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事与我无关,张婶,你说得对,现在他辜负的人是萧小姐,此刻难过伤心的也该是萧小姐,我们是没资格置喙的,以后莫要再议论他了。”
见她脸上写着满满的阴郁,所言和所想明显不是一个意思。
张婶不由蹙眉道,“话虽这样说,但婶子看你明显还是在意的,容姐儿,一个人不能掉进同一个泥潭两次,你可千万不能再犯傻了,那姓江的家世长相虽然都是万里挑一,但是太薄情了,他根本不是个好东西,你可要清醒着点!”
沈念容只是想不通一些事,但若说依旧还对他没死心,那倒也不至于,她其实只要远离他,就能好好生活。
“放心吧,张婶,我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三年前的沈念容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江南第一女仵作。”
见她有了笑脸,还开起了玩笑,张婶点头欣慰道,“你能这么想最好了,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儿满大街都是,我看衙门的李大人就很不错,性格好、家世好、人品好,对你更是体贴入微,这样的君子打着灯笼都难找,方才在大雨中,婶子见他为了担心你都急哭了呢....”
她其实也不确定李煜到底哭没哭,反正当时他俊烁白皙的脸上全是雨水,她就当他哭了吧…那样才能让沈念容从打心底里在意起他。
沈念容最是心软,听到李煜哭了,她秀丽白净的脸上不由涌起担心,“他好端端的为何要…哭?”
张婶见她果真在意,嘴角当即涌起一抹窃喜,似无奈的摇摇头,“傻丫头,他还不是因为担心你,听到你伤心哭泣,急得连伞都来不及撑就巴巴的跑来了。”
听着,沈念容面显一丝抱歉,低喃道,“李大人对我是一直挺关心的,只是我没想到他竟也这般心思敏感……也怪我,走时光顾着伤心,也没跟他说清楚,等明儿我再跟他好好解释下吧。”
张婶不乐意的觑她,“还等什么明儿呀?县衙距离咱们这也就不到半盏茶的路程, 我思虑着李大人刚才淋了暴雨,身上肯定被浇的透透的,指不定还染上风寒了,家里不是就有现成的预防风寒的草药吗?你快拿些送于他服下去吧。”
言语间,张婶已将两包草药塞进了沈念容怀里。
沈念容考虑到现在黑猫掏心案还毫无头绪,这个节骨眼上李煜可千万不能病倒,而且,自己的确欠他一个解释。
她没有多想,就拿着草药出门了。
出去走了没几步,余光忽然瞥见一抹男子身影,正蜷缩在不远处的杨树下。
他黑发湿漉漉,发梢还余未干的雨水,俊脸苍白,浑身尽是冷气,一身绯色官服湿哒哒的,下摆已经脏的不成样子。
见他坐在那里瑟瑟发抖,眼底满是悲戚难过,沈念容忙三步两步的走过去,一脸关心道,“李大人,你怎么坐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