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之大,漫无尽头,秘书大人感到身体无比的轻快。他飘啊飘的,身体已经飘的很高了,这才感到高处不胜寒。
是有点冷,秘书大人睁开疲惫的眼睛,他恍若梦境。在他刚刚坐过的椅子上,坐着一位,头戴茶色的礼帽,静静地看着他。
九姨太的豪宅,有总理府卫队的护卫,这里把守很严。还有他秘书大人的管家和下人。九姨太的豪宅,密不透风。这一位戴礼帽的人,他是怎么进来的。
秘书大人使劲揉揉眼睛,不以为是梦。他惊问他说:
“你是谁?”
戴礼帽的人把食指竖在嘴唇前,轻轻地嘘了一声,他低声地说:
“李天琪。你可千万不要声张。”
原来他要捉拿的李天琪,并没有什么了不起,就是一个江湖浪人。秘书大人有意提高嗓音,他说:
“李天琪,你乖乖归案,我可以不杀你。”
李天琪啪地把手枪放在桌子上,很不高兴地说:
“我说过了,请你不要声张。惊动了院子里的其它人,下场你自己掂量。”
秘书大人一惊,他这才完全清醒了。李天琪应该什么事情都知道了,能找到门上,恐怕就是秋后算账。秘书大人窥视着李天琪,故作镇定地说:
“你应该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乖乖就范,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李天琪的手向下压了一压,示意秘书大人的声音再低一点。他说:
“秘书大人,请你再不要虚张声势。我能到府上来,不用我说,你的心里应该有数。我的指头轻轻一动,你的下场就不用我给你解释了吧。”
秘书大人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无法吓唬李天琪。他的性命,现在就捏在李天琪的手中。他也不敢啰嗦了,他说:
“天一亮,我就让人撤销你的逮捕令,恢复你将军的职权。”
李天琪淡淡地一笑,他很清楚,只要他李天琪离开了这个房间,马上就是更加严厉的抓捕。秘书大人可不会那么客气。他说:
“只要有一件事,你能做好,我们就相安无事,我也不再来打扰你秘书大人。”
秘书大人以为,李天琪的条件一定非常苛刻。可是,李天琪如此神秘,进入把守如此严密的府邸,如入无人之境。
秘书大人决定,无论李天琪提出什么条件,他都得先答应,保住性命要紧,他说:
“说吧,只要我能做到,就一定答应你。”
李天琪以为,他能在秘书大人如此严密的守卫中,神不知鬼不觉地坐在他的面前,就足以说明他李天琪的实力。
他若是要取秘书大人的性命,就如探馕取物。说再多的废话,都没有用。他说:
“你们已经将纪家,和我们李家灭门杀害,我也不想大仇立报。请求你一件事,只要你们不再对龚家动杀念,你我就相安无事。”
这有点像赌,矛盾集中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秘书大人可就没有数了,他与什么纪家,李家,和龚家,毫无瓜葛,不会莫名其妙地杀戮无辜。
他想到了高谋子,一定是他们从中作祟。褫夺兵权,捉拿李天琪,原来是为了他的一己之私。他秘书大人可不会跟着他高谋子,趟这浑水。
忽然,秘书大人发现,李天琪在椅子上,正襟危坐。他却是在九姨太的玉榻前,席地倚着床边。这一高一低,太不公平。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在总理府,他秘书大人,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莫说现在这个江湖浪人李天琪,即便是他仍然执掌兵权,想和他秘书大人说话,也得匍匐在地,仰望他秘书大人的鼻息。
李天琪看似面目平静,不动声色,言语中的嚣张跋扈,让秘书大人感到愤懑。
手枪就放在桌子上,离李天琪的手边,不过五寸。
秘书大人慢慢地尝试着站起来,李天琪并没有什么动静。他呼地就扑向了枕头旁边,一只手就伸进枕头底下,掏出了一支很漂亮的小手枪。
李天琪的注意力非常集中,在秘书大人启动的那个瞬间,他的右手就抓起手枪。左手便从袋子里摸出一粒钢球,比弹子大。这是他们李家的独门绝技。
因为李天琪当兵,手中有枪,还没有时间,尝试这独门绝技的威力。
在秘书大人拿到手枪,还没有打开保险的时候,那粒钢珠便飞了过来,恰好击中了秘书大人的手腕。漂亮的小手枪,就吊在九姨太的卧榻上。
李天琪跨前一步,就把床上的手枪捡起来,他很生气地说:
“不要心存侥幸。我找你,不是为了杀你。如果龚家再有人被杀,下一次我来找你,你连看见我的机会都没有了。”
秘书大人丧气地又坐在床前的地上,这个李天琪,逼得他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他就站在他的眼前。他不能声张,那会激怒李天琪。他说:
“我就不知道他们杀人,你让我怎么办?”
李天琪不爱啰嗦,无论是谁在杀人,根子都在他秘书大人的身上。他蹲了下来,用秘书大人的那支漂亮的小手枪,顶住他的眉心。他说:
“杀人的事,你知道的比我多,不用我再叮嘱你了吧。”
秘书大人觉得委屈,他真不知道是谁杀了纪家,李家的人。但是,他的心里明白,是求他办事的人,杀了人。他嘟囔着说:
“你说的是史龙吟,还是高谋子。”
那支漂亮的小手枪,从秘书大人的眉心,慢慢地向下滑动,一直滑到秘书大人的嘴唇上。
李天琪把枪口对着秘书大人的嘴唇,转着用枪口撬开秘书大人的嘴唇,把枪口伸进了他的嘴巴里。他说:
“大人,和你要抓捕我李天琪一样。我没有选择。现在,你秘书大人也是没有选择。”
枪口进到嘴巴里,可能更加刺激。秘书大人含混不清地说:
“天琪将军,我保证,龚家绝不会死人。”
李天琪把枪收回来,退出子弹,把枪塞回枕头下面。他说:
“大人,不好意思,你老人家委屈一会儿。”
李天琪把秘书大人梱牢,黑布蒙了眼睛,塞住嘴巴。他还让秘书大人舒舒服服地躺在九姨太的玉榻上,给他盖好被子。
李天琪这才悄然离开,消失在京都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