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沫已经咬住了他的耳朵:“你不是花心,你是根本没有心。”
这样咬还不解恨,气恨地推开身上的重量,眼里分明已经嚼了泪,偏还倔强得不肯示弱。
天心歪倒在一边,屈起手肘撑着脑袋,说:“伶牙俐齿。这样的气势才像你第一眼给我的印象。”
捏了捏发红的耳朵,天心吐出口气:“我原本以为林白可怜,有个控制欲强烈的姐姐,没想到我更惨,至少,他的耳朵不会像我一样变成猪耳朵。”
“岂止是猪耳朵,你根本就是头猪。”
天心皱起眉头,居然点了点头。
“你如果不是头猪,就该好好的陪我唱完这出戏。我这样的女朋友,难道不比你整日守着一个破酒馆强!”
那些温柔的、娇嗔的都被她收起,最厉害的女演员也演不出她情绪变化的万一。
天心叹了口气,苦笑着说:“酒再烈也只会让我醉,女朋友太能干,却会要我的命。猪都会争取多活一天,我看起来像不想活的样子吗?”
舒沫的傲气无疑是她身上最吸引人的特质之一。她无疑也是漂亮的,但是真正吸引人的女人,往往能让你忽视了她的容貌。她的傲气不是盛气凌人的那种锋利,总有些人,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轻易将自己与旁人区分开。
这种人,通常被称为“别人家的孩子。”
舒沫凝视着天心:“现在你总该知道,我样样都比林白强,可自我们出生那天,就被他压在我头上。”
她冷酷的表情忽然有了几丝裂痕:“就连‘林’这个姓氏,也被他独占。只因为他是男孩子,就从哥哥变成了弟弟,就能生生推迟时间光明正大成为林家的继承人。我却要姓‘舒’,亲生父亲成了继父。”
天心坐起身:“所以,你才设了这个局,既能证明你比他强,又能逼疯他,顺理成章接手林家。”
舒沫微笑:“我总要为自己打算,这么多年我做我爸的副手,辛苦扩张林家的产业,他却一心只想将股权都给林白。一边用我,一边防我。明知道林白不适合做公司,还要把一切都给他。我呢不过就是他培养起来日后给林白打工的,外人,哼。”
天心接着说:“你知道林白喜欢动漫,沉迷那些二次元的设定,所以这个看似诡异的地方和人与事,不过就是你精心布置的舞台。”
舒沫冷冷的说:“你还知道什么?”
天心说:“为了力求逼真,你特意找了10个完全不相干的人,又通过雇佣投递信件的方式,趁他们接触信纸被迷倒的时候,将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到这里。每天晚上所谓的黑衣人发出的动静,不过是你事先安排的人来转移当天的玩家或配合掌柜的来布置所谓的愿望。”
“最妙的是,”天心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不管是当事的10个人,还是每晚的黑衣人们,互相都不知道彼此为什么会在这里。这10个人参与过游戏回到家,只会当自己做了一个荒唐的梦。那些黑衣人和掌柜的,也以为自己是在完成一个临演表演。”
舒沫有些得意。
天心说:“我的出现,算是唯一的意外。为了事后能给你爸妈一个完美的交代,好回避你为什么没有及时报警这点,你当时已经比我先一步来到这里。”
舒沫恨恨地说:“我本来想利用玩游戏的机会出去重新安排的。”
天心笑了笑:“可惜,你没想到我会提出替你玩,更没想到,扮演掌柜的演员会同意我的提议。”
舒沫冷笑着说:“那晚撞见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该警觉的,我实在想不出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天心摇摇手指:“你想不到的事情还有很多。”
舒沫淡淡地“哦”了一声。
天心的表情变得认真:“你想不到林白为什么不在这里。你更不会想到掌柜的也不在这里了。还有……”
还有?
舒沫终于不再镇定,天心脸上的笑也变得如前晚掌柜的笑那般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