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坡的树林里,李天琪和龚玲子分手以后。他便找到通往上山的小径,快速的向结界山上爬去。
有了龚玲子,他李天琪成了龚家真正的女婿。龚家那半枚箭头,也在他李天琪的手中,他感到对龚家的责任重大。
此刻的李天琪,手托三家,生存的压力可想而知。他到界石城,也是准备速速安排一下,得尽快返回结节村。
界石城里,毕竟有爷爷李牧山坐镇,省了不少的心思。
更为重要的是接回叔叔龚忠,让他老人家坐镇结节村,李天琪两头坚固,也可以使他们的坚守,牢不可破。
李天琪登上了结界山顶,远远就看见李宅前的草坪,草坪上的那根旗杆,虽然还没有悬展爷爷的呼龙大旗,单单就是这种阵势,就让他的心里踏实。
李牧山虽然年已过百,却是精神矍铄。他并不因为孙儿失去兵权而失落,也不怕高谋子他们,调来的二气之兵。
李牧山以为,界石城里必有一战。他不辞劳苦,加紧训练他的呼龙大法,准备好,抵御史虎森的阴功大招。
论常理,阴功斗法,都会选择地僻人稀的荒郊野外,输赢都不会伤及无辜。
可是,高谋子,史虎森他们,人性泯灭,灵魂歹毒。万一将斗法的现场选在界石城。
那可就糟透了,李牧山不得不迫于应对。只有这样,界石城才可免生灵涂炭,死伤的镇民会少一点。
李牧山已经做好了准备,护法术士,护法士徒,和护法灵童,日夜待命。
李牧山希望,他和史虎森的斗法永远不要发生,他可以将李家的所有资财,双手奉上,求他们开恩。他宁可带着李家老小,出去流浪乞讨。
没有办法,时至今日,对手一直都藏在暗处,没有人出来和他李牧山协商。
阳光普照,山风不大。李天琪走得急,到半山腰的时候,他抬头看看,天边一长条的流云,行进的速度很快。
李天琪忽然驻足,忆起在葫芦沟遇险的时候,史虎森阴功大法发起之前,好像天边也出现过类似的云彩。
李天琪伸手试试风力,没有多大的变化。他不由得暗嘲自己,这不是被史虎森的阴功大法,吓破胆了。
忽然,一阵阴风袭来,李天琪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他猜得没有错,史虎森真的要施法,人就在附近。
李天琪注目四周,探寻史虎森的法坛。可惜,他的手中没有大军。若是他的大军在手,对付史虎森的二气之兵,一炮轰了他的法坛,万事大吉。
李天琪不再想入非非,他连跑带跳,迅速赶到李宅,他来到门前的草坪上。
草坪上的呼龙祭坛,巍然耸立。祭坛上的旌旗随风招展。
身着红色法袍的护法灵童,沿着祭坛上的木梯,一个挨着一个地往祭坛上爬。
祭坛的根部,围圈儿站着八位护法士徒,他们也是身着红袍,手持桃木剑,专施对付冲过来的阴魂恶鬼。
再外面,便是那些道行颇深的护法术士。他们同是红袍加身,手中拿着术士常有的白须拂手。
这些人,个个都是神态平静,安静地注视着周围。
李天琪跑向祭坛,有两位护法术士,同时扬起手中的拂手。没有感到风,李天琪却是感到,身前有巨大的阻力。就像是在台风中,逆风行走,寸步不前。
李天琪急了,大声地呵斥护法术士说:
“是我,我是李天琪。”
护法术士收起了手中的拂手,李天琪依然不能向前。护法术士平静地说:
“法坛重地,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李天琪暗暗称赞,爷爷李牧山好眼力,选的这些护法术士,个个都身手不凡。他们不单单拦住阴间里的孤魂野鬼,不得靠近法坛。也能挡住阳间的生灵,不轨者想闯入法坛,比登天还难。
李天琪无可奈何,他换了一个脸色,认真地说:
“师父,我有要事,要见爷爷。”
护法术士不动声色,静静地看着李天琪,过了一会儿,他才说:
“坛主施令,阳气不能袭扰。你若是不放心,可以组织家丁,在外围护法。”
李天琪恍然大悟,这一定是爷爷李牧山的意思。他是得组织家丁,保护家人,在祭坛的最外围,阻挡来犯的敌人。
忽然,李宅的大门里,飞出一道红色的闪电。只见他赤着双足,一头披肩白发,脚不沾地,飞身跃上了护法士徒的头顶。
他不登祭坛上的木梯,在护法士徒的头顶上跑了一圈。谁也没有看清,李牧山一个鲤鱼翻身,便跃上了祭坛。
法坛下的护法术士们,个个单手作揖,扬起手中的拂手,口中念念有词。
李天琪不知道他们这是颂经,还是祈祷,也许是与天对语,诅咒恶人的谶言。反正他是听不懂。
李牧山在群护法的颂词声中,燃着线香,烧了表纸。他敬完了天地,祭坛下的颂词声戛然而止。
李牧山抽出很长的桃木剑,指向了苍天,与天对语。他也是口中念念有词,舞起桃木剑,怪异地跳跃起来。
李天琪不敢相信他自己的眼睛,祭坛上这一位身轻如燕的法士,就是他自己的爷爷。要知道,李牧山已经是105岁的老人了。
突然一声雷震,好像是来自于天边。李天琪不由得大惊。在葫芦沟的时候,就是这种雷声。可恶的史虎森,抢先发功,李天琪暗暗地为爷爷担心。
李天琪暗暗地怨恨自己,他必须相信爷爷的功力。下来会发生什么,他的心里非常清楚。
李天琪转身跑回李宅,安排家人们做好防范。他嘱咐家丁,口鼻上勒住布条。阴气所至,空间充满沙土,呼吸困难。说完我就便带着家丁,冲到法坛的最外围,阻挡冲过来的二气之兵。
乌云遮住了太阳,天色慢慢变黑。一堵黑色的烟墙,烟云在墙面上翻卷着,快速地向界石城里推进。
雷声仿佛起始于足下,大地在颤抖。霎时间,烟墙扑向界石城,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李天琪赶快命令大家卧倒,保护好自己的口鼻,保证自己的呼吸。巨风夹带着碎石沙土,摔打着门窗,就像是过年的鞭炮,啪啪作响。
李天琪趴在地上,头埋伏在臂弯里,不敢稍有懈怠。有人在踢他的腿,他从臂弯边露出眼睛,企图看清来人。他的胳膊却是被捉住了,来人拉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