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倾期没回话,宋居窈直接脑袋凑过来追问,“那个什么,叫‘锋风’的改车嘉年华?是不是啊?”
“不过我听骆姐姐说过,这种比赛是汽车比赛,你不是改机车的?”
福家那桌上福鼎鼎那个妹妹紧挨着他,亮着眼睛对着福鼎鼎手舞足蹈,不过后者明显没有太想搭理她,只是出于礼貌地敷衍着。
肇倾期收回视线,点点杯壁,“都改。”
只不过更喜欢机车,汽车她没什么兴趣,会也是因为车行老姜硬要教的,说什么高加随花了闲钱不教对不起他的招牌。
而参加那个比赛,只是因为奖金多。
“我去!好厉害!你在这方面的造诣都那么深了?”
“没有。”肇倾期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她还配不上“造诣”这个词,“我只是会点皮毛。”
“还谦虚!别装啊,好好受着吧,我也就崇拜你这一会儿……”
宋居窈又凑近一些,肇倾期不动声色避开了她的搂肩,握杯喝了一口橙汁儿,放下杯子时恰好对上骆卉珏不善的眼神。
这一回,肇倾期看清了她的目光,虽然杂然,但主要的还是占有意味的恼意。
占有欲?
肇倾期似乎想到什么,眼神从些许不解到了然,再到调笑。
有意思。
她在这赤裸的凝视下收回目光,往后一靠右臂一展搭在宋居窈肩上,那对眼睛果然闪过了火焰。
宋居窈一瞬顿住,明显没想到肇倾期会对她做出那么亲密的举动,有些无措但没推开。
“你,你干嘛?”
肇倾期笑着夹了一块红烧鱼放进她碗里,“吃点鱼,对皮肤好。”
宋居窈呆呆地看了好久,后知后觉地抱着碗埋头吃鱼,“谢,谢谢啊。”
迎面的毒视似乎要把她灼烧,肇倾期也不做反应,懒懒笑着,橙汁儿都喝出了石榴的味道。
不出所料,肇倾期去洗手间的路上骆卉珏叫住了她。
“肇同学。”听不出情绪的语调,声音平缓均匀,“聊聊?”
肇倾期顺势靠在栏杆上,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肇小姐原先应该姓宋的吧。”骆卉珏拇指轻搓中指的指甲,慢慢地道,“在黎城,这是个好姓氏。”
“这好像跟你没有关系。”
“我们只是聊天,扯什么有关系没关系?肇同学,不用紧张,就随便聊聊而已。”
肇倾期嗤笑,“没紧张,但我看骆小姐比较紧张。”
骆卉珏面不改色,两步走近,微微低睥她一眼,“肇小姐,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是不要觊觎。”
“觊觎?觊觎什么?”肇倾期想笑,“财?还是……人?”
“骆小姐,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肇倾期站直,和一米七的骆卉珏对视也不落下风,“我要上洗手间,就不奉陪了。骆小姐,你要是真的缺人说话,就找窈窈吧,她话挺多的,肯定给你聊饱。”
说完,肇倾期转身进了卫生间。
刚出卫生间一会儿,现场就有她的闲碎话了。
不用想都猜得到,刚刚二楼的对话被有心之人听去了,大概率还是另一位当事人安排好的。
丰雪周围围了不少人,大抵都是八卦的,肇倾期远远的就听到了他们的连环发问。
“宋夫人,你今天带来的小朋友是亲戚吗?还是?”
“能跟你来福家参加父亲的生日宴会,小姑娘什么身份?听说你走丢过一个年幼的女儿,现在也应该有这个年纪了吧?”
“好像还跟福家鼎鼎关系不错呢……”
“……”
丰雪维持礼貌的微笑不慌不忙地回复着她想回复的,其他一概不理。
见肇倾期过来,那些人审视的目光从上烧到下,好像要把她剥开看看她的血液里写的谁的名字,再通过他们一张张可以引导风向的嘴吐出去成为伤人的利器。
“期期来了。”丰雪挽上肇倾期,淡淡扫了一眼众人,“失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