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低了头看向陆小桃,崔锐面容严肃,一字一句道:“这辈子,你都只能是孤的女人。”
话落,他感觉到怀中的女子在微微颤抖,崔锐敛着眸,轻声开口:“孤反悔了,这辈子,你乖乖待在孤身边就可,孤会给你应有的一切。”
说罢,他紧紧盯着女子的小脸,企图看清她所有的反应和情绪。
可陆小桃只是面无表情地望着他,听着男人轻描淡写又笃定慎重之言,只觉天旋地转,头痛欲裂。
明明是他自己说的,从此以后二人没有关系,甚至还决绝地拒绝了自己的祈求,可他现在一句反悔,便将一切尽数抹去。
凭什么!
凭什么现在他说一句话自己又要是他的女人了。
凭什么!
陆小桃只觉自己已被气的微微发抖,双手收拢成拳,指尖狠狠扎进了肉里。
他的不守信用外加多日来的不安和惶恐,让她心间委屈的海潮一阵汹涌至一阵。
越是想着,她越是挣扎的厉害,盯着男子深凝自己的眼眸,小手握拳用力捶打着他的胸膛:“你放开我,你凭什么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凭什么这么对待我!”
崔锐却沉默地任她捶打着,见她红了眼眶,情绪不受控制地大叫疯狂,他紧抿着唇,晦暗不明的双瞳深深望着她,沉幽之音在她耳边缓缓吐出。
“就凭孤喜欢你,不想放你走。”
此话一出,四处落针可闻。
陆小桃呆呆地止住揉抚眼眸的动作,眼睫上的晶莹因为他直白又炙热的眼神摇摇欲坠,在眼梢上吊着,一副呆痴的模样。
崔锐唇角一勾,揉了揉她的脑袋后手掌将她圈的更紧,迈开步子继续往屋里走去,将陆小桃放于榻上。
一接触到床后,陆小桃迅速地侧过身子躲闪他的视线。
崔锐只扫了一眼,并未多说什么,转身径直踏出了门槛,再回来时,已有两名奴才跟在他身后,手中皆提着热水。
陆小桃悄悄转了头瞥向那男子,见他进了一扇屏风,屏风后不多久便生起了氤氲的水汽,很快便猜出了这人又想干什么。
她咬着唇,脑海中再次响起他那句直白的话语。她竭力抑制内心的波澜,冷静的想着,男人的喜欢大抵是不值钱的,他大概许久未见到她,是想她的身子才说出了这句话。
她绝对不能让她得逞,先不说自己所穿的衣服足够让他一口吞了她,他对于这方面的狂猛让她害怕,再者说,她确实不想与他再有牵扯。
陆小桃苦涩一笑,心想这个男人果然精明,只要对他有任何祈求之意,他便不会让自己吃亏。
罢了,没有解药就没有解药吧,比在这里受气好。
这样想着,陆小桃又瞥了眼屏风后的人影,见他还未出来,小心翼翼地将脚往绣鞋里一踩,猫着身子小步朝木门靠近。
不过才走了两步,腰上便紧了一袭力道,带着她的脊背往身后一贴。
崔锐的气息快速压了下来:“又想往哪里跑?这几次的教训还未吃够?”
听得他的言语,陆小桃只觉胸口一闷,她知道他是在讽刺自己这几次失败的逃跑,不是差点被人杀,就是被水淹死,这次还被人塞了毒药。
可这一次,她并不是逃跑,她是光明正大的离开。
瞥了眼一直望着自己,神色沉静之人,陆小桃深吸了口气,不疾不徐开口:“殿下,农女这次并没有逃跑,您在修竹小院时就说过,与农女已没有关系。农女始终记得此话,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何况是一言九鼎,一诺千金的太子。”
她言语轻缓,极为平静地阐述着事实,也让崔锐再一次回忆起了那晚的场景。
他微眯了眼眸,深邃有神的瞳孔将女子淡然的小脸扫了又扫,手臂将她再一次收拢在怀中。
“因为孤是太子,可以不要你,亦可以要你,可以让你活,亦可以让你死。”
他淡淡吐出的言语令陆小桃一惊,男人全身流溢倾散的睥睨与孤冷,让她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深。
沉默中,崔锐微垂了头,眸光再次锁住女子无措的小脸,幽幽开口:“陆小桃,留在孤的身边,孤以后会保护你。”
保护?
陆小桃嗤笑一声,嘲讽地望向他如画的眉眼,嘴角刚僵硬地扯了几扯,男人的唇已迅速压下。
手掌重重地摁着她的脊背,陆小桃被迫昂起头,呜呜之声全部被他吞咽在舌间。
他这霸道的举动,令陆小桃心中十分不满,小手拉扯他的衣襟推拒着,他却越钻越深,二人越贴越紧。
她心下一狠,张开唇舌企图咬他,男人的一只手掌已经轻抚而上,包着她的头颅制止了她的放肆。
不知须臾,崔锐才轻轻放开她,凝着她漾着魅惑之意的小脸,眸色一深,再次将她横抱而起,放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