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的是谁,显而易见。
没有料到会是这般情形的上官清音,就此站定在屏风边上,不敢上前也不敢再声张。
反倒是老夫人见来的自己孙女,原本阴沉的脸色有了些许缓和,也不理会跪的,直接朝孙女发问:“玉儿在哪里?可有同来?”
此时屋内并无其他声响,等在中堂的傅宁玉自是清楚听见里边问话,短暂犹豫之下,还是抬腿步进,只是与上官清音的反应一致,她也是在发现里屋跪了人之后,非礼勿视那般垂眸止步于屏风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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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杨家将佘太君那种飒爽果敢的巾帼人物,最是符合傅宁玉对于女性大家长的想象,方才在外边亭子稍坐时,也已试过在心底浅浅勾勒老夫人的相貌,刚才虽只一望,上座的模样已然入眼。
银丝挽髻,绿翡作簪,金饰为缀,线条柔和的五官,慈祥富态,看上去就是不曾操心的享福模样。
要说稍有违和的,便是当前的表情,明显冷脸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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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走下人,给跪的人留面子,现在来了小辈却没让起身,其意不言而喻。
有些事情果然绕不过去。
未等傅宁玉开始祈望自己超水准“临场发挥”,已听上座老夫人开口唤道:“玉儿,到祖母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