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刘澈听到这里转过身来,“怎么说?”
“那些人一路搬抬,上边遮盖的那层黑布,也是到地方停下后才掀开的,属下当时就藏在不远的树上,死的那人穿的是一身白衣,应该就是常服里边那层底衫,当胸扎着一把匕首,红色的血晕在上边特别显眼,那些人并未交谈,几个开始走到旁边挖坑,另外有一个则上前把匕首从尸体上拔了出来。”
刘澈缓缓踱到椅子前方,又慢慢坐下,转了转手腕,看向年轻人道:“那个人是……”
“离得太远,相貌看不真切,但那个领路走在前头的太监,如果没有弄错的话,应该是……”
见年轻人又是犹豫,刘澈心中便自然而然觉着估计和宫膳渠道一样,又是天子的人,如果死的真是赵公公,由皇上身边人处理后续也理所应当,便伸出右手食指,朝天一指,向年轻人暗示是否皇上那边的人。
年轻人见了,竟是摇头。
刘澈却是稀奇,但还是问道:“你离开时,那群人还在吗?”
“是,看他们刨土挖坑,想来还得费点时间,属下便未吱声,默默退了回来,但大致位置已记下,如果需要,属下可再去探看一番。”
刘澈闻言却是静默了好一会儿,吩咐道:
“方才之事,你就当没有看到,不要再对外声张,更不要继续去探查,尤其安和殿那边,你也不要再去。
昨夜伺候贵妃的那两个宫女,你再去看看,小心别给吓死了,明日我要亲自问问。昨晚抓到的那人,稍后你去审一下,弄清来路。
今夜你自己安排,只不要让我这里的人看见你出现在周围即可。”
年轻人点头应允,退出屋去。
.
有人下毒,有人盯梢,有人被叫走下落不明,如今又多了个被刺死的,许多事情好似依照专门计划在进行,又好像不过巧合凑在一起。
赵公公久去不归,刘澈此时只希望方才死的那个不是他。
这高墙之内,战战兢兢的又岂止是犹如蝼蚁的宫人们,皇子、贵妃都分分钟是别人算计的对象,想到这里,刘澈还是没忍住唏嘘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