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东社1951年12月5日仰光电,让中国人愤怒异常。
两位拒绝透露姓名的美国官员透露的消息称,三个日本细菌专家奉李奇微总部之命,携带进行细菌战的一切必要装备,离开东京到达朝鲜,准备以朝中人民部队的被俘人员作为细菌试验对象,并且提出了在冬天进行细菌战计划的报告。
日本人又一次在朝鲜战争中登场了,这三名“细菌战专家”为首的是着名的变态狂—前日本陆军军医中将石井四郎。中国人民对这个恶魔非常熟知,石井四郎就是抗日战争时期,驻扎在中国东北、犯下无数禽兽不如罪行的“七三一防疫给水部队”创始人兼指挥官。
与他同样臭名昭着的还有兽医少将若松次郎和北野正藏。
这三人都是中国人民的死敌,在中国发动了多次细菌战,是令人发指的战犯,甚至连苏联人也对他们恨之入骨。他们是苏联提议国际军事法庭审判的五个大战犯中的三位。
为了研究不同人种对细菌的反应,石井四郎等人使用各种手段,用不少苏联人作为实验对象,进行了“活体解剖”等残忍试验。随着时间推移,连许多日本人也开始打破沉默,揭露美国为了利用“731部队”的细菌战经验和成果,庇护了这些早该千刀万剐的罪人,如石井四郎等人,甚至提供了优越的生活条件,令其安度晚年,石井四郎等人也自然投桃报李。
1952年1月27日晚8点,多架美军战机飞临志愿军第42军第375团的阵地上空。志愿军部队迅速进入坑道,但没有听到往常的爆炸声。
次日清晨,第42军第375团战士李广福,在驻地金谷里的雪地上,发现了大量的苍蝇、跳蚤和蜘蛛等昆虫,一夜之间,它们突然不合时令地,出现在金谷里山坡,约200米长,100米宽的寒冷雪地上。
时任第42军第125师,第375团的作战参谋宋春林,第二天天快亮时,起床一看,雪地上到处乱爬的苍蝇、跳蚤等昆虫,就急忙让部队用扫把扫,用火烧。
随后,第375团在外远地,龙沼洞和龙水洞,也发现了大批昆虫。形似虱子、黑蝇或蜘蛛,散布地带长达6公里。
第42军在分析了有关情况后初步判断,此虫发生可疑,数地同时发生,较集中密集,可能是敌人散布的细菌虫。但当时第42军卫士技术设备,无法确认它们,到底带有何种细菌。因此,立即采取措施,清理焚烧这些昆虫。并在志愿军司令部的指示下,将这些昆虫标本,送往志愿军后方勤务司令部。
朝鲜北部的冬天天寒地冻,这些昆虫的出现,明显违背常理。
2月2日,志愿军总部,又一次接到第42军报告,彭老总对此高度重视。当即打电话,向第42军军长吴瑞林,询问详细情况。并指示,立即采取措施,消灭可疑昆虫。志司立即向各部,转发第42军的报告,要求各部严密注意,美军飞机的投掷物。并及时上报异常情况。
此后,志愿军部队,志愿军其他部队,连续在朝鲜前方和后方,伊川、铁原、金化等地,也接连发现了,密集的苍蝇、蚊子、蜘蛛等,传播病毒和细菌的昆虫。密度最高的地方甚至达到,每平方米600只,十分瘆人。
1952年2月11日下午14时,第39军向志司发来电报:第117师第351团阵地上发现美军飞机投下的纸包和纸弹筒,里面装有跳蚤、蜘蛛、苍蝇等昆虫。经检验确认,这些昆虫携带有鼠疫杆菌。
随后,志司派出细菌专家魏曦与昆虫专家何琦,前往39军驻地进行实地调查。对标本重新进行检验后,发现报告有误。有误的原因是该军化验人员对细菌心存恐惧,在检验过程中畏首畏尾,操作失误,导致结果出现误差。
两位专家当场否定了第39军卫生部的检验结论,并提出建议:病菌的检验,应做到严格细致,报道时务必要格外谨慎,否则可能引发军队内部的恐慌,甚至在政治上陷入被动局面。同时,他们指出,在冬季低温环境下,各类昆虫难以存活,敌方即使发动细菌战,也不大可能通过昆虫传播,反而更有可能使用鼠疫细菌战。
