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云摘下一颗樱桃含在嘴里,眼中的泪水汹涌而出。
当天夜里,晚云突然呕吐不止,连一口水都喝不下。
陈泰不顾妻子阻拦,半夜赶去医馆请大夫,当他带着两个大夫赶到陈家祖宅时,晚云已浑身发颤,瘫倒在床上,坐都坐不起来。
两位大夫诊过脉后,都异口同声地回答说,晚云这脉象和症状跟上次差不多,本来几服药下去已有好转,不知怎的,又忽然加重了。
宋夫人闻言,吓得额头直冒冷汗,一点不敢出声,生怕一说话就露陷。
她早晨过来送药时,扑了个空,听丫鬟说晚云去老太太院里了。等她晚上再过来,晚云又以身体已经痊愈为由,不肯再喝药。
若晚云不喝药,那她们的计划就要落空,等后日人一走,她以后便要看陈泰脸色过日子,每花一两银子都得向那个小东西伸手要。陈泰当初在三合庄给她那一拳,打掉她两颗牙,她可至今没忘。
为了将来不忍受仰人鼻息的生活,她现在必须得狠下心。
于是宋夫人自作主张,把药量加大两倍,先把晚云毒倒再说,她假意关心晚云身体,再三言说这是最后一副药,一定要坚持喝完,并强行用勺子喂进晚云嘴里。
晚云还傻乎乎地感动了一阵子,真以为母亲回心转意,对她关怀备至,所以才忍着一口气,喝下那碗黑黢黢的苦药。
此刻,晚云已说不出话来,胃里翻江倒海,稍一侧身,都要不停干呕。肚子里的东西吐得一干二净,连黄水都吐没了,可胸口还是难受得紧,一股灼热的感觉在肺腑里胡乱奔窜,让她连呻吟都没有力气。
大夫询问晚云白日里的饮食和作息情况,宋夫人紧张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一张嘴上下牙就在不停打架,碰得咔咔作响。
宋朝雨见状,立马过来解围:“母亲,你别害怕,大夫们都在这儿呢,长姐一定会吉人天相,药到病除,你得放宽心才是。”
宋朝雨拍了拍母亲肩膀,又转头对大夫说道:“姐姐今日没和我们在一起用膳,她一早便去了外祖母的故居,在那里待了整整一日,晚上回来的时候,眼睛还红肿得厉害呢......”
“咦!我记得上次姐姐发病,这位大夫曾说过,她是得知外祖母离世,过度悲痛才引发邪症。那会不会今日,也是同样的原因呢?她在外祖母住过的地方触景生情,一时悲从中来,才导致再次犯病。”宋朝雨故作惊讶,头头是道地分析着。
两位大夫互相对望一眼,本想从食物中毒的方面找原因,可现在经宋朝雨一说,他们又觉得确实和上次的病症太相似,商议一番后,二人决定按先前的方子,再抓几幅药吃着,看是否有缓解,后续再根据病情发展,调整用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