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昨夜钟粹宫发生的事就传遍了。
“你听说了吗,昨夜陛下去毓盈妃宫里,晚上阴沉着脸就冲出来了!”
“啊?怎么会呢,是毓盈妃惹陛下不高兴了吗?”
“对呀,真的假的,毓盈妃好歹也育有一子一女,不至于吧...”
“听说陛下借口说自己身子不舒服离开了,半夜我还瞧见他们宫里急匆匆递了宫牌去请崔院判呢!”
“这么严重啊!莫不是行房事时...”
“嘘!这话你也敢乱说,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走在宫道上都能听见议论纷纷,秋叶勾了勾唇角回到殿内,将见闻一一说给宓妃听了。
宓妃斜她一眼:“有什么可高兴的,前天本宫话里话外的意思那么明显,陛下那时不知,今儿也该回过味儿来了。”
秋叶嘟着嘴道:“奴婢觉着不会,就算陛下发觉了不对,也没有什么证据。娘娘那个香囊里头塞得可都是好东西,谁家娘娘小主都是放这些。”
宓妃点了点她的鼻间:“你呀,这种事可跟证据没关系,陛下心里若是觉着被本宫摆了一道利用了,对本宫有隔阂,那也是说不准的。”
秋叶有些后怕起来:“那怎么办?娘娘,要不奴婢往承乾宫送些汤水过去?好让陛下心里知道,咱们只想以牙还牙,不是特地给陛下添堵的。”
宓妃摇摇头:“道理谁都懂,端看陛下心情如何了...还不如当作不知情,这事与咱们储秀宫八竿子打不着。”
秋叶又懵懂地点了点头:“奴婢受教了。”
她忽然又想起来什么:“娘娘,那药膏...?”
宓妃挑了挑眉:“什么药膏?”
秋叶只愣神一瞬,便笑着退下了。
毓盈妃的兑疽膏和她们又有什么关系呢?用完了,或者伤口痊愈、不需要再用了那便停用,至于停用之后她身上那些症状会如何,谁也不得而知。
明帝已经瞧见了,肯定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再召她侍寝。就算是太后族亲、长公主和二皇子之母又如何?
圣宠才是一切的风向,这段时日足够她招揽人心了。
毓盈妃根本不知道是她下了手,此时恐怕还无颜以对、躲在被子里哭呢,更何况宫里还有那么多美娇娘...等她重新振作起来,又不知是个什么光景了。
...
桓郡王府。
自从林琅上次说要为桓郡王纳妾,林父便得了消息。
他现任襄州刺史,将襄州境内漳县县令之女钱莫离嫁了过来,前几天才到王府,封了个承徽,等来日诞下子嗣,便能晋封良娣。
林父的算盘打得响亮,一个在他麾下做事的七品官之女,在王府里自然是和他女儿一条心的。林琅怀胎十月留不住的恩宠,自然不能白白拱手让人。
与其在襄州随便许个小官小吏人家,还不如进王府做个宠妾,有林琅在,只要钱莫离听话,她的日子便不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