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那年轻又无依无靠只身一人在外的小姑娘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不愿细问,打听得太细,对一个母亲来说太残忍了。
仲翠霞眼神阴狠:“她不干也得干!”
没什么甘不甘愿的,她女儿当初被调换名额去到那样偏远的生产队,难不成就是甘愿的?
既然是杜从红造的孽,那现在因果有循环,杜从红就得去给她女儿报仇。
“她走之前我逼她写了一份认罪书,上边清清楚楚地写了她是怎么和唐本顺搞破鞋又是怎么害我的。”
“包括她害我的原因也写得清清楚楚。”
对上乔若芙的眼睛,她知道乔若芙心里想的什么,于是先一步解释道。
“她不是因为唐本顺才害我,她早在三年前,也就是我女儿出事之前就想害我了。”
这还是她由着唐本顺和杜从红两个人狗咬狗‘咬’出来的事实。
“那个时候我收到信知道女儿在乡下日子过得不好,所以和家里商量想要提前退休把工作让给女儿。”
“这么一来她有了正式工作就能回城。”
“可当时杜从红不愿意,她觉得我国营饭店的铁饭碗是她的,所以为了阻止我,她在我家门口的楼梯上抹了油。”
“什么玩意?”乔若芙都以为自己听错了,“那可是楼梯,可不是台阶!”
仲翠霞表情讥讽:“可不就是楼梯嘛,我要是摔死了以她和那爷俩的关系,工作自然而然就会落到她头上。”
“只可惜我命大,摔是摔了,但扶住扶手了,人没死可也摔得不轻。”
“脚腕骨折手术住院养了三个月,我可怜的女儿也就是在那期间出的事。”
仲翠霞悔不该当初,只怪自己当初太傻,根本不知道楼梯上的油是杜从红抹的。
她还以为是谁家打完油上楼的时候油瓶子洒了。
“那是她第一次害我,大概是尝到了甜头,拦住了我没让我把工作给出去。”
“所以现在又想利用我对安眠药过敏这茬儿让我办病退,好顺理成章接了我的铁饭碗。”
杜从红是等不下去了,却没想到她吃安眠药的副作用会那么大。
怕她真出什么事再惹人怀疑,吓着了才会问唐本顺还要不要继续给她下药。
唐本顺也狠,嘴皮子一张就说药还得给她继续下,半点不顾及他们夫妻几十年的情份。
一旦事成,仲翠霞都不敢想等待她的晚年是什么。
她心有余悸:“小乔大夫多亏了你,要不是你点醒我,我也想不到给我下药的会是她杜从红。”
毕竟她之前可是一点都没发现杜从红和唐本顺的奸情。
是乔若芙提醒了她,说她只要吃过药身体肯定就会有感觉。
而别人既然想给她下药,肯定就要找机会对她献殷勤,哄她吃东西或是喝东西。
总不能是她自己做饭然后自己给自己往饭菜里加料吧?
仲翠霞没那么傻,被这么一提醒,再顺着提醒一去想,她就知道自己该怀疑谁了。
刨除一日三餐大家都在吃且都没吃出事之外。
她能入口的东西,且入了口还觉得有些奇怪,身体有感觉的东西。
就只有杜从红每天晚上单独给她和唐正业泡的麦乳精了。
美其名曰是着重照顾他们娘俩的身体,杜从红说自己舍不得喝,唐本顺则是主动说了不喝。
所以只有这麦乳精最是可疑!
而且仲翠霞仔细回想,她每次喝完麦乳精好像都困得特别快,睡眠特别好。
以前不觉得有什么,现在一想……太不对劲了!
这也是为什么她会劝她儿子相信她,按她说的假装喝光麦乳精然后装睡的原因。
事实证明。
她没怀疑错也没赌错。
仲翠霞冷笑:“杜从红干了那么多事,耍了我那么多次,所以这一次,我也耍了她。”
乔若芙挑眉,不解其意:“耍杜从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