说你媳妇正在村子后面歪脖子树跟前又哭又叫呢!好像是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玉成爹一听慌忙披衣往村口跑去。玉成一听也从床上爬起来,给运成穿上衣服往村口去。等到 运成赶到村口,就看到歪脖子树跟前围了一圈人。
大老远就听到运成娘在那又哭又叫的。玉成领着运成从人群钻进去,就看到运成娘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也不知数落着什么,手里拿着一根树条子,四处乱打。运成还小,看到他娘这个样子,一个劲的边哭边喊他娘。可运成娘根本就不理他,玉成手紧紧的抓着运成,生怕他跑到他娘跟前去。运成爹蹲在离他媳妇两三米远的地方,脸上没什么表情。四周的人都说运成娘大概是中邪了。大家七嘴八舌的出主意。
这时候有个上了年纪的人问运成娘。你是谁干嘛缠着人家,运成娘抬眼看了看那个人,竟然笑了。说我是谁和你没关系,别人都不问,就你一个人话多,是不是好日子过到头了啊?那个人一听有看了看运成娘的脸色,只见运成娘正恶狠狠的盯着他看呢,老人有些害怕,慢慢的转身走了,这时候有几个人小声的嘀咕了几句,就见一个七十岁左右的老头手拿拐棍和她说:你是哪里的该到哪里去,要是你有什么要求就和我们说,要是没什么事你就该走了,你要是再不走我们也不客气了。运成娘一听从地上爬起来拿着树条子就来抽老头。别人忙的把老头往外拽。就这样老头还挨了几条子。
这时老头就和边上一个年轻人嘀咕两句。年轻人扯开腿就走了。不多一会年轻人从远处牵来一条大黑狗,狗离人群还有二三百米就忽然警觉起来,抬起头冲着人群汪汪的跑了过来,年轻人被狗拽的一溜小跑。狗快到人群,人都四散开了,黑狗直接对着运成娘奔去。这是就见运成娘忽然忙了。丢了手里的树条子,竟然连爬加登,爬到歪脖子树上去了。黑狗窜了几头也没有窜上去,蹲在树下对着树上一个劲的叫个不停。运成娘刚开始在树上还吓得难受,可等她看到黑狗上不了树,走开始骂开了,骂哪个缺德的竟然牵条狗来咬她。人们又都开始围着树看热闹了。几个老成人就和运成娘商量开。
问她到底想怎么样。怎么样才能离开 ,运成娘笑了笑说你们把大黑狗牵走我就走。几个人对着运成娘说:狗牵走可以,但你不能再祸害人了,离开这里你就到深山老林找个好地方修炼去吧!我们也不为难你了。年轻后生经过几个人同意后就牵着黑狗王村子去了。不一会运成娘慢慢的从树上划下来。脚刚沾地一下子就歪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几个人又是掐人中又是捏虎口的,不大会功夫运成娘就醒了过来。醒来后看了看众人竟然问:我怎么在这儿?运成爹就把刚才的事情简单和她说了,说你沾上不干净的东西了,你一夜都没有回家了,要不是乡里相邻的发现你还不知道在这蹲多久呢!也多亏几位有年人经历的多。才叫那个东西下了你的身。运成娘听了呆了半晌。从地上爬起和运成爹忙的谢了众人领着孩子就回家了。到家后运成娘就说浑身疼,运成爹就说你上床歪会歇着吧。
运成娘喝了一点水就上床了,这一觉直睡到快黑天。运成爹做好饭就去喊她吃饭,运成娘睡在床上也不理。运成爹到卧室去喊她,她爬起来就骂运成爹。什么难听骂什么,运成爹一看就知坏了,估计那个东西走上身了,运成爹于是就拿个铁锨吓唬她,可现在她一点也不怕了,运成爹拿铁锨吓唬她,她就把头伸过来给他铲,玉成爹不能真砍啊!没办法就叫来邻居看着她,自己到村子里去找那只大黑狗。可把够牵来,他媳妇在内室把门倒插上了,这时候竟然威胁起运成爹,要是再不把狗牵走,她就再里面上吊。运成爹头大了,真怕他媳妇有个三长两短,于是又乖乖的把大黑狗给送回去了。
