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明明才刚跨入院中,房中便传来的碎裂的声音和温九瑟的怒吼“滚出去,你这个骗子,我死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重明明能听得出来她的怒气,但是却没有听到反驳声。
只听她继续骂道,“你不过是王府近卫却在我面前扮成王爷,给我造梦,让我以为我将来会拥有一切,现在呢,你什么都不是,你给不了我幸福也给不了未来,我要你的关心何用。你不是爱我吗?那你让我入王府,那你让我成为人上人不再受人欺辱,高坐明堂受众人敬仰,你可以做到哪样?”
重明明以前认识的温九瑟一直是温和、柔和的,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见她如此盛怒和气急败坏
“滚出去,我不需要你在这里看我笑话,我温九瑟也从来不认识你。”
宋帧脸上覆着面具,重明明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他跨出门来失神一般看了一会儿天空,垂眼看见她时,明明眼里是笑着的,却让人看着那么伤怀。
“帧哥哥。”重明明想安慰他,可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因着义兄的嘱托,他在府中作替身那十一年,对温家小姐是真真放在心上,义兄虽然背了一个师傅的名,实则棋艺全都是宋帧一手所教。
重明明也是少女怀春之时,对于他们二人之间感情的变化不可能完全不知;宋帧满腔真心对待着这个他朝夕相处的人,温九瑟并非没有真心,可那真心开始是因为她以为对方是义兄,是可以让他依靠的王府未来掌权人。
身份之事对她打击不可谓不大,对于这个昔日温情相对的人自然有些难以面对
“没事,你去看看她吧,我去备马车送她回府。”
宋帧一向稳重内敛,他的心事也大多能自己消化,她此时着急是要安慰安慰里面的人,释怀这些事。
温九瑟坐在床上,头伏在双膝之间,重明明轻轻唤了几声,她才抬起猩红的双眼看了看她。
她轻柔坐在她身边抚着她,看着那纤细的脖颈上缠着的白布透出一些猩红,就可以想象今日她在义兄面前该是何等激烈。
圣上给义兄下婚旨的时候,她就劝解过她,义兄还是会一直庇护着她,她不用非要用婚姻来加固,义兄心里装不下别人,更也不会将自己的徒弟纳入府中。
可她之后种种行迹看来,她从来就没听进去过劝解,她不信任会收到庇护。
“九瑟姐姐。”,看着她,她一时不知应该如何劝解。
“你也要来指责我?”,她像一只受惊的小兽,此时竖起满身刺面对着见到的每个人。
“不是,不是。”,看着她如此尖锐的样子,重明明也变得小心翼翼。
“九瑟姐姐,我来这从来不是要说你什么,我知道你有苦衷,只是入府之事你早已知道义兄的态度,你今日又何必呢。”
温九瑟将手从她手里抽了回去,“我能怎么办呢?我不争,然后被送去给大哥当垫脚石吗,让他们喜欢谁就把我送给谁吗?让母亲继续受他们的起,与其被他们算计着,我为什么不能自己求一个去处,比起被他们利用压榨,这些都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