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镇平瞅见大家一个个斗志昂扬的,就想着再拼一把,于是说道:“你们把多余的钱都交给难业哈。等会儿开始后,难业在南边望风,苏宁在北边望风。要是出了啥麻烦,大家就往北跑。孙西往、何福厚、苏宁、难业,你们四个可别跑,得想法子保护难业和苏宁坐车离开。我和温三军呢,就负责保护孙青逃跑。要是跑散了,大家就到靖边县那晚住的旅馆集合。今天这操作和上次一样,难业你把控好时间和情况。正常停下也是往北走。整的地方就在这儿,南边人多眼杂,这儿正合适。好啦,现在大家都散开,各自歇会儿吧。”赵镇平安排完,大家就四散开来。我呢,坐在马路边背人的石头上,他们每个人都过来把自己身上多余的钱交给我保管。
没多会孙青给地下铺上报纸,拿起三张扑克牌喊了起来!中国人喜欢看热闹,一会儿就围拢了几十人,把孙青里三层外八层的围了个密不透风。我知道大家都累了,不但身体累了,心也累得不成怂样子,妈妈的!你说不好好地呆在家里,跑到这里玩命来了,家里人不理解,成天骂得鬼吹火,嫌不赚钱往出赶。这真要抬回去一具尸首,他们还往出逼吗?还……嗨!该!我胡思乱想着,干活弄不来钱还不愿意冒险,哪来这个道理。我不能感叹了,弟兄们在拼命呢!我的职责可不能忘了,给他们掐时间。我今天给他们掐时间好像是把兄弟们的脑袋压到水里,看谁憋的时间长,不长也不行,憋死都要憋够时间。我今天给弟兄们定的时间为最多玩一个小时。绝不!绝不延迟时间。
犹如惊弓之鸟一般的我,用惊恐万分的眼神看向南边走过来的人们,生怕其中会有警察。与此同时,我还忧心忡忡地看着北边那围拢成一大圈的人,害怕那里会突然爆炸。时间仿佛变得无比漫长,每一秒钟都像是度过一年一样难熬,这种感觉简直就是度日如年,甚至可以说是度秒如年,让我整日惶恐不安。
我今天之所以如此心神不宁,其实也是因为身上携带了大量的钱财,这份沉甸甸的责任实在是压得我喘不过气来。设身处地地想一下,如果换做是其他人,身上带着这么多黄金,置身于一群陌生人间也同样会感到极度的不安,更何况这群人中根本就没有一个老实本分的。他们都是些捣蛋鬼、坏家伙,没有一个是好人。
我的脑袋不停地扭动着,一会儿向南张望一下,一会儿又迅速扭回来向北瞅瞅。就在我紧张兮兮、提心吊胆地四处张望时,突然听到围拢在一起的人群中发出“哄”的一声大喊。我心里顿时一沉,意识到坏事要发生了,圈子里肯定炸开锅了。我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一场巨大的麻烦即将降临。
“不好,要出大事了!”我的心一下子悬到了嗓子眼儿,脑海中浮现出最糟糕的情况——炸圈。一旦炸圈,后果将不堪设想,无法挽回。因为炸圈后的局势完全无法预测,伤人甚至死人都在所难免。没想到,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我瞪大双眼,心急如焚地冲向孙青的摊位。此时,人群中已传出低沉而激烈的打斗声。原本围拢的人群惊慌失措地四散逃离,混乱的打斗在中心爆发。我定睛一看,只见孙青满脸鲜血,正奋力与一名壮实的男子搏斗,地上还躺着两个本地人。加入这场混战的还有温三军和赵镇平,而我们其他人则只能尽力拉住他们,并趁机偷袭。这近身肉搏战异常惨烈,拳拳到肉,‘砰砰’之声不绝于耳,伴随着一声声惨叫。打斗者们沉重的喘息声和谩骂声交织在一起,周围的人群惊恐万状,呼喊声响彻云霄。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我看见一个危险正在向孙青逼近。一个围观的家伙从地上捡起了一块拳头大的石头藏在身后偷偷向孙青身后慢慢挪去。这里的人我知道出手极狠,这一下去孙青的小命就玩完了。我顾不得许多了,钱在我身上很重要,但是我弟兄的命更重要。我知道我们只要有一个人被打倒在地起不来,那么瞬间就会让围观的当地人乱脚踩死。为了抢救被打倒的兄弟,我们会有第二个人被打倒在地,然后呢?没有然后,最终我们会全部死在这异乡他地。