自此后,运成家再也没有安宁日子了,她媳妇连房门也不出,更别提洗衣做饭了,天天在家里疯疯癫癫,称自己是胡小姐,要吃要喝,稍不如意,又哭又闹,寻死觅活。高兴了是又唱又跳。运成才几岁,她也不问。运成只有跟着玉成一起睡了,运成爹还得天天晚上在媳妇门外面睡着看着她,运成外婆舅舅那边来人看望几次,她也不出来,还隔着房门骂人。大家都没有办法了,后来大家又给请了几个神汉啥的,来看了也没效果。不出两三个月,运成爹还有两个孩子都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了,运成娘更是憔悴的不成人形。
不过渐渐的运成爹也摸索出个规律,每逢初一十五运成娘就能清醒两三天,躺在床上也不能动弹,总是说浑身都像散了架,这个时候运成也不敢去他娘跟前。运成娘看到孩子的模样都心疼得要死。可等到那个东西一上了身运成娘就又犯病了。玉成每天带着运成看着家里发生的一切,从此后更是变得沉默,一天到晚也说不了几句话。
一天夜里运成娘又开始骂了,玉成看到运成睡觉了。自己从床上爬了起来倚着墙对着运成娘的房间坐着,两眼满是仇恨,忽然间一个黑影一下子从运成娘的房间窜了出来,直奔东墙边的巷口而去,顺着淌水沟窜墙外去了,玉成眨眨眼,也没有动,这时候运成娘房间也没有动静了,第二天天刚亮,玉成到了淌水沟跟前仔细的看了看地上,墙下淌水沟上似乎有几个动物脚印。玉成看过后就回去了也没和任何人说,这一天运成娘清醒了一天。下午吃过饭玉成带着弟弟在锅屋玩。临黑天玉成抓了把灰顺手撒在巷口的下水道上面。第二天吃过晚饭玉成就早早的回了房间坐在窗户里面,把窗户留了一条缝盯着巷口,运成几次喊睡觉他都没睡。只是叫运成先睡,自己一下也没有离开窗口。
半夜运成又看到了一个和猫差不多大的一个东西蹭的窜过巷口奔卧室而去了,玉成轻轻的就爬到床上睡觉了,第二天天亮后,玉成还没有起就听到里面又喊叫着要东西吃了。玉成慌忙爬起来去小便,到了巷口用眼看了看下水道,锅灰上几个清晰的蹄印在上面,玉成小过便,就顺手提了桶水泼进下水道,把锅灰给冲走了。又到了快十五的时候了,玉成白天和他爹说,想把弟弟送他这个外婆家去玩两天,他父亲一想也是,家里也不安生就叫玉成带着运成去他外婆那吃两顿安稳饭吧!吃过早饭玉成带着运成到了这个外婆家,她外婆看到小运成自然乖儿心坎的喊了一番。吃过午饭玉成问运成的舅舅要柴刀,说父亲要用来砍树枝。运成舅于是给他找了柴刀,玉成叫运成留在外婆这,可运成说什么也不愿意,非要和他走,没办法玉成就又带着运成步行家来了。
到了家玉成偷偷的把刀藏在床下,就带着运成和他爹说运成不愿意在那。他爹也没有说什么,下午玉成又找了一些塑料纸给运成玩。晚饭后玉成在巷口的里面讲运成玩的塑料纸都丢在了地上。然后自己带着运成睡觉,运成睡着后,玉成找出柴刀一个人溜到墙外面,蹲在巷口跟前,时间过得很慢,运成娘还在卧室里又唱又念。玉成就在外面等着,约摸十来点。运成娘没动静了,玉成把柴刀举在手机,稳稳的对着巷口下面的下水道,忽然巷口里面塑料纸哗啦乱响。一个黑影蹭的从下水道窜了出来,玉成手疾眼快手机的刀狠狠的砍了下去。这是就听吱哇一声,那个和猫出不多的东西一下子跳起来老高,接着就窜跑了,玉成回房子拿来马灯,地上一个尾巴有将近半米长。玉成又到堂屋喊来他爹。他爹看了后吓了一跳,地上还有一滴滴的血迹。玉成就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了他爹。他爹慌忙喊着玉成到了堂屋喊她媳妇,她媳妇这时候也清醒了。这一夜一家四口都歪在一个房间里。
