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陛下。”
时雄真跪下,头叩地,声音坚定,“但臣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成为他人政治博弈的牺牲品。”
“臣这辈子最珍视的就是一双儿女,陛下大可以收了臣的虎符,把臣打入天牢。但只要臣还在,就不可能同意和亲之事。恕难从命。”
“放肆!你这是抗旨,是砍头的大罪!”
终于抓住了下手的机会,谈望一拍龙椅,威慑道。
见他发怒,大臣们呼呼啦啦跪了一地,异口同声道。
“异族心思难测,还望陛下收回成命。”
鄂尔岩抱着弯刀冷笑,
“你们这是在拖延时间吗?和亲是你们大余的荣幸,不然就等着我们蛮族的铁蹄踏破京城吧…”
时雄真直起上身,解下挂在腰间的虎符,握住抵在胸口,振声道,
“臣愿意领兵出征,保卫我国边疆,绝不让蛮族踏入一步。”
谈望看着跪了一地的大臣,烦躁涌上心头。
这是他的国家,他才是皇帝,是所有人的天!
究竟是什么给了这些人胆子竟敢忤逆他?
但谈望现在有了新的打算。
既然时雄真愿意领兵,那就让他去。
无论两方谁胜谁败都于他有利。
倘若时雄真败了,到时候他再和鄂尔岩商议和亲赔偿之事。
若是鄂尔岩败了,那大余就可以将蛮族的领地尽收囊中,他统治的疆土会前所未有的扩大,他会成为天下共主。
至于时雄真,随便找个借口处理掉就好。
想到这里,谈望有了谋划,森寒的面色缓和的几分,深深地看了时雄真一眼,然后转向鄂尔岩,
“既然时老将军愿意领兵出征,那和亲之事,就此作罢。三王子若要开战,那大余必将举国反击。”
谈望的临时变卦,也惹怒了鄂尔岩,他挠了挠自己的眉毛,不屑地嗤笑,
“那我倒要看看,你们拿什么打这一仗。”
说罢鄂尔岩用力一甩长袍的下摆,转身带着自己的人离开。
鄂尔岩离开后,大殿的氛围却没有缓和。
两国交战,无论输赢都会劳民伤财。
更何况现在的大余已经不是十年前战无不败的的那个大余了。
摄政王中毒。
时将军垂暮。
......
谈望缓步走到时雄真的身边,在他的肩膀上拍了几下,笑得虚伪,
“时将军还要多保重身体,现在两国交战,还要靠你在战场厮杀,救大余于水火之中。”
时雄真起身,避开谈望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恭敬道。
“陛下放心,臣定当全力以赴,不负圣恩。”
谈望知道他故意闪躲,却没有反应,只是转身回到龙椅上,看着下方的大臣们,出声,
“此事就此定论,谁敢再提和亲之事,朕绝不轻饶。”
大臣们纷纷低下头,无人敢再言语。
谈望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他们都清楚。
不过如今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就算和亲之事今日成了,蛮族的贪婪之心也会日益见长。
两国开战是早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