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准备给我买什么啊?”
我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一盒安全帽,在手机镜头面前晃了晃,坏笑着说道。
“明天我吹两个大气球,给你带过去。”
“滚蛋!挂了。”
“别挂啊!说真的。有没有想要的礼物,我给你买。”
“干嘛非要买礼物啊?”
“上次离开时不是没准备吗!给你补一个。”
“不用了,赶紧睡吧!”
小彩残忍的挂了电话,我只剩下了过于泛滥的向往。四散纷飞,无问来路,只盼归途。
数着时间滴答滴答的过,在别人的高潮中享受成就,在自己的低潮中享磨练意志。我在他们的愉快声中慢慢煎熬着。
身体熬过寒冷的夜,思念开始在心头萌芽。恍惚间,终于熬到了黎明前的一丝曙光。
我在期待中逃离了那里,只管上路,不敢回头。
在日上三竿的时候,我才赶到恩施。
小彩早早的就等在那里了,她又开始装清纯了,还带上了一副让人菊花一紧的眼镜框。
好久没有跟她斗嘴了,心里有些技痒难耐。
我拉开架势,用手掌罩住眉间,仔细打量着她的大长腿。邪恶的感叹道。
“呦!黑丝都套起来了啊!有点亮眼睛啊!”
“这他妈叫鲨鱼裤。”
“鲨鱼还需要穿裤子吗?鲨鱼不是喜欢光着屁股在水里游吗?”
“呵呵!你是不是来讨打的。”
“嗯!有点那个意思。你动手吧!”
“这次不打你了,帮我干活,干不好在打你。”
“牛马还要草料呢,我早饭还没吃呢!”
“那我带你吃饭去。”
小彩嘴上叫嚣的厉害,见面后却温柔了不少。
在路边摊上弄了两份炸洋芋,味道实在不咋地,还辣的要死。
估计又是她有意在报复我。
小彩望着我龇牙咧嘴的样子笑道。
“好吃吗?”
“不好吃,辣的一比吊糟。”
“那你想吃什么?”
“你那次搞的豆皮还不错,带哥哥去尝尝。”
一碗温热的豆皮,人手一个热乎乎的烤糍粑,穿过车水马龙的大街。
在这个快节奏的世界里,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感情,类似于亲情却无关血缘,类似于友情却不掺杂纠缠,也类似于爱情却没有亲密的接触。
只是臭味相投,心有灵犀,却不敢有那一点通。
若有若无的暧昧,心照不宣的距离,说不清道不明,一切都是刚刚好的样子。
我们可以彻夜长谈,也能毫无顾忌的分享喜怒哀乐,还能像兄弟一样揭露彼此的伤疤,开着下流的玩笑。
有一个人受伤时,另一个肯定会第一时间站出来保护彼此。
我也无法定义这种感情,它就像人心一样复杂。
回家的小巴士,总是弯弯绕绕的。
进了山,我才算见识到什么是老司机,见过一百八十度调头的,还没见过三百六十度调头的。
一个上坡路段可能有好几公里,左手边的山体是高耸入云,右手边的悬崖是万丈深渊。
每次大转弯时,我都会忍不住往下看一眼。
看了又害怕,不看又好奇,车在前面走,魂在后面追。
小彩突然踢了我一下,鄙视的笑道。
“害怕了吧?”
“这路要是让我来开,三分钟都能吓尿。”
“好有出息哦!”
“这是出息的事吗?这要是一失足,肯定就是成千古恨。”
“别说这种话,不想回家了啊?”
“怎么啦!还犯忌讳呢?”
“对!”
“唉!我懂了。”
我以为这位老司机能一直把我们送到家门口,看来我还是肤浅了。
老司机把我们丢在了一个叫作芭蕉镇的小镇上,去她家的路依然任重道远。
我已经对这里产生了敬畏,崇拜的问了姐姐一句。
“姐姐啊!还有多远啊!”
“下午能到,放心。”
“哈哈……我感觉去你家比到南京还远。”
“不想去可以回头啊!回头说不定还近一点。”
“那怎么可能呢!就算是天边我也要去看看。”
小彩带着我,挤上了一辆面包车,不夸张的说,里面连司机加起来绝对不低于十五个人。
翻过了几个山头,冲上来一条十几公里的长坡。提心吊胆的过了一个多小时,被丢到大路边上。
后面的路更是一片坎坷,小彩指着那条坑坑洼洼的山路坏笑道。
“大少爷,这才是回家的路。”
“我草,好壮观啊!”
路虽然很烂,这里的风景却特别好。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土地被山花树海覆盖,就是这交通让人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