天亮后运成爹陪着媳妇看着运成,玉成到外面拿来那条尾巴,运成父亲说这事狐尾。玉成接着就出去了,顺着墙外的血迹一点点的往前走,找了个把小时到了歪脖子树跟前了,树根底下有个洞,洞口还有一小片血迹,玉成没有说话,轻轻的报了块青石板压住洞口。自己跑到村南的石灰窑问人家找了几块干石灰,顺便从家里提了个水桶。回到歪脖子树下放下石灰,拿桶在河里提了大半桶水,然后将青石板移开一点,接着就往洞里丢干石灰。等把石灰都丢进洞后,将青石板盖上留了一个缝隙,玉成提起水桶就顺着缝隙往里面倒水,干石灰遇到水后噼噼啪啪开始炸,洞里温度瞬间上升,洞里一阵吱吱呀呀,有东西想顶开上面的青石板,玉成又用脚踩住继续灌水,石灰还是劈了啪啦的炸着,一会一股尿骚味腥味串了上来,又过一会没有动静了,玉成移开青石板,一只大狐狸在石板下已经死了,玉成将他鼓捣上来,后面没有尾巴。玉成提着它回家了,自此后运成娘正常了,在床上躺了十几天渐渐的能下地活动了,又过大半年身体才算恢复过来。
事情发生在60年代末,我想大家都应该听说过,那时候条件不好,一般农村也只是刚刚解决温饱问题。我们那个地方,有一年到了年前,村里人巴望了一年的春节中午将要到来。特别是小孩子更是欢天喜地,因为只有过年才能有新衣服穿,有好东西吃,那个时候的好东西在现在看来再平常不过,也不过是些白面馒头,油炸丸子,以及一些简单的面食甜品。而这些在那时也算得上奢侈品。若是条件不好的能有白面馒头,油炸丸子就不错了。村上有一户人家条件还算过得去,家主五十岁左右,解放前他的母亲是附近比较有名气的神婆,据说是狐仙上身,解放时期被定为牛鬼蛇神,成天批斗,没有多久就去世了,自那后家里人再也没有提过关于狐仙的事,现在家主的儿子也就结婚一年。
到了年前二十七八,于是一家子也和村里人一样,准备蒸些馒头,炸点丸子过年,话说这天家主老婆活好一盆面发着,准备晚上没有事就开始蒸,吃过晚饭,婆婆喊着媳妇一起将面盆和桌子搬到锅屋,儿子负责烧火,估计也就两笼馒头就蒸好了。婆婆从面盆的面用菜刀割了一半,拿到桌子上揉馒头,盆里的 一半怕锅灰落上去,仍然用笼布盖上,等桌子上的馒头上了蒸笼,婆婆再去盆里拿面,掀开笼布一看,盆里竟然还是满满的一盆面,婆婆看了心里高兴,可一句话也没有说,拿着菜刀又割了一半,然后又把面盆里的面盖上,第一笼馒头出锅,第二笼馒头也上了锅。
婆婆掀开盆上的笼布盆里还是满满的一盆面,婆婆又用菜刀割了一半,仍旧拿笼布将盆盖上,就这样蒸了四五笼馒头了,儿子感觉纳闷就问他娘:盆里还有多少面?他娘看了他一眼说:烧你的锅,什么话也别问也别说,儿子也就不说话了,又蒸了三四笼。已经到下半夜了,儿子困了,于是就问他娘了,你到底活了多少面啊,也盖蒸完了吧!他娘一听说坏了,你个败家玩意怎么尽不说好话呢!叫你别说话,就是怕你问这句的。她娘将盆上的笼布揭开一看,盆里一点面也没有了。他娘后来告诉他看来是狐仙给他们送的面,如果你不说话最起码能蒸到天明,那一年他们家将馒头分了一些给亲戚朋友,剩下的出了正月也没有吃完。
讲一些自家以前的事,楼主祖上几辈虽未大起大落,却也曲折坎坷。下面讲的故事虽非一人所见,讲的却是同一个人或鬼,我那二十多岁就自杀的二叔。二叔死的时候二十多岁,他的死在之前没有任何一点征兆。刚刚结婚不到一年,老婆昨天还欢欢喜喜的回了娘家,今天他便在家自杀了,所以才显得如此离奇。下面从两个不同的角度来讲一下那天的事情,当年父亲三十多岁还和爷爷奶奶以及我的两个姑姑,两个小叔住在老家,二叔就是自杀的这个,另一个小叔那时候大概八九岁。那天早上,一家人吃好饭之后,两个姑姑和我母亲去队里面挣公分,奶奶父亲和二叔就准备去东湖地里刨山芋。
