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妃无论品阶大小,每日需同时前往向太后、太妃问安,无故迟到或未到者,一次口头训诫,二次责问罚俸,若有三犯,即时降阶,又以三月为期,期内若有再犯,杖责并视情状再行降阶。而晚间叩安则是个人自由,无需强制,唯一要求便是不得晚于酉时。
而面向皇后,则免去定时问安这一道,底下妃嫔们可自行决定前往的时间,只每日亦需一趟,且同样不得晚于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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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贵妃虽是唯一贵妃,但也在皇后之下、属众嫔妃中的一员,同样得遵守宫规古礼,不过日常前呼后拥的人多了些罢,就这伺候的人数,她亦不止一次动过清减的念头,只不过每次也被自己劝住。
从最初入选秀女院她就已见识了后宫的压力,而后作为单生一女的末位妃子,经历的冷眼冷遇不知多少,再到后来遵旨养了刘澈,也不过是换个宫住,别人也仍旧未有因着自己养了皇子而转为尊重,很长一段时间内同样还能感受到各种恶意,如今挣到贵妃的名分,攀附的人虽多,不怀好意的人则是更多,她虽自持与人为善,但也知晓防人自保,日常也是多了几分小心,谁知还是着了道。
方才她冲宫婢生气,一则生气他人害她,最主要的是因为得知刘澈也差点受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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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非往日稚儿,亦知那自保的道理,此番事端,若我身死,也不过如此,但连你都牵扯进来,却是要计较一番。”
勤贵妃说这话时,双手自握,目光看向前方,表情倒不明显。
刘澈听出话里还有别的意思,便将脑袋伸得离贵妃又近些,压着声音道:“母亲可知日常膳食外流这事?”
勤贵妃听了眼睛一眨,转而向刘澈投去疑问的目光。
“母亲昨日赏我的餐食,我未曾食用。”
勤贵妃双眼明显一瞪,瞬间又惊又喜,正欲开口,又被刘澈眼神手势止下,就听他再道:“我派人顺藤摸瓜,如今找到两条通路,一则可查,一则……”
“另一处可是那——”勤贵妃说着轻抬左手,食指朝上。
刘澈微微点头。
“可有什么我能做的?”
“母亲只需照旧静养,若有来问,一概不知,我之对外亦是休养生息,余下那些,这边已派人去探了。”
“可你方才说的膳食之事,可查的那一方,是否先跟我透个底?”
刘澈又低下头去,稍许方才重新抬起头来,问道:“母亲与其他娘娘关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