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副天真懵懂的小女孩样,朱文均自然不好对她发火的,可他的态度一旦软化,陶墨自然就可以顺着杆子往上爬。
也不知道是不是陶墨的那个字眼戳到了朱文均的痛点,他的态度突然变得不耐烦起来,但还是耐着性子说了句:“不生你气。”就准备关门送客。
陶墨眼尖地瞥见他的动作,面上急切道:“兄长不要关门!您还是生气了是不是?对不起,我不会说话,您不要生气。”
完全一副你敢关门我就敢哭的架势。
朱文均被磨的没了脾气,声音不似之前那么冷:“还有什么事?”
“……我无聊,就想同兄长说说话。”这话说的理直气壮,光听语调,好像真有几分道理似的。
“母亲不会希望你同我来往。”朱文均的态度软化了几分。
“那我不告诉母亲就是!”这话要是被姜氏听到了,她苦苦经营了这么多天的善解人意好女儿的形象估计要大打折扣,她一边说着,一边让二八检测了周边环境,确定没有人听到,才在心里松了口气。
朱文均似乎来了兴趣:“你保证?”
“我保证!”
“如果你告诉了母亲……”
“那就天打雷劈!”陶墨举起三根手指头,发誓道。
这年头,发誓就是真的发誓,人们出于对神佛的敬畏,是绝不敢违背誓言的。
况且她发的也算是毒誓了。
朱文均还是狐疑地看了她半晌,直到她脸上郑重的神色都要挂不住了,才点点头,算是同意。
陶墨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么怕自己告诉姜氏,不过她既然要靠着这人接近前太子,就一定要先获得他的信任,故而对于事情能有所进展,表现出了真情实感的喜悦来。
朱文均侧了侧身子,让陶墨进去。
陶墨不顾旁边小厮惊讶的神情,一溜烟地跑了进去。
院子里比外面看着还要萧条几分,两个男的住在一起,根本不能寄希望于他们会把院子收拾得妥帖。
陶墨跟着朱文均进到屋子里,屋子里相对整洁许多,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张床一张桌子两个软垫的配置,显得有些寒酸,却也让人觉得整洁大方。
小厮给陶墨沏了一碗茶——就是一碗凉水,陶墨欣然接受了,对她来说,没有奇怪味道的水都是好喝的。
朱文均拿起了桌上的一本书,书看起来很破旧,被翻了不知道多少遍,边角已经有些卷了。陶墨看到朱文均小心地把边角抚平,也不管陶墨,沉默地看起来。
陶墨低头抿了一口水,故作天真道:“兄长不是说自己不读书?”
“括噪!”朱文均到底也只是十七、八岁的年纪,听了陶墨这话,耳根就忽地红了,嘴上不耐烦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