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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回忆苍白

她又在无意识的伤害自己了。

不知情的乔安娜收了钱自是兴高采烈,临走前还言辞不雅的轻蔑地大喊:“女疯子。”

用的是当地词汇,不过她口中的这个词汇他知道什么意思。

他不喜,不喜他人称舒岁安为女疯子。

无论是什么人,是园丁也好,是来帮忙清洁卫生的钟点工也好,为了避免这种情况,他向来只请临时的兼职,从不请长工。

她分明,分明只是生病罢了......

在他眼里舒岁安只是时常一个人待着,人也只是不肯开口,沉默居多,比起那些情绪起来喋喋不休的病患,她更不会张口喋喋不休令人厌烦。

但他深知,她不仅仅只有创伤后应激障碍,身上失语症愈发的严重。

人也只会把自己封闭起来,不爱说话,不起情绪,厌食厌世,那双曾经动人的杏眸也不再生起一丝一毫波澜。

他并不怪不知情的乔安娜,只是人一如既往执拗的解释道:“她只是生病了,谢谢您今日能前来帮忙,慢走。”

送走乔安娜后,一地狼藉自然由他处理。

掺了血的玻璃碎片里头,原来是装着一封明信片的,是初时来到柏林时,难得她喜欢的一张风景照,当时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的盯着挪不开步子走。

上头所植是柏林当地的绿植,菩提树。

中国有句老话:菩提树下种菩提,一树一菩提、一花一世界。

他希望,她亦能参透其中各种,但更多的是难得她喜欢,便买下来给她了。

拂开上头的碎片翻过背面时,肖晨发现上头的字被写得歪歪扭扭,明明曾经她那一手字肖似其父,清雅隽秀。

见他把明信片翻转过来细看时,舒岁安起身挣扎求情,声音囫囵般很低很低的发出。

她说:“可布可一几给文员(可不可以寄给文鸳)?”

那封写得歪歪扭扭如同孩童初初习字般的明信片落在了地上,上头的地址赫然是淮安市。

肖晨把她夹在臂弯里下楼步伐加快,狠心地把她关在自己的卧室里,落了锁。

里头的人拼命的啜泣拍门,激动道:“文鸳,文鸳......”

他知道不能与她计较,深深吸了一口气,背过了身子后,背部也紧紧贴着门。

手里中那枚钥匙,上头的纹路膈得手心都疼了,疼感蔓延到心头。

那个男人毁了她,当初允诺的誓言也食言了。

他从来都不是舒岁安的救赎,而是灾难。

房里头的舒岁安不断的用力拍门,手心浸着湿润都拍红拍麻了,也不见她觉疼,一直拍。

她的情绪已经崩溃到极点,哭声从细如蚊直至凄厉尖锐,响彻整幢房子。

终是逼得她哭出声来了,这是这些天来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像是把全数掩埋在心中的痛通通发泄出来,酣畅淋漓,闻见的人都感悲怆。

不忍再听,他扶着墙踉跄起身,忽而才发觉自己的双腿早已无力的颤抖。

门内的女孩痛苦不已,门外的他又何尝不心疼得无法呼吸呢。

远处的木制楼梯上,还不慎遗落了一台摔碎的手机,弯腰拾起时,屏幕适时亮起。

上面的壁纸是他们曾经的合照,照片里的女孩依偎在周应淮怀里,她笑眼弯弯,清浅明媚,而她心中的良人也笑得宛如月光清雅。

只是如今就如同屏幕一样,四分五裂。

夜幕降临,他做了舒岁安喜欢的红豆甜粥,自己未用,留着给她。

上楼后犹豫了半刻钟,最终还是开了锁,把早已发泄累得陷入睡眠的女孩抱去了榻上歇息。

肖晨替她掖好被褥,伸手轻柔拭去她眼角的泪,正要起身时,冰凉的手被她紧紧攥住只听见她的喃喃自语,“文鸳,近日我有些恍惚,时而清醒,时而迷煳,偶尔照照镜子,衣裙都不整洁,像个小花猫,你别嫌弃我......”

