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生说的啊。”廖思涵丝毫不觉自己在三两句话间,就被人套了话。
“年生?”天心记得那人,一副青涩的大学生模样,给自己送来一张邀请卡。如果不是自己那时意动随手布了个结界,还真看不出这个叫年生的小朋友居然有自由进入时间空隙的能力。不过当时看他的反应,他自己倒像是不懂自己的能力。
“年生啊,他还在卖自己的时间?我已经离开那家旅行社,你是怎么找来的?”就算是那孩子的朋友,该问的还是要问的。
“原来这里不是旅行社呀?难怪我刚才还在想,前面看起来怎么像个小酒馆。哎呀,像什么不重要了,你真的是天心?”
这回,天心连个“嗯”字也欠奉,起身准备去续水了。
廖思涵大概是误会了天心要走,连忙挡住他的去路,划开手机页面递到他面前,“年生失踪了,他说你能找到他!”
廖思涵已经走了,她说自己能找到这里很简单,跟着年生发来的定位就一路找来了。
只是年生可以发出他新开店的定位,却不能发出自己所在位置的定位?
廖思涵也是个心大的丫头,她说自己是年生的女朋友,年生失踪了她却不着急。只说自己跟年生之间一直就有一种默契,如今虽然年生已经不见了一周,但她心不慌意不乱,说明年生没什么事。今天上午更是收到年生的微信让她来找人,她本来还有的一丝担心也没了。
原本想着年生这人已经很有趣了,没想到他的朋友也这么好玩。
廖思涵说,年生失踪前接的最后一个订单,是给人送信。
不是送一封信,而是同一个寄件人,寄给十一个不同人的信。
那十一个地址廖思涵也留下了,年生申请的那个微信号,她也有密码,轻易就能找到交易记录。根据系统的消息,年生在失踪前,已经将十一封信都送出去了,她也说自己在过去的几天里,将几个地址都跑了一遍,但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但这已是天心唯一可循的线索。
寄件人留下的电话是空号,而自己要找的线索也和廖思涵想找的不一样。
天心还在心里盘算着,小凤凰已经发现了林白的异样。刚才廖思涵和天心说话的时候,她们两个就仗着在场的一个看不到,一个懒得管,趁机一直呆在这里。
林白怔忪了半响,听到小凤凰喊他才回过神来。看到天心正向他望过来,伸手比了比小凤凰的身量:“我在想,你换上和服一定很好看。你不喜欢?汉服呢?汉服应该会更好看的!”
“小凤凰你别走,不换衣服,戴上眼镜总可以吧?圆框透明的大眼睛,我保证你戴着好看啊。”
……
小凤凰和林白的影子越走越远,九尾猫悄无声息地从葡萄架上跳下,洗了把脸又跳上天心的肩头。
天心给它顺毛:“九尾,他不是那个向你许愿的孩子。”
九尾猫难得没回话,只眯起眼睛,抬起下巴开始打呼噜。
天心眼里是少见的认真神色,他发出似叹息又似淡漠的气音,说:“何况,孩子才更容易说谎。因为他们的世界还小,任何一件小事对他们而言,都是大事。”
院子里虽然没有柳树,却还有其它的树,知了也并不总是呆在柳树上。
此起彼落的蝉鸣声渐渐盖过了天心的低语,也盖住了九尾猫微不可闻的叹息。
今天天气晴朗,历书上说,虽然适合会亲友,却不是个适合出门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