而志愿军的工事和掩蔽部,正好为老鼠提供了不错的寄生条件,很容易导致鼠疫的扩散,因此建议将检验工作的重点,放在鼠疫菌的检测上。
2月17日,中朝军队联合司令部发布指示,要求全军保持高度警惕,防范敌人投放细菌昆虫等阴险手段。一旦发现敌人投放的细菌昆虫,或者其他的可疑物品,除收集并上报样本外,还须立即采取严密的防疫措施,进行消毒和杀灭处理,同时提交详细报告。
与此同时,志司致电中央军委,请求调集国内的鼠疫、霍乱、回归热及脑膜炎疫苗,运送至朝鲜,分发给志愿军和朝鲜的军民。
2月22日,志愿军卫生部经过多次检验,确认了魏曦和何琦两位专家的结论。
随后,志愿军卫生部于2月22日和2月24日两次致电志愿军总部、总后勤部及中央军委,提出建议:由于部分标本未能检出细菌,对于敌方是否已经开展细菌战,应保持谨慎态度。同时,已空运至朝鲜的疫苗和消毒药品,暂时应由志愿军卫生部控制,不要立即分发给部队。
2月22日,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外务相朴宪永发表声明称,在平壤北部地区发现了一枚由美国投下的细菌炸弹。该炸弹内装满了能够在严寒条件下存活的苍蝇,这些苍蝇携带着美军植入的高传播性细菌和病毒。他指控美军在朝鲜战场上:
“动用了大量针对平民的细菌武器,犯下了人类历史上最严重的罪行,野蛮地违反了所有关于战争的国际法规。”
呼吁全球人民共同行动,制止美军的暴行,并追究细菌武器使用者和组织者的国际法律责任。
2月23日,志司致电中央,内容如下:
“敌企图以细菌杀伤我大量人员,以逼我屈服就范,甚为明显。如其阴谋失败,可能大量使用毒气,应提起我们严重注意,预为准备。朝鲜气候在三八度线以北,此刻夜晚还在零下五至十度,鼠疫、霍乱两种病菌还不易迅速繁殖蔓延,但至三月半气候转暖,上述两种病菌最易蔓延。”
2月24日,中国政府发表声明,表达对朝鲜政府立场的支持,并指出:
“中国人民将和全世界人民一道,为制止美国政府这一疯狂罪行而坚决斗争到底”。
2月25日,中央军委向志司发电:
“在组织有关人员全面核实了来自各种途径的报告和检验结果后,认为:许多事实都肯定地证明了敌人是在进行细菌战。完全同意他对敌人进行细菌战和可能使用毒气的判断。今仍不相信敌人进行细菌战的观点是极为错误的和有害的,若不迅速纠正,将来必误大事。
目前在朝鲜的防疫工作,首先应是统一对敌人进行细菌战的认识,克服各种右倾思想(大意麻痹、侥幸和不相信敌人会撒放细菌等)。各级领导干部和机关,必须把防疫工作当作目前部队和居民工作中的首要任务。”
从1月28日首次发现疫情,到2月21日形成决策,中央、军委以及志愿军总部经过了20多天的观察、验证与分析,才得出敌方正在实施细菌战的初步判断,下了反细菌战的决心。
在作出决策的过程中,不仅依据了志愿军部队的疫情报告,还综合了来自各方渠道的各种情报和资料。
1952年2月19日,中央军委代总参谋长聂荣臻,和副总参谋长粟裕等人召开会议,讨论反细菌战的具体落实措施,确定:立即将现存的全部340万份鼠疫疫苗、9000磅消毒粉剂,和其他防疫用具连夜装运,在三天内用飞机,全部运到安东(今丹东),转送朝鲜前方部队,并立即再赶制,1000万份鼠疫疫苗,分批送往朝鲜。
第二天,根据中央指示,聂荣臻、粟裕等人,同苏联驻华军事总顾问,克拉索夫斯基,卫士顾问阿萨杜良,举行紧急会议。向苏联通报了,美军实施细菌战的情况。
苏联顾问认为,美军的目标,在于试探志愿军,对细菌战的防御能力,和细菌战的作用。如果志愿军暴露出弱点,必将导致细菌武器,被美军大量使用。
防疫战迫在眉睫!一旦暴发疫情,将直接影响志愿军作战,并对战争的进程和结局,产生重大影响。在中共中央和中央军委的领导下,一场揭露、控诉美军,细菌战罪行,和进行战场防疫的,反细菌战行动展开了。
