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干什么……”
“大小姐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难道你想老爷被人堵在这里,让其他的当家人来瞧清楚吗?他们一旦来了可就……”贺新春急声问吴玲珑。
吴玲珑无力的松开手,目送她爹被人匆匆背走,她父亲走后还没一杯茶的功夫,贺新春带了一个形似吴老爷的人进屋躲好,转身飞跑去请刑房的人,生死时刻他可是豁出全家性命做事了!
人进屋还没来得及说话,吴老爷居所门口呼啦啦来了一群人,嚷嚷着声称要进去看看家主。
门口吵吵嚷嚷的哭泣声吴玲珑回神了,她擦了擦眼泪平复心情,打算出去看情况。
陈幺娘跟贺新春带了四五十个刑罚人员,怒冲冲的走过来,皆是手拿大棒子和铁翦,在阳光下寒森森的反光。
“哪些人想进去看老爷?”贺新春挺了挺胸膛人模狗样的怒问,他对面是吴老爷的小妻们,还有余下的当家人们,被仆从拥着就要往屋里闯。
“是你老子我……”
“把喧哗者给我打杀了,此刻这里没有什么劳苦功高的人,”陈幺娘冷声交代刑罚人,目光阴寒的看着贺老管家说道。
“小……”
陈幺娘不动声色的看了贺新春一眼,挥手刑罚人出来四五个,如狼似虎的锁住贺老管家。
“你放肆!我是吴氏船场的贺老管家,你一个野丫头也敢对我动手?”
“新春你死人呀?任凭她不知名姓的人打杀你叔父?老爷是不是走了?你们好大的胆子,为什么不报情况?”
贺老管事不停的挣扎扭动身体,一脸暴怒的呵斥侄儿与陈幺娘。
“噢,原来是吴氏船场的老管家呀,好大的威风哦!”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吴老爷的爹,在吴老爷门口诅咒吴老爷死了,还带着他的这些娘子们来。”
“既然你如此的忠心耿耿,我这个野丫头不得不成全你,把他给我先打断腿,然后拖去见吴老爷再打杀了。”
“至于她们……”
陈幺娘看了一圈吴老爷的小妻笑了笑道。
“就看吴老爷自己怎么处理了,给我打!”
“你……你们敢……啊,”贺老管家痛彻心肺的惨叫响彻上空,吓的他身后十几个吴老爷小妻瑟瑟发抖。
陈幺娘悄悄握紧手,脸上看似漫不经心,其实目光一点没错过其他当家人的表情,都不愧是身经百战的人,她用贺老管家下威,那些当家人反而更坚定要进去了。
贺新春被对面几道锐利的目光看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耳边一声一声的惨叫,他眼底终是涌上了不忍。
陈幺娘拉住他咬牙道,“不想大伙一起死,就给我老老实实待好了,你叔父现在只顾新欢,不闻旧人死活,你动一步咱们顷刻都得死。”
“你只顾看你叔母的眼泪,不看船场上上下下帮你们的人,若是你们主仆都如此的无用,我便让你自己亲自打杀了你叔父,我可是好心再帮你,你别害死我。”
贺新春脸上血色褪尽,“我叔父的新欢?他……他哪来的新欢?”
“问不着我,你还是亲自回去问问你叔母比较靠谱。”
陈幺娘一边回答贺新春,一边观察蠢蠢欲动的人群,心里焦急屋里怎么还不让人进去?吴玲珑不会这个时候蠢成猪吧?
贺老管家的一声声的哎呦惨叫,让蠢蠢欲动的人只安静了一会,此时反而有豁出命的冲动了。
“贺叔伯执意要看我父亲的情况,正好我阿爹也醒了,他吩咐人进去,还有谁要看我阿爹的?都一并说了进来见见,”吴玲珑从院里走出来问众人。
几位当家人对视一眼没说话,吴老爷的小妻们则是面面相觑一会,筹措不定的不敢进屋闹了,她们没拿准吴玲珑的话有几成是真的,索性都闭口不言,低头站在门口也不走。
“既然你们不愿回答,那就先把贺叔伯架进来见我阿爹,至于哭嚷吵闹的一会处理了。”
吴玲珑看了一眼那群女人,转身进了院子,身后的刑罚人跟着,手上拖着贺老管家进院子内。
贺老管家疼的满头大汗,咬牙抬头四处打量,没想到刚抬头,便看见窗边有个熟悉的身影,他突然大喊大叫道。
“我不看了,我不看了,送我出去……”
窗下的影子被人背到堂居门边,隔着两三层的纱帘,对门口好奇的人望过去,伴随着他撕心裂肺的咳嗽声,贺老管事的叫嚷更厉害了。
“拉出去吧!后事办的风光些,怎么说也是忠了我一辈子的人,扰了我休息,”吴老爷有气无力的说道。
刑罚人闻言架人就往外走,贺老管家窸窸窣窣湿了一片下衣。
“放了我,我就是担心老爷,老爷我错了饶我一次……”
吴玲珑紧随其后跟出来道,“贺叔伯这是最后一次,做侄女的看新春管家的面上,对你网开一面让你走的体面些,一会我让人送酒给你,你可莫要辜负玲珑对你的尊敬。”
“还有她们,阿爹说既然好吃好喝待不住这些小娘,索性就让她们提前去享福了。”
“大小姐饶命……老爷我们错了……”
“把她们嘴塞了拖下去吊了,再有谁不听话的一并拖走,”吴玲珑说罢点了眼色给刑罚人示意拉走。
而后又看着其他人道,“我再问一次,还有谁要进去见我阿爹的?”
乌泱泱来了一大群人,转眼吴老爷的小妻们,被人连捆带塞的,一下拖走处理了十六七个,她们走前疯了一般挣扎,很多还都是如花似玉的年纪,就这么死了,她们多少是不甘心的。
余下的下人额头沁出了冷汗,大小姐一向以心软着称,没想到一出手跟家主一样心狠手辣,他们此刻没一个人敢言语质疑了,刚刚隔着帘纱见到了家主,谁也不敢进去找不自在。
“不愿说就散了,碾子叔,要是还有人喧闹吵到了阿爹,直接就地处理不必来回话请示,”吴玲珑眸光凉寒的掠过众人进院了。
门口聚集的人三三两两散了,船场的其余当家人脸上都是狐疑,不停的回头朝吴老爷居所看去。
“怎么了三当家?”有跟他要好的管事低声询问。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按照家主的脾性能轻易的放我们离开?”三当家停下脚步问跟着的其余人。
“三当家是说……大小姐捂着不报丧?”
三当家眯着眼睛良久,“若是大小姐真的捂着不报丧,那可就别怪我们……老七还是调派些人手回来吧!”