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回答老爷问题之前,可否先请老爷说说,此番因而想起那南院破荒宅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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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家祖上虽是走商出身,却历来重视儿孙教育,至老太爷上官彦这一支,更是人丁兴旺,单单正室,便是在育有长子之后还连生了两对龙凤胎,加之其他姨娘也有所出,早间晚时,人声不断。如今京城这多宅院,不少便是那时置办起来的。
父生子,子生孙,开枝散叶至鼎盛时,京城之中,每处上官宅院均有住人。老太爷更是专辟了一处宅子作为私塾,请先生住家教授府上小儿们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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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就是父亲在世时的家中私塾,不忍荒弃,故而想重新拾掇修缮起来。”
“修缮之后作为何用?”
“自是——”上官杰说到此处,却忽地意识到,这处宅子,乃是让玉丫头迁出自住之所在。
赵氏此时却默默使劲,竟也将自己的手掌从上官杰手中脱出,又走开一步,缓缓道:
“玉丫头有才情不假,但她却也是叫的你舅舅,叫我舅母,如今你欲将其纳在外边,却以私塾掩护,古来只有女弟子,却无女先生的,怎么?老爷欲助其开此先河吗?”
“夫人就未曾想过是误会为夫了?”
“误会?那老爷倒是说说,那日婆母斥我,人前又那般直言羞我,你却为何一言不发?妾身替老爷担下这不伦之过,今后怕也再难在婆母面前抬起头来,末了还要在老爷这边多领一份误会之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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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之中,上官家的铺子以方向四分,东南的账目如今交由赵氏在管,西北的则是上官杰负责。
日常柜上记账,按月收对,年底再一并将总账报予老夫人。老夫人日常也不过问生意上的事,只等年末看账。
可谁都清楚,老太太明面上不再打理事务,实则心里明镜似的,遇着小数对不上的,无有大碍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那年节大庆,总还多拨些钱银分赏出去。但若真个翻出小人来,老夫人的处置也是不留情面。
如此赏罚分明之下,整盘生意倒也还算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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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宫中在咱南边点了几间铺子,账目进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