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沫不懂:“为什么?”
天心说:“有些事,不一定会告诉家人,但一定会告诉自己喜欢的人。特别是在手机如此方便的时候,还能收到邮寄的信。”
“我弟弟没有女朋友。”
“你没见过,不代表就没有。比如,你也没见过我。”
“这不一样,”舒沫加重了语气,“如果我弟弟有了女朋友或喜欢的女孩子,一定会告诉我,至少会发照片给我看。”
否认有女朋友,那就是肯定有信啰。
舒沫眼里的好奇已经转变成质疑:”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肯定不是林白的朋友。你让我来,究竟有什么目的?”
店里的客人正三三两两的散去,有没能抢到3次机会的女客还在频频回顾。
天心压低了声音,身子略微前倾:“时常有人会拜托我做一些自己无法去做的事情。”
舒沫想笑,她也并没有掩饰这点:“呵呵,你想说你是私人侦探?你?还有这个酒馆?”
“哎呀,如实写营业执照申请不下来呀。”天心摊摊手,“酒馆只是我的,小爱好。”
小凤凰撇撇嘴:骗子。
舒沫说,她只见到一个空信封。
那天在林白家翻找的时候,在垃圾桶里看到的。那个信封在最上面,本来她也不会特别去注意,只是寄件人那栏写了醒目的“内详”,上面又没有邮戳,她才多看了两眼。里面却是没有信。
笔迹也粗陋得看不出男女。
“那个信封?”天心这么问着,心里却不抱什么期望。就算有,只怕这个女人也不会轻易地拿出来。
“应该还在那里。”
“一起去?还是再约?”大部分时候,天心愿意让人自己选。
舒沫已经拿起包,她看起来已经不愿意再待下去。是不是她觉得自己已经知道得足够多。
“再等等,也许林白明天就回来了。”
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她顿了顿,还是回头:“你要找人,跟林白有什么关系?”
“哦,那个呀。应该没什么特别的关系。”天心举起酒杯,“他只不过是个……送信的。”
天心看得出来舒沫还想继续追问下去,但她到底忍住了。他如今多少有点同情林白,有个这么强势又很能管理自我情绪的姐姐,恐怕就像有了两个妈吧!
他抽出一支烟,拂开另外一只伸向打火机的手。
年生倒是没有一点尴尬,简直连半点也没有。他的表情就像回到家里一样自在。
“我就想试试,能不能拿得起来。”
“你又不是鬼,想拿当然拿得起。”天心给自己点上烟。
“是吗?”年生挠头,“我还没试过。我刚才在睡觉,醒来就到你这了。”他并没有如自己的女朋友那般,因为看到一个“男人”而惊讶不已。
天心气笑:“你既然可以自由行动,干嘛不去找廖思涵?她找到你,你看到她,正好,大团圆呀!”
“那个,思涵她睡着的时候不做梦的。”
“这家伙是认真的?”天心摁灭手里的烟,“你如今到底什么情况?还有,你现在并不是在梦里,我也不是。”
年生更是懵懂:“我也不太清楚。嗯?啊!你听过那个《国家宝藏》的主题曲吗?就是‘我像枚书签守在故事里做一个伴’——我现在的感觉就是那样。”
“你也看?我看的我看的,啊,每集都看哭。”边上九尾和小凤凰已经跟年生热烈讨论起他们各自喜欢的文物。
天心不太明白,话题是怎么拐到这个方向的。
静默半响,“所以,你现在是和一大群人在一起了?”天心嘴角露出一丝诡秘的笑容,“而且,那群人,就是你送信的对象。”
年生点头。他的脸,也不知道是天生做不出惊讶的表情,还是这人本身就少了一根叫做讶异的神经。
“所以,我要怎么样,才能到你,嗯,你们在的地方?”
“这简单,你拆开这封信就好。”
桌面上,静静躺着一个信封,寄件人那里写着大大的“内详”,没有邮戳,收件人写着“丁洋”。
天心没有着急拆信,反而用指节有节奏地敲击着信封。
“即使不是收件人本人也可以吗?你就是因为捡起了某封信的信纸,就到了一个你不知道的地方?”
年生回答得很快,好似他之前已经思考过很多次这个问题:“其他人我不知道,我没办法跟他们交流。这是我没来得及送的最后一封信。”
说话间,他已经犹如电量快用完的投影般,出现拉扯变形的波动,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
“天心,我……的感觉……很……不好,你……这里……失……来……”
刚才还在年生手中把玩的打火机掉在地上,“啪嗒”的声响证明他曾经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