但是,如果观察足够仔细就会发现,虽然确实在很多地区发现了大量的异常昆虫,通过化验也证明了其确实带菌,但是,始终没有任何一份报告说明其携带的是哪些病毒、细菌,而是用了“XX病毒可能性为大”这种描述。
这时候,北朝鲜在没有确凿证据的前提下,就通过广播在国际上公开指责美军发起了“细菌战”,这一举动未免太过草率了。
这条广播发布后,迅速被各社会主义国家的报纸和广播纷纷报道,指责美军发动细菌战并使用生化武器。
然而,美国在此事上展现了罕见的沉默。
根据美国战后解密的资料显示,美国情报部门当时的判断是这样的:
1951年夏季,朝鲜大范围爆发了霍乱、伤寒和天花等疾病,但到了冬季,疫情有所缓解。然而,中朝方面预计,随着天气转暖,瘟疫有可能再次大规模爆发。为此,在1952年2月,中朝宣布美国发起了细菌战,试图将未来可能出现的疫情,归咎于美国。
一个月后,平壤公布了消息,称据不完全统计,美国飞机共计804次在平壤以北地区投放了各种细菌和病毒,扩大到朝鲜北部的7个道44个郡。
1952年2月底、3月初,美军将细菌战的范围,扩大到中国东北地区。
时为北京电影制片厂新闻摄影队摄影师 赵化说“一到沈阳的时候,沈阳街头,好多女同志都戴着口罩,拿个东西就捡,敌人飞机扔下来的虫子。”
这份报告来自于,辽宁省宽甸县第一区防疫委员会。记载了1952年3月,美军的一次空袭。“农民亲眼看到的,美帝国主义的飞机,扔下一个东西,炸开后,地面上每平方米就出现了四五个毒虫。”
后经国内外专家调查走访,全县有12个区46个村,遭到美军细菌战飞机入侵,投放的毒虫有33种之多。这次暴行,后来被称为“宽甸事件”,引起全国人民的强烈愤概。
朝鲜和中国展开了大规模的防疫消毒卫生行动,中央军委连续发布两次指示:“各级领导和机关,必须将防疫工作视为当前部队和居民事务中的首要任务。”
“无论是否有病员出现,都必须迅速果断地开展防疫工作,绝不允许任何犹豫或动摇。”
这一特殊时期,防疫工作,成为反细菌战的中心任务。
国内支援了很多的防疫药品、防疫人员,深入部队进行卫生防疫工作。国内先后向朝鲜前线,派出3批各学科专家,和百名防疫人员。志愿军也加紧进行,防疫和防化培训。
1952年3月1日,志愿军成立以邓华为主任的防疫委员会,领导全军反细菌战斗争。他们在志愿军中,和驻区附近的朝鲜军民中,广泛展开防疫动员,和卫生知识的,宣传教育工作。全军上下一齐动员反细菌战,那些没有多少文化的中国农民士兵们,普遍接受了现代卫生防疫知识教育,连志愿军驻地附近130万朝鲜居民,也都注射了疫苗……
朝鲜老百姓,和朝鲜政府联合起来,漫山遍野,清除、掩埋(被污染的物品)。另外,有一些,水井、粮食、食物,这些都经过正规的方法,来进行处理。另外,每一个人都打了防疫针。
防疫人员拿出来一些药品,专门对症、教会大家,怎么样消毒,怎么样注意。
在前线,志愿军突击建立了专门的传染病医院,或隔离室,收治被美军投放病菌感染的病人。为确保战士们的身体健康,至同年6月底,志愿军部队鼠疫疫苗接种两次,霍乱、五联疫苗接种一次,注射率达到100%。
主要交通线两侧,和防疫区内,共计450余万朝鲜人民,以及战俘营中的“联合国军”战俘,也接种了鼠疫疫苗。
战士们赶制了大量捕打工具,捕灭带菌昆虫,有效的控制住了,前方疫情的发展。
李永哲,时任第40军第118师炮兵营连长,曾亲自参与了这一运动。他说“他们每个人手里拿着纸袋子,拿着夹子到雪地里,捡苍蝇。”
在全球舆论的强烈谴责中,华盛顿终于打破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