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宇随风而起,中年男子却依旧背对着薛宇一动不动。
薛宇不假思索,连发三枚情人泪,皆为试探之手,无一枚瞄准其要害,他能感受到这中年男子强劲的内力,可是中年男子不动却有不动的理由。
因为不动即是动。
三枚情人泪在距离中年男子周身三寸之时霎时化为齑粉,中年男子依旧未动,但薛宇却认出了他的身份!
“金钟罩?你是贾行僧?”
贾行僧,一个江湖上说有名并不有名,说无名却又名气不小的人物。
无名是因为他确实没有什么出众的事迹,更没有像薛宇这般充满传奇色彩。
他和这个江湖上的大多数人一样,过着普通的生活。
只不过这种普通生活布满荆棘,常常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化为尸骨。
说他有名,则是因为他的身份。
贾不假,白玉为堂金做马。
贾家,曾经不输卞家的商贾世家,可是有一天,贾家的大少爷却忽然出家了,无论他家中的父母、兄弟还是姊妹都没有办法劝服他,甚至请来少林的慧如大师亲自到访也束手无策,然而贾家的势力实在太大,放出狠话若是哪间寺庙敢收留贾行僧,必将寺毁人灭,包括少林寺、无名寺在内的一众古刹都以贾行僧俗业太重为由,婉拒其出家从佛的心愿。
可惜贾行僧铁了心要出家。
所以落得成为苦行僧这一条道路,而他唯一会的傍身武艺便是不知从哪里学来的“金钟罩”!
至今都无人破得了的“金钟罩”!
薛宇一个燕子翻身落回原地,他认得贾行僧,贾行僧自然也认得他,因为他们二人曾经并肩作战过,只是后来贾行僧在江湖销声匿迹,薛宇再也没有听到任何关于贾行僧的传言。
直至今日,贾行僧出现在了宋州。
薛宇至今还记得贾行僧那时常常自嘲他和薛宇二人发不了财,因为他们运气不好,每到一处都会有命案发生,而今贾行僧和他再次不期而遇,他明白一定有不好的事即将发生。
可是薛宇却没有想到不好的事情来得如此之快。
快到一把飞刀距离自己只有一寸。
“杀了他们!”
一声爆喝响起,诸多寒山寺内的僧人蓦地出现,将薛宇和贾行僧团团围住,这些人面带杀意,二话不说便手持刀枪棍棒杀将而来,势将薛宇和贾行僧二人谋杀在此。
且不说贾行僧的武功如何,单说薛宇岂是这么容易就能被人杀害的江湖客?
薛宇脚底踏地、直窜而起,身形犹如过堂风游走在这群寒山寺的僧人之间,闲庭信步、游刃有余,甚至还有闲情和贾行僧攀谈两句。
“贾行僧,见了老朋友不招呼一声,不厚道啊。”薛宇说道。
“薛少,我就说咱俩运气不好,发不了财。”贾行僧咧着嘴笑道。
“就算发的了财,也要有命花不是?”薛宇回道。
“那我还是希望留条性命。”
贾行僧僧袍一撩,脚下马步一扎,双手合掌,竟企图用肉身去抵挡四周的刀光剑影。
可就是这般任人宰割的困境,这群寒山寺僧人手里的兵刃却难进半分,在一顿如狂风骤雨般的乱砍之后,贾行僧不但毫发无损,甚至还让这群寒山寺僧人手里的兵器卷了刃。
“该死的,是金钟罩!”
这群寒山寺僧人很快瞧出了贾行僧的门道,可是又无人能够破除金钟罩的罩门,审时度势之下,这群寒山寺僧人立刻做出了逃离的打算。
可是在薛宇的面前,说来就来,就走就走可不是一件礼貌的事情,所以一片情人泪破空而出,直接将早已四散而开的寒山寺僧人们纷纷击落、人仰马翻,因为他要问个清楚。
薛宇抓起地上一位哀嚎的寒山寺僧人欲要问个明白,可是当他提起这位寒山寺僧人时,一片人皮从他的头顶脱落,旋即一撮茂密的黑发呼之欲出。
贾行僧眉间一皱,顿感蹊跷,立刻效仿薛宇从脚边提起一名寒山寺僧人,用力一扒其头皮,竟然和薛宇手里的僧人如出一辙,旋即贾行僧大声质问道:“是谁让你们假冒僧人的?”
贾行僧手里的寒山寺僧人紧闭牙关、绝口不言,根本不打算交待任何事情。
可薛宇有的是办法,旋即他将逍遥扇的扇柄顶在那僧人的痛穴之上,一脸戏谑道:“说不说?”
这寒山寺僧人本就是假冒之人,加之那痛穴又是钻心蚀骨的疼痛,寻常人根本受不了,旋即他立刻缴械投降,拼命求饶道:“薛少,放了我,我说,我说,是是尚老板!”
“尚老板?哪个尚老板?”贾行僧问道。
“上好子,上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