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到二楼,管长宁觉得自己背上起了一阵麻痒,这痒痒一直流窜到她脸上,她伸手抓了一下脸,感觉稍稍好了一点。
暗暗握紧拳头对自己打气,“别担心,那只是幻觉而已。”
管长宁这才大踏步的走了出去,畏畏缩缩的跟在了鹤之魂后面,恨不得缩成一条小尾巴。
直到走到了二楼丙五,管长宁才长出了一口,里面热热闹闹地,她上前敲了敲门。
“请进。”里边传来管仲宁沙哑的声音。
这小子到变声期了,管长宁不由感慨一下,时间过得真快,自己就要老了。
管长宁毫不迟疑的推开了门,里边就只有管仲宁,及其祖母。
“姐,过来吃东西啊。”管仲宁招了招手。他嘴角还沾着面饼的残渣。
“长宁,这些都是给你的。”祖母拉扯了一下管仲宁,指着床头柜上的一个大包裹说着。
“小伙子站在门外边干啥,进来坐啊。”祖母刘起身打着招呼。
管长宁摸着圆润的下巴,回头一看,原来鹤之魂也跟了过来。他站在门边,正专心地看着门梁上悬挂的镜子。
管长宁也不理会,径直扑过去,冲向了祖母背着的大包裹,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好吃的。
祖母刘伸手过来阻止:“出息!”
管长宁一个闪身就避开了,打开包裹看来起了。
祖母刘没法,一手抓着管长宁的手臂,一边问着鹤之魂:“小伙子,你在看什么,进来坐坐,和我老婆子唠叨唠叨。”
鹤之魂迈步走了进来,几个大通铺占满了屋子里泰半空间,根本就没有落脚的地方。
祖母刘放下了手中的管长宁,在床底下摸出了个小板凳,用围腰擦擦凳子上的灰。
“别嫌弃,将就一下吧。”
鹤之魂道了声谢,就坐了下去。这凳子也真是矮,坐下去后,整个人矮了一截,显得乖巧。
祖母刘也靠近他,坐在了床头。一脸慈祥的问着,“小伙子哪里人啊?是做什么的啊?今年多少岁啊,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啊?”
鹤之魂额头渗出一滴汗来,刘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的抛出来,比查户口还要仔细。
但其中大半问题,鹤之魂都没法回答。比如是哪里人,鹤之魂还真不知道。只有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从山上来。”
至于是做什么的,鹤之魂的师父曾经教育过他,不要随随便便说自己的真本事,透露自己的目的,于是他说:“是当老师的。”
管长宁无语的盯了鹤之魂一眼,可真会吹。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沉默当中。
祖母里的包裹里到底有什么呢?
里面全是吃的。
被她塞过来的豆沙放在最上边,底下是苹果橘子香蕉,各种时令水果应有尽有,每一样都有三五个,管长宁揣了个橘子在兜里,继续往这大肚的包裹底下翻。
找到蜂蜜一罐,牛奶一箱,报纸包好的腊肉一方。报纸渗出点点油腻来,带着松脂烟熏后的香味,管长宁吞了吞口水,就想着挖出一盒牛奶来吃吃。
然后她呆住了,这简直和之前幻境里经历的场景一模一样,身上冷汗刷地一下浸了出来。
管长宁感觉自己就像冬天里被丢进了凉水之中一样,冻得她瑟瑟的。
听得耳边的对话越来越离谱,管长宁却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管仲宁弱弱的凑了过来,低声说:“姐,我也要个橘子。”
等了一会,没人理会,只好蹲在角落里,摸出一副牌,玩着。
“你和长宁认识多久了?”祖母刘再次问道。
“两天。”
这还真是大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