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尔岩这要求无异于狮子大开口,单是淮沟河以北的城池就有近十座,甚至还有不少是军事要塞。
一旦落到敌族的手里,后果将不堪设想。
谈望的脸色也变了。
当初他和那些人商量的分明没有这么多!
而且商议好的赔偿只有银两和绢绸,至于城池根本就不在赔偿的范围内。
但鄂尔岩咬定了谈望会松口,所以在朝堂上临时变卦,在商定好的基础上翻了倍。
“陛下,这万万不可,光是这银两都会让百姓的负担大大加重,到时候民不聊生,国复何存?”
“是呀!还有城池,十来座城池的百姓怎么能这样割舍?属于我大余的土地又怎能拱手让给外族!”
终于,有大臣听不下去了,纷纷出列走到殿前,跪在地上恳求皇帝三思。
“陛下,鄂尔岩此言太过分,这是在勒索,不是商讨!”
须发花白的丞相左鹤明情绪激动,声音颤抖。
他是先帝钦点的丞相,如今换了皇帝,手里的权势也被谈望想方设法收回。
但他不在乎这些,所以一直安分守己。
只是现在这已经不是皇权和臣权的争斗,这是国家的领土,是国家的脸面。
坐在宽椅上的鄂尔岩嗤笑一声,拔出悬在腰间的弯刀用羊皮小帕擦拭着,刀锋一转锐利的寒光映射到谈望的脸上。
“这只是我们的条件,陛下大可以不同意。”
鄂尔岩环顾了下周围神情激愤的大臣,吊儿郎当道,
“也可以和你这群忠心耿耿的“臣子”慢慢商讨。只是我这人向来没什么耐心,要是谈不妥的话也没有谈的必要了。”
鄂尔岩拔出弯刀的那刻周围的侍卫都警惕了起来,手按在剑鞘上蓄势待发,生怕他做出什么事来。
但鄂尔岩只是细细地擦着自己的弯刀,然后扯过自己的头发贴在刀刃上,轻轻一吹。
头发齐根断裂。
“差不多已经快十年了吧,当初谈掠枝一箭射中我的心口,害我险些丧命。如今他成了残废坐在轮椅上,倒是我举兵报仇的好机会。”
鄂尔岩拉开自己的衣领,指了指那道虬结丑陋的疤痕,咬牙道,
“让我想想,大余还有谁能来与我一战?摄政王殿下自然是不行了,他现在连马背都爬不上去。”
“哦对,还有个一把年纪的老将军,不是我说,浑身老骨头就在家里好好躺着,也不怕骑马给颠散架了,哈哈哈....”
鄂尔岩拍着手,笑的放肆,笑声在大殿里回荡。
当初那一箭之仇鄂尔岩记恨许久,如今终于让他找到了报复的机会。
他自然不会放过。
“如果今日条件谈不拢的话,明日你们就能收到兵临城下的传报,你们信还是不信?”
鄂尔岩起身,高高举起手里的弯刀,周围侍卫见状赶紧上前阻拦。
却见他径直劈向那把宽椅,椅子当着众人的面应声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