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望气的浑身战栗,死死地盯着站在大殿中央的鄂尔岩,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
“陛下难道连这点小条件都满足不了我们吗?那么两国之间的和平想来也是无法维护了。”
鄂尔岩有恃无恐,自然什么要求都提的出来。
“什么条件!你们这就是赤裸裸抢劫!是贪婪!”
左鹤明哆嗦着指着鄂尔岩,斥责道。
“你大可以不同意,我就想看看没了谈掠枝,谁还能与我一战。”
鄂尔岩眯着眼嘲弄的看向愤懑不平的老丞相,轻蔑的眼神直接把左鹤明气的脸色通红,胸口剧烈起伏,仿佛马上就会晕过去。
谈望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在所有大臣的面前,答应了这个极度屈辱的条件。
“行,朕答应你们,第三个条件是什么?”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
所有大臣都不敢置信的看向谈望,觉得他肯定是糊涂了才会允诺这样的条件。
鄂尔岩得逞地扯出抹笑容,不紧不慢地开口,
“两国相处,自然要靠姻亲来维持,所以我希望能和大余的公主和亲,虽然我已经纳了妾,但既是贵国的公主,我愿意娶她为正妃。”
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时雄真心中一沉。
方才被当众挑衅他都不敢有所反应,生怕惹火上身。
没想到鄂尔岩和这小皇帝这次就是冲他来的。
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皇室哪里还有公主的存在,这不就是在强人所难吗?”
“皇上,鄂尔岩来者不善,还请皇上小心定夺。”
皇室血脉稀薄这事,人尽皆知。
现在鄂尔岩说要求娶公主,大臣们都觉得他是故意刁难。
一个两个都出列进言希望能劝谈望回心转意。
“三王子,我们皇室并没有适龄出嫁的公主,你这个条件可能我无法满足。”
谈望为难道。
鄂尔岩“哈哈”一笑,抬手指向站在旁边的时雄真,大言不惭道,
“我可是听说了,前些日子陛下把时老将军的女儿封为了郡主。既然这样,那她算得上皇室中人,我就勉强妥协,准许她当我的妃子。”
几句话极尽贬低时言蝶,也顺带羞辱了时雄真。
除了谈望外的所有人,都被点燃了怒火,恨不得直接上去砍了这蛮子。
“这算怎么一回事?时老将军为国尽忠,只余下这一双儿女,现在还要将他的女儿送去和亲!简直荒唐!”
“倘若百姓知道他们的天子是这样一个无能窝囊的人,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就连平日里和时雄真最不对付的礼部尚书都看不下去了,直接朝着谈望针锋相对道。
众人的目光都放在沉默的时雄真身上。
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的老将军缓缓向前一步,沉声道,
“陛下,老臣的女儿虽被封为郡主,但她并非皇室血脉。鄂尔岩此言,实乃无理取闹。”
“臣这一生,纵然没有功劳,但为官多年也没有犯下过错。如今年事已高,只想卸甲归田和一双儿女颐养天年。”
说到这里,时雄真的眼睛已然赤红,他用衣袖一抹脸颊,挺直腰杆,毫不退让。
“臣的女儿性子温吞,体弱多病,和亲之路艰难苦寒,数月半年的奔波实在是熬不过去,还望陛下恕罪。”
言尽,时雄真把目光移向看好戏的鄂尔岩,咬着牙面皮颤抖,几乎是一字一句从牙缝中挤出,
“一退再退换来的只会是异族的得寸进尺,倘若蛮族开战,臣必将肝脑涂地在所不辞,纵然身陨,也会死在战场上。”
没想到时雄真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反抗。
谈望神色阴森,声音也冷了下来,
“两国之事岂容你因为私情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