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
卢沛柔惆怅一叹:
“母亲,一个是太子的女人,一个是太子的心上人,女儿如何敢使手段?
但女儿听闻奉仪昨个儿去了趟灵石寺烧香拜佛去了,再结合近况一看,奉仪估摸是想着烧香去去晦气。
女儿前段日子刚好得了一块转运的龙晶石,听闻戴此物者可保好运不竭,转危为安。
可惜,这龙晶乃是女儿购来讨好沈姑娘的,如今只有一块该如何是好?”
这颗龙晶通体纯黑,光泽深邃,远看神秘深沉,近看温和纯粹,确实与她们村里那些晦暗石头大有不同。
可就一块石头,便可让人转危为安,还能好运不竭?
陆小桃不太相信这女子所言,却又被这通透发光的石头吸引了视线。
她赶紧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状若无意地道了一句:“这石头该是值不少银钱。”
“已无法用银钱衡量,可谓是千金难寻。”
卢沛柔笑着应道:“看来奉仪是懂这玉石之道的。这颗龙晶仅次于西域的天山冰镯,虽不比天山冰镯珍贵,却也别有一番神奇。此龙晶产于大盛,本是佛门至宝,由三十三位高僧祈福炼化而成,辟邪化煞,镇心安神,消灾解厄,皆有奇妙之处。”
陆小桃双眸偷偷从茶盏上方斜下去,在这颗黑石头上又看了眼。
越听越觉得像村口卖狗皮膏药的。
但今年之事着实玄乎,那老僧之话又在她耳边转悠,距离她十六岁生辰还有大半年,若是挺过这半年,她便应该无事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陆小桃转了转眼珠子,又品了口茶,试探开口:“你今日来不是要邀我去你们府中漫步?为何说起了这些?”
“自然是因为想与奉仪聊聊天,拉拉家常。”
卢沛柔将锦盒一阖,小心翼翼塞进袖中,而后眸子静静望向微微愕然的陆小桃,顽皮开口:
“臣女与奉仪总是聊不上话,听闻昨日奉仪去了灵石寺,便想着以此为题与奉仪套套近乎,却没想果然找对了话头,奉仪总算理了臣女一次。如今,奉仪可有心思与臣女去府中散步一番?”
散步?
陆小桃不经意地瞥了女子袖口一眼,刚刚的确是没有心情散步,如今却是有了兴趣。
这女子与她说了一堆,也许是想将这石头送给她。
若是之前,她或许对这不是金不是银,只是一块稍微好看点的石头毫无想法,可女子这么一说,又如此的做派,这石头似乎真有如此神奇之处。
不然,她表情为何如此慎重?动作为何如此谨慎?
便连见惯了好东西的官家姑娘都如此,可以想见,这石头该有多么珍贵。
如此想着,陆小桃当即绽开一抹笑容来:“既然卢姑娘如此盛情,自然是却之不恭了。”
卢沛柔头颅微垂,几不可察间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来。
仲夏时节酷暑难耐,如今又阳光正盛,其实真没什么好逛的。
卢府确实也有一番气派,高墙耸立,古树参天,院内石阶檐廊,沉静古朴,可比起东宫,却少了几分大气磅礴,从容不惊来。
庭院花圃之内,一株紫藤吐艳,满片柳荫纵横。
卢沛柔指着花圃内的一串串艳若云霞的绿叶藤蔓笑道:“奉仪就好比这肆意张扬的满树紫藤,花蔓宜阳春,香风留美人。”
陆小桃颔首:“确实是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卢沛柔微微一顿,笑容却未变,领着陆小桃进了一间亭子纳凉。
亭内坐着位小巧的姑娘,约莫不过十四五岁,杏眼在陆小桃面上一扫,马上落于卢沛柔身上,欣喜开口:“沛柔姐姐,我从旁处知晓你得了一块龙晶可是真的?我从前便听过这块龙晶的故事。听闻这龙晶极为奇妙,相传灵石寺的高僧慧可大师曾因此物而渡了一场死劫,如今能安然无恙,全因此石。妹妹从未见过如此神奇之物,不知可否给妹妹看看?”
死劫?慧可大师?
陆小桃眸子一闪,若不是昨日她与那老僧的交谈天知地知他知自己知,她差点以为这是一场针对自己的敲诈。
卢沛柔点了点这女子的琼鼻,无奈道:“此物极为稀罕,自然不可随意拿出。”
女子沮丧地垂着头颅“哦”了一声,却也懂事地未提及更多。
她这才注意到卢沛柔身旁还有位漂亮的女子,羞郝地颔了颔首,想到刚刚那一番行为,怯怯地离开了。
卢沛柔无奈摇头,抓起陆小桃的手歉意道:“这应该是娇然的朋友,估计便是娇然告知她臣女得了龙晶之事。娇然嘴巴一向把不住门,若是她说了不好听的话,奉仪可别计较。”
从前可能是计较的,如今却是如何也不能计较了。
“卢姑娘倒是见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