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迪斯在时空中呼啸而过，张秋的身形又闪烁了几次以后，终于稳定了下来。她心有余悸地抓着自己的胸口，颤声问道：“刚才是怎么了？”。

“你或许不能在二年级停留太久。”博士缓缓说道，“这对时空的负担太大了。”

“为什么？”张秋不解地问道。

“你会明白的。”博士含糊其辞地说了一句，“但总之你可以就在这里，和哈利再聊一会儿，直到你打算开始下一站为止。”

“我们不能直接把她送到下一站去吗？”哈利好奇地问道，“我们不是知道她旅行的时间和地点吗？”

“最好不要那么做，你还记得我告诉你的那个思想实验吗？”博士说道，“如果你不打开那个信封，你觉得会发生什么呢？”

博士曾对哈利说过一个故事，假设他写下一串数字并放进信封，确保哈利在打开信封之前不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接着，哈利计划在一小时之后拆看那串数字，随后回到一小时以前把数字告诉过去的自己。

当然，一小时之后的哈利也可以不拆开信封，因为他已经从未来的自己口中得知了这一串数字。

“现在我来告诉你。”博士继续说道，“你有可能记错，有可能昏了头故意说错，也有可能在这一小时里被谁篡改记忆，但只要你在旅行之前拆开信封核对一下，过去的自己就一定不会听到错误的数字。”

“听到错误的数字……很危险吗？”哈利记得博士说过，不拆看信封的话，说不定会遇到危险。

“如果数字只是我给你做的实验，这当然不危险。”豆豆博士难得露出严肃的表情，“但如果这数字是解除塔迪斯自毁的密码，那就很危险了。而张秋的情况属于“既定的命运＇，这比塔迪斯的自毁密码可怕一万倍。”

“不用这么危言耸听。”张秋笑着摆了摆手，“我们坐下来喝杯茶，稍微聊一会儿，然后我就前往下一站，这就没什么危险了。”

“顺着楼梯下去，负一层的右手边第二间就是茶歇室。”博士说道，“你俩聊吧，我需要检修一下变色龙电路。”

“唔，我想他的意思是希望我们单独聊聊？”哈利一边朝下走，一边略带困惑地挠了挠头，“我不觉得有什么需要避开他的，莫非李奥的身份有些敏感？”

张秋略带不满地斜了他一眼，用一种埋怨的语气说道：“这个等下再说，现在你去帮我倒茶。”

没过多久，哈利就用茶盘端来了一壶冒着热气的红茶，茶盘上还有牛奶壶、糖壶、摆满点心的点心架，以及一系列橙片、茉莉、果酱、蜂蜜等配料。

张秋自顾自地倒了一杯红茶，什么也不加，就这样端起来朝它吹气，也不说话。

哈利倒不觉得她可能是生气了，只是在想，从监狱跳到隆巴顿家，张秋不仅身体上受了伤，精神上又要和李奥博弈，她一定是累坏了。

就在哈利按照自己喜欢的口味调完一杯茶，又用饼干夹帮张秋夹了一块酥饼的时候，她终于说话了。

“哈利，你知道我给李奥的戒指意味着什么吗？”

“不知道。”哈利这下才想到那个戒指或许有某种特异之处，而非单纯的信物。

“收下它就意味着李奥愿意为葛玄办事，也就是说，这样一来，你那些被纳威占用的命运就可以算进所有的进度当中去了，即使我不再跳跃着去补进度，也不会影响我师父的计划。”

“这不错。”哈利挠了挠下巴，“虽然不清楚你师父这么纠结占卜是要怎么样，但是你能不用再冒险总归是件好事。”

“但我还是继续跳跃了，对吧？”张秋闷闷不乐地说道，“我还是冒着险去找那些占卜中的命运了，因为你说过有“下一站＇。”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吧？”张秋叹了一口气。

哈利当然知道，从三年级开学的第一天，张秋就告诉了他，这次追寻占卜不仅仅是为了葛玄的计划，更是为了应对哈利将来可能会遇到的生死危机。

两人对视着，沉默着，转眼哈利觉得像是过了三个小时，而他杯子里的茶还烫得无法入口。

“哈利，你知道原本我今天是给你写了一张卡片。”张秋斟酌着再次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