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浚有些担忧,怕它突然倒下,就像小时候家里养的那匹年老的骒马,最后倒在了大雪封山的归乡途中。
“公事?”沈浚突然想起了老丈的那封信,问道,“我们出来两天了,怎么连驿站的邮差也没见到一个呢?”
“你说的是驿卒吧?”陆修武疑惑地看了看沈浚,回答道,“我也纳闷,按理说为了给两地传递公文和百姓的家信,唐庄镇到洛城每两日便有一名驿卒发出,县衙或是边营里若有急事还要另算,那就随时都会安排专人驾快马将函件送至镇上的驿站,再由驿站按照轻重缓急发往各自的目的地。可两天来我们的确没见到有驿卒从这条路上走过,会不会是在我们去老丈那里的时候,正好的错过了?”
沈浚不置可否,因为错没错过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短时间内还会不会有另一班驿卒从这里经过。陆修武所说的“每两日”给了他新的希望。
“与其希望渺茫地期待在这条路上看到普通百姓身影,不如相信按部就班的驿卒也许会打这里经过更靠谱。”沈浚想。
何况他们还有一封信要交由驿站寄出去,如果能在这里碰上驿卒,也许就可以直接托他将信送去王爷府上,省去了在驿站里耽搁的时间。
陆修武说话说得口渴,感到嗓子里直往外冒烟,于是退到后面要来弟弟的水囊,仰脖干了个涓滴不剩,也只不过润了润嗓子。
原来陆修文水囊里的水也只剩囊底的一口了,现在可好,要是再找不到水源,他俩就得硬挨到唐庄镇去了。
陆修武悻悻地回到沈浚身旁,一言不发地拖着疲惫的双腿继续朝前走。
他不再说话,也说不出话,只要一张口就有种想要咳嗽和干呕的冲动。
“哪怕下点儿雨也行啊!”陆修武气急败坏地暗暗叫道。
可他头上天空晴得没有一丝云彩,让人觉得接下来好几天都不会有一颗雨滴降下来。
道路两旁的青草和树叶看上去也都蔫不唧的,无精打采地在微风中拂动着,众人连同马匹行走时在地上卷起的干燥的尘土都能呛死个人。
沈浚察觉到了陆修武的异样,他虽然没向那边看过一眼,但仅凭听觉便知道陆修武口渴难耐又没水喝,于是便伸手从马鞍上取了下自己的水囊,递到他面前,平静地道:“我这还有点儿,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