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琪端着水敲进小姐房间,妙仪已经自己整好衣装,正坐在窗边梳妆。
“小姐今儿起这么早呢?”
妙仪淡淡瞧了眼小琪:“昨儿几点才回的?”
“听着打更,道是一更刚过。”小琪答了话,又笑嘻嘻地走前去,“昨儿白姨已经教训我了,让小姐担心,是我错了。”
妙仪取了桌上簪子,一边调整着落簪的位置一边说:“白姨哪能教训得了你,过些时日,怕是我都说不动你了。”
“小姐别生气了,昨儿我把事给您问着了。”小琪放下水盆,上前来接过妙仪手里的簪子,继续道,“昨儿出门用车、又是去了道西的,只有府上的宁玉和婉儿两位小姐。”
若说婉儿,妙仪倒是知道,如今府上最小的那位小小姐,但听闻也不过七八岁,按说这个年纪的小儿,应该还未有赏析的心思才对,那便只有另一位了。
“宁玉小姐?”
“是的。”
“我该是未有见过这人才对,但名字怎么听着却是耳熟?”
小琪又在盒中挑了一支钗,示意给小姐看后,仔细别入发中,嘴上继续道:“昨儿我也这般问过吴大哥——”
“吴大哥?”妙仪打断道。
“是他家家丁,日常照料马匹的。”
“嗯,如何说的?”
“吴大哥说宁玉小姐可算是府上一位妙人,平日从不喜掺和热闹,鲜少见人,今日上街,只怕也是受累要带婉儿小姐的缘故。”
“这宁玉小姐,是哪位……的女儿吗?”
“这我倒未有细问,但小姐您想,既然连个家丁都称其府上妙人,多半不是亲小姐,何曾有过家丁敢称亲小姐‘妙人’的?”
“你这脑子倒是古怪。非是亲小姐,却还住在那家?便是住在家里,身为客的,还能如此恣意请人上门的?”
小琪一听,似乎也是一个道理,迟疑又道:“那许是哪家的表亲?”
“罢了。知是府上人便可。一会儿从道西出来,你便去回话,就说明日离了道西我便登门。”
“可要先说与老夫人知?”
妙仪又是一顿,便再交待:“你只去到门前,将那位小姐的丫鬟寻到,回了话便好。老夫人那头,先不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