临走的时候二叔突然对奶奶说:俺娘,我肚子不太好受,有点疼。奶奶就说了:怎么弄得,厉害不,要不要去看看?二叔说:是怪疼。我在家歇会,要是不疼一会去地里,再疼的话就去乡里医院拿点药。奶奶于是和父亲就去地刨山芋了,大概十点来钟,父亲低头干着活。不经意间总能听到有一种死人才吹的那种喇叭声音,而当仔细听的时候又听不见了,如此反复几次,父亲也没有在意。这时候奶奶就喊着父亲小名说了:我怎么心口窝这么难受呢!一点也喘不过气。就给心里敲鼓似的。父亲说可能是天太热了吧!奶奶说不对啊!心里发慌一个劲跳。不行咱回家吧!父亲听奶奶这么说,本来想叫奶奶回家,自己干到中午吃饭再走的,可想了想刚才听到的声音,于是就和奶奶一起回家了。
到了大门口门是关着的。奶奶用手去推,没有推开,门里面被插上了(介绍一下老家房子结构,南北各三间土墙瓦房,中间十五米左右院子,院里西南角有一个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槐树。)奶奶以为小叔插门在家玩。就喊小叔名字没人理。奶奶就叫父亲到西面邻居家找了一碗水喝了。之后又喊门还是没人理。这时候我小叔竟然从外面来了,手里还拿着几块糖。父亲看不是小叔在家,于是就找了个东西把大门从一边撬开了。奶奶心里很生气,以为肯定是二叔在家睡觉了。于是进门后就没好气的说道:你就是肚子疼也能起来开个门吧!可转脸往东边偏房(二叔结婚住的)一看,二叔就站在门下面,低着头,脖子上有个小细绳,奶奶慌忙跑到跟前,接着喊我父亲赶紧过来。
然后就没有好声的喊我二叔名字。我爸一看情况,就把我奶奶拽到一边抱起二叔身子,奶奶这时候就哭了,父亲腾不出手,叫我奶奶抓紧解二叔脖子上的绳子。父亲将二叔放到地上,奶奶一边哭着一边喊二叔的名字一边掐人中。父亲趴胸口听听已经没有心跳了,这个时候二叔身子还是软的,身上还是热的。奶奶叫父亲赶紧出去喊人,父亲出去跑到西面院子就喊了邻居后就跑了回来,然后叫我那八九岁的小叔抓紧去路东喊我们家血缘比较近的房里人。父亲进家后,奶奶叫父亲把二叔的两腿盘起来坐着,这时西面邻居也来到了,把我奶奶拉一边去了,帮着我父亲给二叔人工呼吸。
一会东边我父亲的叔叔大爷也都来到了,又是一阵子折腾,就在家里乱吵吵的时候,竟然从房梁上飞下来一只大公鸡,扑腾着飞跑了。又过了一会我母亲姑姑也都来到了。一个父亲喊三老爷的老头扒开二叔的眼睛看了看,别人都问怎么样。老头说看样是没有了。也不知道谁喊来的医生,到跟前看了后也说没有了。其他人还是痛哭,奶奶哭的昏过去几次。又过了一两个小时,众人看二叔的身体冷了。
就安排亲近去买了寿衣及其他,穿好后就抬到了灵床上,由于二叔没有子女,灵床就直接放在了南屋。处理好这一切已经下午了,由于爷爷不在家,父亲虽然难过还要忙里忙外。在二叔下葬之后,奶奶又问父亲那天的事,父亲仔细的回忆当时的情况,父亲去抱二叔的时候他的脚根本就没离地。眼睛也不是睁着的,舌头也没有伸出来,而上吊的绳子是奶奶解下的,那是席帽夹(和草帽差不多,用芦苇编的戴在头上挡太阳用的帽子)上的带子。
按照正常逻辑和当时情况,二叔何至于死?父亲和奶奶把二叔的死最后算在了梁上的那只公鸡的身上。农村有种说法,奶奶说那只鸡是阴鸡。专门勾人的命。二叔的命是被它勾走的。否则怎么会有只公鸡蹲在房梁上那么久呢!
好啦,故事到这里就结束的,因为故事都是听老一辈的人说的有一些记不清楚的就到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