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裴晚晴被扣在原地,绞尽脑汁地琢磨文章,憋了一肚子气。那边,公孙瀛倒是带着众人赏起了花。
“赏花宴、赏花宴,来都来了,这庄子上的花可不得看个过瘾?”
再待下去,她怕裴晚晴被气得吐血,血溅到她身上。
只是谁知,赏花也赏的不太平。
“皎皎玉兰花,不受缁尘垢。莫漫比辛夷,白贲谁能偶。”
公孙瀛视线一移,身右侧的裴贵妃正“深情款款”看着池中的玉兰。
“好诗好文采!贵妃娘娘高洁优雅,正如玉兰花一般,果真古人以花喻美人,实在是有道理极了。”一命妇立刻拍马屁。
裴贵妃浅浅一笑,“有感而发,让你们见笑了。”
正说着,那边裴晚晴总算是写完整篇,走过来向公孙瀛交差。
公孙瀛随意看了几眼,就撇到一边,让人收好。
“不知诸位在说什么?”裴晚晴问一旁的千金。
那姑娘立马告诉她,“贵妃娘娘刚作诗赞誉玉兰花。裴小姐是有名的才女,不知裴小姐喜欢什么花?”
“晚晴喜欢菊花,不过眼下不是菊花的季节。”裴晚晴一笑。
那姑娘也给她递了台阶,“虽不是季节,亦可以花喻人,裴小姐果真也如菊花一般傲骨呢。”
“奇姿能艳复能幽,志意坚贞不可求。举面向人先自赤,面前无语小低头。”
濮琼枝在一旁悠闲品茶,却不知为何裴晚晴吟诗时,一直盯着自己。
“我并不爱菊花孤高自傲,只喜欢它不争不抢,独自芬芳。”裴晚晴说完,几步走到濮琼枝跟前,“不知温淑安人喜欢什么花?是否也与晚晴有共鸣?”
“?”濮琼枝顿了顿,开口道,“妾身没有特别喜欢的。”
“温淑安人,我等眼下是以花喻人,寄托情志。你定要说些什么!”丁沫沫几步上前,娇纵道。
裴晚晴假意劝说了一句,“郡主,还是不要为难温淑安人了。”
“一定得是花吗?”濮琼枝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妾身喜欢栀子花。”
裴晚晴面露疑惑,似乎有几分急切和难以置信,追问了一句,“可有什么说法?”
“栀子花,向来为文人不取,香味甚异、花朵粗大,实在品格不高……温淑安人怎么喜欢这样俗气的花?”丁沫沫露出几分鄙夷。
濮琼枝微微一笑,有些羞涩道,“花不过就是花,妾身的喜欢也从不讲理。”
“那温淑安人可赞同菊花与世无争的品格?”裴晚晴似乎十分在乎这一点,揪着又问。
“菊花……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争与不争,唯我独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