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洵之紧紧握住奖杯的底座,另一只手覆在舒岁安的手上,她一时间挣脱不开。
身旁同在一处上台颁奖的同学已然转身下台了,而易洵之还在与舒岁安拉扯,音乐一声高过一声,不远处的言淑慧举起话筒重复了好几次,让易洵之下台,只是他置若罔闻。
舒岁安微微抬起眸子,坚定的看向固执的易洵之:“你冷静点。”
就一句话就足以击垮他坚持了那么久的倔,以及那难得一见失控的情绪。
台下的周应淮看着失魂落魄的易洵之跌跌撞撞下台的时候,他不动神色的举起茶盏饮了一口,他身侧的校领导气都不敢喘一下,并且还很有眼色的交待,关于易洵之的失态,他们会处理好事后的舆论,绝不会有半点风声漏出。
只是周应淮仍旧面色不佳,一声不吭的静坐在那儿,冷眸定定地看向拿了奖后匆匆走流程下台的舒岁安。
“贵校有什么流程就按什么流程,不必顾及我,我只是特邀嘉宾而已。”
这番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只见那领导噤声不敢再提及了。
接下来都是重复的的流程,台上的言淑慧一如既往的耀眼夺目,像是方才的插曲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人前的她总是无懈可击的完美。
台下的周应淮已然离席,后台舒岁安正想把肩上的红绸肩带扣针取下时,没注意此刻化妆间的门已经被人落了锁。
正要抬头的女孩,突然被人从后面环住了腰,还未等她来得及反应,天地变换,她人已经被带入怀里,门板再身后砰地一声,背抵在门板上,腰处有一双大手护着。
她还未看清来人,暗影侵袭,吻就这么霸道地落在她耳边下来。
舒岁安惊讶之下呼不出任何声音,一瞬间被吓得看不清来人,只是鼻息间袭来是熟悉的松木香,霎时放弃了抵抗,在铺天盖地的热吻里,她伸手环住他的颈脖。
头靠在那人的胸膛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剧烈有力的心跳。
周应淮把她嵌在自己怀中,带着异样的情绪,脑海中浮现方才她台上与易洵之的纠葛,那是属于舒岁安的人生瞬间,他不忍破坏。
只是他是妒忌的,那样的她愈发的耀眼夺目,他不想让别人窥见她的好。
就像一株幽兰,静静地在暗处绽放。
带着占有欲,带着情绪的人儿,最终不舍的用力环抱怀里的娇娇,他把头搁在舒岁安瘦削的肩头:“我该拿你怎么办?”
舒岁安眸光如水般柔润温婉,身子被他掌控着,只能无力的依附倚靠压在他胸膛里。
“无论如何,我都不想你因为我与家人起争执。”
......
不知过了多久,门板传来不合时宜的敲门声,让她蓦然清醒,突然挣开了周应淮的怀抱,下意识便先要抽身离去,只是身后的某人紧紧的箍着她的腰,纹丝不动。
敲门声继续,“岁安,可以了吗?”
是同班的同学,舒岁安欲张嘴,只是身后的人蠢蠢欲动的把她的身子掰了过去,眼前复而又被人浅浅稳住了嘴角,她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岁安?”
伴随门外的询问声,那人灼热的吻依旧停留在她的嘴角,舒岁安只觉着心在怦砰直跳,一门之隔是她的同学,而他们随时可以取公用钥匙破门而入,但眼前的某人却丝毫不受干扰,依旧纠缠着她。
她用力把周应淮推开,他继而想要俯下的时候,舒岁安这次醒目了,用手抵住了自己的唇,只露出一双剪秋水润的眸子,泛红微湿的,诱惑至极。
舒岁安想,周应淮虽说已经辞任了他们的任教老师,只不过样貌出众的他总会不引起他人的侧目呢,被人看到他与自己在一起,又会惹来非议的......
周应淮看舒岁安不专心,紧紧环住她腰的手收紧,头抵在女孩的额上,是完全禁锢不放的姿势,转而加深了吻,不是以前的蜻蜓点水流于表面,而是看准时机拂开女孩的手,垂眸紧盯着她一张一合的红唇,看着似是要把她拆骨入腹般的吻了上去。
空气的气温缠绵而又失温,无力的她手垂落在身侧,最后不觉得环上周应淮的腰肌,似是要寻找依托。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被蛊惑了。
在一切失控的时候,那人抽身离去,顺道替舒岁安擦了擦留在唇角的晶莹,点了点她的鼻尖:“等着。”
门外,只听见同学的一声轻呼,舒岁安能想象到她叩门的姿势停在半空的僵硬,他们也没想到出来的不是舒岁安而是周应淮本人,霎时间思绪被面前气场强大的人控住了,思绪都被腾空在脑后,只有下意识的唤了一声老师。
舒岁安在里头看着脚步以及谈话的远离声,也知道周应淮已经把人带离了。
手不经意抚着剧烈起伏的胸膛,扭头看向化妆镜的时候还明显看到她霞红一片的脸颊。
是什么让她变得如此不管不顾,只想随着他的节奏放肆,是那暧昧的情思和熟悉的松木香气,让她一下子沉迷其中,都把理智抛诸脑后了。
她双脚不稳的跌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唇瓣被吻得有点嫣红麻木了,方才他指腹滑过的地方还隐隐发烫。
......
在礼堂外侧,易洵之站在大榕树下,方才他明明看见舒岁安一头扎进后台了,而出来的通道的却变成周应淮。
身侧环绕着两位学生,他认得出,是舒岁安同班的同学。
二人急急忙忙地后退给周应淮道别,随后便转身就走了,气场太大,让人无法靠近。
只见周应淮抬眸准确无误的看向他的方向,两人隔空对望,空气凝滞。
而气场强大的某人,朝他靠近的时候,明显能够感觉到他心情很好,眼角处还有隐隐泛红的迹象。
只是待人到他跟前的时候,他无法忽略周应淮嘴边的红,像是被人刻意抿过那般,惹得人浮想联翩。
想到此处,他不由的深吸一口气,眸子的冷不少于周应淮的:“抢别人的东西,好玩吗?”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周应淮此刻完完全全变了个样,严肃,又恢复到那个不近人情的冷君子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