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澈到时,勤贵妃寝殿外的宫婢都已跪在地上,见四皇子来,纷纷磕头行礼。
刘澈挥手让她们起来,却无一人动弹,见此情状,虽心里存疑,但还是径直入了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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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贵妃已整装移到卧榻歇坐,刘澈行礼起身后,坐到卧榻下首,扫见旁边有两个宫婢也仍旧跪着,再想方才外头那些,便开口对贵妃道:
“昨夜事发突然,我已命人查证,这些奴才,该打该罚的,稍后自有说法。贵妃切勿再动气伤身才是要紧。”
勤贵妃本就不是那刻薄厉害的,方才心急动怒,喝着让里里外外跪,如今亲见刘澈无碍,又这般说了,便也顺势接过话道:“如今且等查清再来料理你们,还不快些谢过殿下。”
跪在边上的正是刚才那两个宫婢,见贵妃开口,赶紧转向刘澈磕头谢恩,又再朝贵妃磕头,方才起身。
勤贵妃又道:“都出去,让那外头的也不要在我跟前晃来晃去,都给我远些去,若要你们来,我自再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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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宫婢都退了出去,刘澈便起身换到离贵妃更近的左边,直接坐到塌下矮凳处,似儿时那般,低头将额点在勤贵妃膝处,一言不发。
为着祖训,人前不能称勤贵妃“母亲”的刘澈,却早已将其视为亲娘,他本就早慧,奈何年幼无能为力,如今既已长成,便没有再任人胡来的道理。
贵妃见状,疼爱地将手抚在刘澈头顶,轻声道:“见你无碍,我便放心了。”
“母亲……”
因刘澈正脸朝下,声音听着发闷,但在勤贵妃耳中,此二字却如雷响,感动之余,她还是压声道:“我儿慎言,需防隔墙之耳。”
刘澈未再说话,又静默了一会儿,方才抬起头来,直视勤贵妃道:
“昨夜之前,可曾察觉有何怪异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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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齐国宫规,虽遵古礼,但有些地方比之从前,或有松动,或更为细分。
例如那晨昏定省。
面向太后及太妃时,便更为细分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