他张了张嘴,抽出了自己的手,去洗浴室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方才打了一盆热水,回到床沿,弯腰拨弄着她额前的碎发,用热毛巾细细地替她清理脸上沾的泪与灰。

自从来了德国后,他亲自替她理了额前的发,把曾经勾勒她美好面庞的三七分改成了齐刘海,替她遮掩了前额的伤疤,怕她看了伤怀。

当时二人对着镜子看了半天,难得见她眸子里流露出几分好奇,想必她也没见过自己齐刘海的模样吧。

思及此,他不由笑了,这也算是他们之间是难得美好的回忆吧,他劝慰自己。

临走前,他轻轻朝熟睡的人说道:“小花猫,睡吧,醒来了一切都会变好。”

下楼后,他把凉透的红豆粥再温了一次,才发现自己忘记放调味了,无味的粥难以下咽,所幸没有给她吃,否则肯定被嫌弃了。

深夜给易衔辞打了一通电话,报喜不报忧,并未对他提及下午时候的事儿,只劝慰易衔辞好好养病,过几天带舒岁安去看他。

说了几句便挂电了,不叨扰他歇息。

那碗粥他也吃不下了,胃不空就行。

抬头看着皎月,不怪舒岁安任何,也不埋怨什么。

不怪她用情至深,他只惟愿她醒来后余生皆安。

......

梦里反反复复都是初初到德国举步难艰的日子,让他彻夜难安,满头冷汗挣扎起身。

已经很久没有梦过了,他犯了头痛,从柜中取出止疼药就着冷水咽下。

起身的动作太大,此时才想起怀里还有一个娇娇儿。

不过所幸怀里的人依旧安眠,唇角还勾着一抹淡笑,想必做的是美梦。

肖晨被惊得睡意全无,揉着太阳穴,看了眼时间:凌晨5点25。

他轻轻地抽出枕在舒岁安颈下的胳膊,替她掖好被褥后方才出了房门。

没有开灯的书房内,他带上了金丝眼镜,修长的指滚动着鼠标的滚轴,翻阅关于周应淮近期的消息,不知想什么,一时不小心碰掉了手侧的提神的冷茶茶盏,弄湿了桌面那幅写有“静心”二字的毛笔字。

是近日闲暇时与舒岁安一同习的字,还是他央求着抓她的手,二人一同完成的。

起身抖了抖上头的水渍,把晕染开来的墨轻轻印干。

现如今周应淮身为淮安市一等一的权贵,睥睨商场,众人追捧,身边的女伴更是不曾重复过,花团锦簇......

他大概早已忘记了岁安的存在了吧,即便偶尔记起,又能如何?

对于他本人而言,不过是曾经的沧海桑田,覆水难收。

他如今不仅仅身居高位之余,身为公众人物,还时常被刊登在各大新闻头条板块,见过形形色色的美人,想必对比之下,心中是接受不了舒岁安身上过去的支离破碎。

即便可以接受,那周家其他人呢,恐怕那些唾沫星子以及难堪的话语也足以淹没岁安了......

他和她早已回不到最初的美好了,那些石沉大海的回忆,注定只是舒岁安曾经青春的一场遗梦吧。

周应淮这种人,她惹不起,至少还能躲得起。

......

年近岁末,周应淮的约特别多。

今天的约,相亲局。

相亲是他的母亲一手安排的,推拒已晚,只能赴约。

女方父亲当年对他有恩,江绮音这些年身体好转多亏有他的助力,既然有所往来,总不能失了礼数。

程澄看见周应淮时,他已经坐在座位上等候,手里还看着时报,面前放着一壶菊花茶。

从她这个角度望过去,正好可以看到周应淮的侧颜,轮廓冷峻,只是静静的坐着,就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百闻不如一见,果然是淮安市一等一的矜贵,举手投足间皆显他独一无二的气质。

程澄第一次体验到什么叫一见钟情,什么叫“君子”好逑。

她目光羞涩,把手中的时尚杂志放在桌角,想着给对方留一个好印象:“久等了。”

“我碰巧早来而已,莫要介怀。”只见周应淮放下了时报,手执茶盏抿了一口。

ps:

【继续唠叨一次,如若有又对不上的地方欢迎大家指出,一切以服务文中情节为由,若与实际有出入,请谅解,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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