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九瑟心里叹了一口气,世人都感叹虎毒不食子,但是就那温伯爷和她那大哥来说,温九瑟的婚事也不过是个垫脚石。
这些年正因顾着王府这层关系,他们又盘算着要让温九瑟攀上王府,她和娘亲、幼弟才稍微过得好些。
如今温九瑟已到适婚年纪,若是不能如他们愿够上王府侧妃这个位置,想必就要盘算着下一个能让伯府利益最大化的人。
赵洵可以以婚姻之名将她带出那个泥潭,却没法干涉伯府家事,让她娘亲幼弟也逃离那个泥潭,难道三个人一起逃出去,去过隐姓埋名、颠沛流离的生活吗,她的娘亲既无那个勇气也舍不得她幼弟那虚无缥缈的前程。
她的美貌和她娘亲的慈爱于她而言更像是诅咒,是让她被彻底侵蚀的利剑,温九瑟的困局,重明明也无可奈何。
“那如今呢?你要怎么办?”
“我会想到办法的,不劳你们王府的人费心了,我既然什么都得不到,我以后也跟王府没什么关系了。”
听她这么冷漠决绝,重明明心里一沉有些不悦,“九瑟姐姐,你怎么了,我们都是一片真心,特别是帧哥哥……”
她一时口快,又提起了宋帧,却不料这个名字引得对方更加不悦。
温九瑟杏眼怒睁,双眼猩红带些温怒地看着她。
“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他给我造了梦到头来是一场空,我只是求他帮我入王府,他却不愿,只说什么相信王爷,谈什么真心,不过是审时度势看施舍些什么给我罢了。”
重明明知她现在神思混乱,所以也不计较她口不择言,只想着平复她情绪再行疏导。
温九瑟避开了她伸过去的手。
“我做小伏低,乖巧柔顺,我以为我当真得到了一切,就是一个笑话,从来没有人将我的委屈放在心上,我只有我自己。”
她陈述自己的冤屈,重明明心中有些不平,“你怎么会这么想,那是他的职责,除了没告诉你他的身份,他对你从未有半分欺骗。只因他不是王爷之尊,在你眼中就那么轻贱吗,你到底……”
“够了,我听够了,少提那些荒唐事。”
重明明被她吼得向后一缩,二人相识以来,还是第一次产生这种不愉快的对话。
“他不是王爷,我跟他就不会有任何情谊,往后不要再提了。王爷不愿帮我也没关系,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如今权势滔天的王爷,不识别人的困苦是应该的。”
眼神盯着重明明,让她心里发毛,“你们不帮我,我自己也可以做到,我绝不会再如此低三下四求谁,至死也不会了,也不要再隐忍度日。”
说着话她已经起身下了床,似乎是要离去,重明明怔在原地目送她,似乎觉得从来没见过真实的温九瑟是何心性,被她心中的执念步步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