就在那个可恶的家伙举起手中的石块,准备砸向孙青脑袋的千钧一发之际,我如闪电般地冲了过去。瞬间,我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他的身后,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他那邪恶的手腕,仿佛钢铁钳子一般牢不可破。同时,另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力戳向他的脸庞,犹如一颗炮弹狠狠地击中目标。
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让那个偷袭者完全措手不及,他甚至来不及回头看一眼是谁在背后对他发动了袭击。他的脑袋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击中,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双手本能地捂住脸部,痛苦地蹲下身子。而此时,我的手指已经牢牢地扣在了他的眼睛上,仿佛一把锋利的匕首,随时可能刺破他的眼珠。
随着我的手指紧扣在他的眼睛上,他的眼前立刻陷入一片黑暗。这种突如其来的失明让他惊慌失措,不知所措。就像一辆在黑夜中疾驰的卡车突然失去了灯光,他的行动变得混乱不堪,仿佛失去了方向和控制。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因为他知道,一旦失去了视力,他将无法继续攻击孙青,也无法保护自己。
然而,就在这时,我并没有放松警惕。我深知这个敌人的危险性,不能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于是,我毫不犹豫地用力一扭,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他的手腕应声而断。伴随着一声惨叫,他的身体瘫倒在地,再也无法动弹。
此时,那帮捣乱的家伙已无还手之力,剩下的人似乎因胆小或没有亲友参与其中而选择观战,高悬免战牌。他们免费观看我们精彩的武打表演。战斗结束后,我迅速做出反应——抽身。我急切地虚张声势喊道:“走,找人去,等会儿把他们往死里整!他妈的,我们和他们没完!走!”说完,我用力拨开围观的人群,怒气冲冲地朝北走去,他们几个人也跟着我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我回头看了一眼,跟我一起来的是气喘吁吁、满身满脸都是血渍的孙青,赵镇平和温三军身上也到处是血渍。还好其他人没有暴露,不然目标就太大了。我回头问道:“你们谁的伤最重,要不要紧?能不能跑动?”他们都摇摇头表示:“不要紧,你看着前面的路怎么走吧。”
我脚下生风,一路小跑着,嘴里还念叨着:“现在是朝着正北方向走,再往前,右边这条河就变大了,河面也变宽啦……”我正说着呢,突然听到温三军大喊一声:“快跑!”我回头一瞧,我的妈呀!那些当地人举着锄头、铁叉、棍棒啥的,气势汹汹地追过来啦。温三军笑嘻嘻地说:“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跑!要是被这帮家伙追上,咱们可都完蛋啦!”于是,我们撒开脚丫子就跑,后面的追兵离我们还有两百多米呢。就在这时候,温三军又叫道:“不好!该死的,他们开三轮车追来了。”我回头一看,果然有一辆三轮车停在追兵面前,他们一个个都跳上了车。赵镇平回过头来对我们说:“跑!跟我跑!”说完,他一拐弯,沿着马路边跑下了河滩。等我们气喘吁吁地跑到水边,那些追兵也叫嚷着下了马路,冲进了河滩。赵镇平一边跑,一边喘着粗气喊道:“难业,你和孙青从这儿游过河去,过河后朝东走。我和温三军再跑一段,把追兵引开,然后也游水过河。你们俩把上衣脱下来,把袖子绑在腰上,鞋子也脱下来绑在皮带上,快点!快点!你们俩赶紧下水!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