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画卷里的女人有一种涤荡人心的魔力。
玄武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难忘的女人往往最可怕。
因为她能轻易操纵人心。
朱雀沉默,他能感受到玄武紊乱的气息。
两位“九天”的顶尖高手第一次感受到了危机。
仅仅因为一幅画。
忽然,玄武一挥衣袖,一道劲气没由来的迸发而出,但也没由来的消散。
因为朱雀几乎同时出手。
“你干什么?”
朱雀回首一眸,面沉似水。
“这事儿留不得活口。”
玄武不以为意,目光锁定不可说。
“这是我找的人。”
朱雀话音低沉,眼漏杀意。
“但事儿是我们的事儿。”
朱雀忽的一怔,脑海闪过天尊的模样,玄武趁着这一闪而过的空隙,突施冷箭,待朱雀反应过来,为时已晚。
不过不可说却没有死,他依旧站着,而他鞋边一寸的地上,却被生生轰出一道深坑。
玄武从不会失手,他这种级别的高手失手就等于自掘坟墓,但不可说确实没有死。
“嗯?你不怕死?”
玄武富有深意的盯着不可说。
“怕。”
不可说全身发颤,他当然怕死。
“那你为什么不逃?”
玄武追问,而朱雀也没有阻拦。
“逃不掉。”
不可说实话实说。
“这倒也是。”
玄武觉得在理,但不可说很快更正了玄武的想法。
“咱们都逃不掉。”
不可说此语一出,莫说玄武,就连朱雀也霎时色变,抢在玄武之前发问道:“你什么意思?”
不可说扫视着面前一众九天门徒,最后将目光定格在朱雀手里的画卷上,一语惊人——“这个女人,还活着!”
一石激起千层浪,不可说简单的一句话让本来神情肃然的众人顿生惧意。
他们知道此行的任务是什么,所以分外清楚不可说的话意味着什么。
“信口雌黄!她怎么可能还活着!”
朱雀从容不再,厉声质问不可说。
“她为什么不能还活着?”
不可说却意外坦然,因为他的兄弟不会说谎。
“不可说,你说的可是一千多年前的人。”
玄武右眼跳动,他从不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事情,但他的提醒更像是说服自己的措辞。
“我的人看见她了。”
不可说语不惊人死不休,直白话语却让九天两大宫主成为惊弓之鸟。
“你说什么?”
这一次换做玄武大声质问。
“我的人看见她了。”
不可说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语。
“那为什么你的人还会活着?”
朱雀的意思很清楚,那个女人若是真的活着,被人见了真容,根本不可能有生还的机会。
“只活了一个。”
不可说如实相告。
但这句话的深层意思已然明了,人活着,是那个女人故意而为之,只为给这个江湖传递她还活着的消息。
朱雀面色凝重,看了眼不可说,又看了眼玄武,随后低沉一语。
“你可以走了。”
不可说很听话,他也确实该走了,但他右脚刚刚抬起却又被一声止住。
“等等。”
玄武遽然发声。
不可说心道一声完了,他的面前也确实飞来一物,旋即他两眼一黑,哀嚎倒地。
他的面门被砸得生疼,可是不可说的心里狂喜,因为他没有死,而且这份痛苦他万分乐意承受,因为他睁开双眼,脚边是一袋沉甸甸的金子。
“这是......”
不可说明白,玄武暗袭他的就是这袋金子,但他不明白,玄武为什么要给他金子。
玄武并不打算给不可说一个解释,他转身欲走,却被朱雀拦下。
“还是想想那个女人现在会在哪里吧。”
玄武拂开朱雀,火光里,他的话音随着木屐着地的啼嗒声渐行渐远。
朱雀若有所思,久久不语,直至山洞内只剩下朱雀宫一众,方才开口道:“把翼火蛇和鬼金羊给本宫找回来!”
这句话是说给张月鹿听的,但是张月鹿却有话要说。
“我比他们有用!”
张月鹿神色坚定,但等来的却是朱雀一记响亮的耳光。
“你并没有!”
朱雀并不想听张月鹿的废话,事实上他现在听不进任何一句话,瞥了眼闷哼一声倒地的张月鹿,朱雀领着朱雀宫一众门徒很快消失在了山洞。
山洞内忽起一阵劲风,火光霎时摇曳,衬得张月鹿的面孔忽明忽暗。
张月鹿抬头望着朱雀离去的方向,任由鲜血从嘴角不断滑落,纤细的手指死扣地上的沙土,暗暗下定决心。
“我会证明给你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