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苏和光来说,禁足除了不自由,其他都还挺好过的。更何况,不用早起请安,可以睡到自然醒,当真是满满的幸福感。
一开始几个宫女都是怕的,要知道,禁足后一蹶不振的嫔妃,在这宫里比比皆是。可看到主子那副淡定的样子,她们才渐渐放下心来。
“雪歌今日能出去了吗?”苏和光问白露。
养一只鹰,操着做母亲的心,但苏和光甘之如饴。
白露眼睛亮亮的:“可以了,娘娘。”
苏和光高兴起来,手搭上笼子侧面的活扣,轻轻拉起。
雪歌歪头看看笼子空出的那一块,慢慢踱过去,用脑袋碰了碰,又看向苏和光。
“再见了雪歌,今日你就要远航。”苏和光怪腔怪调说着摸摸雪歌脑袋,朝门外指了指。
雪歌很通人性,大约是看懂了苏和光的意思,开始一步一步走去门口,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振翅高飞……
苏和光主仆几人默默看着,都在心里期盼它能早些回来。
这种心情,每个母亲第一次送孩子远行的时候都有。
也许是地上蹲久了的缘故,起身的瞬间,苏和光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前栽去。
锦书吓得大叫起来,好在青虹身手好,连忙一把扶住,可这个时候,苏和光已经昏过去了。
“怎么会这样?”锦书急忙在另一边扶住。
昏迷的人很沉,几个宫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苏和光挪去外间榻上。
白露沉着脸上前,手搭在苏和光脉搏上,半晌后口中喃喃:“怎么会这样?”
这脉搏沉稳有力,不是病,也不像毒,像是……睡着了?
真是太古怪了。
“怎么样?”锦书病急乱投医,抓住白露另一只手,急切地寻找一个答案。
白露不知怎么说,只是摇头,见状,锦书的眼泪瞬间滚滚而下,转身冲了出去。
“开门!开门!”锦书飞奔到门口,开始声嘶力竭地呼喊叫门。
门外没有动静,锦书又伸手去推,沉重的宫门从外面锁着,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是一动不动。
“来人啊,死人了!!!”锦书不顾一切地叫喊踢打。
其他几个宫女这时也跟了出来,一起砸门。
大约是她们的动静实在太大了,外面守门的禁军不得不理会。
一道男声从门外传进来:“做什么?”
锦书哽咽着道:“我们娘娘病了,需要请太医。”
口齿一向伶俐的人,着急起来,竟说不出一句软和话。
外面窃窃私语半晌,那道声音再次响起:“皇上没说可以请太医。”
禁足是种变相坐牢,当然不可能那么轻松。
而且,底下守门的禁军又不知道这位苏昭仪的具体情况,怎么可能轻易通融?
眼看锦书又要哭,绿萼忙上来拉住她, “皇上没说可以请太医,也没说不可以吧?我们娘娘一向得皇上看重,你们这样拖延为难,耽误娘娘病情,皇上追究起来,你们担待得起吗?”
这次,门外安静了许久,才听那声音道:“那就禀报皇上吧,咱们可不敢给你们请太医。”
绿萼闻言松了口气,她相信皇上一定会带太医来。
收到消息的时候,黎泽正在看鸣沙洲密报,手一抖,一盏热茶泼在衣袍上,他顾不得烫,起身就朝外走。
“皇上!”福寿紧跟在后面,拂尘都来不及拿,边跑边吩咐恒禄请太医到梦溪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