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使他感到的惊奇的是,虽然他整天被各种嘈杂的音响纠缠着,却不会因此而心烦意乱,这也是他感到最满意的地方之一。
他甚至不像从前那样容易激动、发怒,心态也变得平和了许多,即使现在有一百个人凑到他的耳边疯狂叫骂,吵闹,他也不会觉得烦躁。
不仅如此,来到这个异世以后,他发觉自己变得豁达和心平气和多了,除了担忧能否穿越回去,他几乎无所挂虑,有时候他甚至想,是不是由于并不打算在这里生活下去,所以对这里发生的任何事情都毫不关心,也许吧,不过他并不确定。
他身上所发生的这些惊人的变化使他变得极其敏锐而又无比平静,所以要说他听错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嘶鸣声和响鼻声,那只不过是他一时的耳鸣,或者根本就是突如其来的幻觉,他也表示严重怀疑。
又过了片刻,沈浚才把头扭过来,带着点儿懊恼地看着兄弟俩,道:“走吧!”
陆修文被沈浚莫名其妙开始又草草结束的古怪举动弄得心里有气,抢在刚想开口的兄长头里,带着点儿火药味儿地质问道:“别走啊,你到底听到什么了?”
原来他以为沈浚也许是发现了什么危险,说不定这附近也有怪物出没,却有意瞒着不告诉他俩,这使他有种被轻视和愚弄之感。
陆修武赞同地盯着沈浚,本来他也是想这样问一问沈浚的,没想到被弟弟抢了先。他此刻的表情告诉沈浚,这一次他完全站弟弟这一边,他沈浚要是不把实情说出来,休想开拔。
“没什么,刚才我好像听到了马的嘶鸣声,不过只响了两下,后来就没听到了!也许是我听错了!”沈浚看着已然同声一气的两兄弟,不无惋惜地回答道。
“嗯,应该是你听错了。我刚刚也听过了,这附近没有你所说的马叫声,我们的马一直在这儿站着,怎么可能发出嘶鸣只有你能听到而我们听不到?”陆修武不甘落后地抓住机会下结论道,同时疑惑地打量了一下自己手里牵着的那匹高大的上等战马,此时像被凛冽的寒霜暴打过的叶子似的颈鬃蓬乱、毛色暗沉,眼中完全失去了神采,身子歪歪斜斜地站着,还时不时轮换着两条曲起的后腿歇一下,像极了吃过败仗又经历了长途跋涉的逃兵,还能继续往前走就不错了,哪还有力气嘶鸣?
“走吧,天色不早了,我们得抓紧时间了!”沈浚笑了笑,催促道。本以为附近出现了马匹,或许能碰上个路人,从他那儿打听打听水源的事,没想到竟是空欢喜一场。
说完,沈浚转过头去,迈开脚步,重新踏上旅程。
当缰绳猛地扯紧时,他感到攥着缰绳的右手被扥了一下,差点儿从手里脱出去。
他立即停了下来,扭头看向身后的战马,再次拉了一下缰绳,战马只在原地倒腾了两下蹄子,并未向前移动半步,他接着又加大力道,硬生生将马拽出了舒适区,不得不跟着他一起往前走了起来。
““再站一会儿,怕是拿碗口粗的棒子打你,你都迈不动步了!”沈浚一面拉着马前进,一面怜悯地暗自嘟哝道,“希望在前方,只有往前走才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